戰火中的生存,跌宕中的求生,一次死裏逃生的體驗,幾次病痛的折磨。有一次,炸彈就在她身前身後炸開,破碎的彈片飛濺,讓她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距離。多少次,她病到無法起身,隻能虛弱地床上掙紮,卻仍在有所好轉的時候撐起病弱的身軀,投入工作之中。這些,都不曾令她退縮。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那段時光裏,她仍然努力地追逐著自己的夢想,努力地照顧著自己的家庭,努力地鑽研著熱愛的學問。
她的那些浪漫,在一次次磨難中退去了光彩,留下的,是堅實的內在,像一顆剝掉了青皮的核桃,露出的,是堅硬。一次又一次,她的勇敢,她的堅強,戳破了狂風編製的牢籠,戳破了暴雨織成的簾幕,戳破了烏雲堆積的山峰,讓明媚的陽光一次又一次照射進她的生命。
在黑暗的日子中,她依然美好,依然麵帶笑容,依然保留著純粹的初心。見到她的人,總會不由得被她感染,忘卻那些陰霾,卻不知她曾在黑暗中經曆了多少的磕碰,受過多少傷;見到她的人,總會不由得被她感染,忘卻那些悲痛,卻不知她的心曾多少次痛到窒息,痛到幾乎無力再跳動。
人們見到她的時候,她始終是美好的、從容的、淡定的,仿佛這世上一切悲傷、痛苦、折磨都不曾與她為伍,仿佛這世上一切灰暗、殘酷、憂愁都不曾近過她的身旁。
輕輕地,她來了,靜靜地,她走了。她在人們心中留下了最美的樣子,那一抹淡淡的笑,那一縷幽幽的聲,都令人們動容。她是值得人們愛的,不僅因為她的容貌,更因為她的靈魂。
她的心,是堅定的、勇敢的,她的靈魂,是強大的、包容的,若沒有這些,她的光彩便不會在她去世後仍不失色澤,她的魅力便不會在她離開後仍不肯消散。
3.2 奧黛麗·赫本:淺笑朱顏,恬淡不傷
身材曼妙而麵龐精致的美人能讓男人瘋狂,自然也更讓女人嫉妒,比如瑪麗蓮·夢露這種尤物。因而既能讓男人傾慕,又能讓女人崇敬的女子卻更為珍稀而高貴。與夢露同時代的奧黛麗·赫本就是這樣的存在,人們說,她是落入凡間的精靈。
導演比利·威爾德說:“上帝親吻了一個小女孩兒的臉頰,於是赫本誕生了。”稍稍吊梢的眼角,偶合了中國的古典美,溫婉中卻又帶俏皮,長長的濃密的睫毛在那雙深棕色的眼眸上忽閃,顧盼生姿。她整個麵頰因瘦削而棱角分明,卻因而也多了一種超凡脫俗的高雅出塵意味。她,是真正的天使。
貴族後裔的出身,英國銀行家的父親,擁有荷蘭男爵封號的母親,看似風光無限的身世卻並沒能讓赫本有一個快樂無憂的童年。6歲時,她長年在外的父親匆匆趕回家,一邊與母親爭吵一邊收拾好了離家的行李,母親由憤怒到哀求到絕望,但她的眼淚並沒有起一絲作用。
這些都被小赫本看在眼裏,她難以理解地追上去喊著“爸爸,爸爸”,可是他隻留下匆忙的冰冷的背影就消失在人群中。8歲時,父親與母親離婚了,在赫本的極度要求下,父親擁有了探視權,可是他一次都沒有來過。父親,成為赫本一生的一個心結。
不曾想到,奧黛麗·赫本為人所稱道的窈窕的身材,一尺六的細腰,正是“二戰”她與母親躲藏於地下室時,因食物匱乏而營養不良造成的。那時的她十來歲的年紀,母親家族帶有猶太血統的謠言讓納粹趁機沒收了所有的財產,還槍殺了赫本的舅舅,一貧如洗、食不果腹的母女二人常常用鬱金香的球莖和綠豌豆粉作為食物。
天性優雅的貴族少女即使在戰時也不忘偷偷練習最愛的芭蕾,戰亂並沒有使優雅褪色,而是為赫本增添了一層平民的真實和一顆悲憫之心。當赫本穿上硌腳的木質舞鞋,為荷蘭秘密遊擊隊表演募捐時,她眼神中的樂觀和純真具有驚心動魄的魔力。
舞畢,沒有掌聲沒有喝彩,隻有若有所思企盼和平的人群,但是若幹年後的她回憶起這段光陰,她說這是她最好的演出。
除卻募捐活動,膽大如她,還曾為遊擊隊員送過情報,世間事就是這麼難以捉摸,誰曾想到和平一到來,那個戰時還騎著腳踏車穿行在地下據點的小女孩轉眼會成為名耀全球的奪目明星,更有趣的是,參與解救了赫本一家的那場戰役的坦克軍官特倫斯·楊,若幹年後導演了一部《盲女驚魂記》,而主角正是赫本。
小女孩為著芭蕾夢和尋找父愛來到了英國,芭蕾舞學校高昂的費用讓赫本不知所措,於是開始在電影中跑龍套。禍兮,福之所伏,當赫本因為身高和體重等問題被告知不適合做芭蕾舞者的同時,她憑借多年的歌舞團演出經驗成為音樂劇《高跟鞋》的合唱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