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吉州齊家屯的。”程垂範道。
“哦,跟薛琦貴老鄉啊。”
“你也知道薛琦貴是齊家屯的?”程垂範頗為納悶。
“不說不說,嗬嗬,今天我話好似有點多。我告訴你,為什麼你前麵提出要走我說不需要,因為那些人到這裏要繞好大一個彎。我們隻需要重新溜回這個胡同,他們怎麼都料不到,你就可以大搖大擺地走了。”
“真是好主意,”程垂範叫絕,“伯伯,我們索性把壺裏的酒分了。”
老頭下意識把酒壺往懷裏摟。
“哈哈哈,舍不得了,舍不得了!”程垂範笑道。
“誰說舍不得了?分就分,不過我先喝,我一口,你一口。”老頭生怕自己吃了虧似的,先喝了一大口。
程垂範自是不客氣,跟著一大口。他對這個神秘的老頭有了很大的興趣,而酒顯然可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誒誒,你千萬別太大口了,”老頭搖了搖酒壺,“酒已經不多了。”
很遺憾的語氣。
“古人說,酒逢知己千杯少,”程垂範道,“我們才喝了幾口。”
“我不說了嗎?我這酒可是很難得到的。你知道平台下麵是什麼嗎?”老頭問道。
“我早就聞著了酒香,不可能是酒坊吧?”
“就是酒坊。私人酒坊。很小的酒坊。”
“這不奇怪,農村會釀酒的師傅可多著呢。”程垂範不以為然。
“但唯獨這家的酒最好喝,可是他卻從不賣酒,所以……”老頭神情詭異。
“所以你經常溜這裏來趁人家不在的時候溜下去噌一壺酒喝。”
“哎呀,老弟,知我者,老弟也。”老頭就像個小孩樣的興奮異常。
“那我現在就溜下去灌他一壺咱哥倆再找個地方嗨去。”程垂範道。
老頭握緊拳頭,道:“咱倆怎麼盡是想到一塊去。不過這壺裏還有一小口,我得喝了。還有,那些家夥應該快到了,你要速度點。”
老頭把酒喝幹了,然後彎著腰將麻繩從平台的一頭悄悄地往下放。
程垂範嘴裏咬著酒壺,貓著腰,抓緊麻繩,幾秒鍾就下到了平台下的酒坊。
酒坊隻有十幾個平米大,一口大鍋灶,鍋上放著一個近兩米高的類似於木桶的木製的用來釀酒的東西。
整個酒坊裏酒香四溢。
程垂範找到一個醬油壇。醬油壇七十厘米高,葫蘆形,口子比爐碗大一點。口子上掛著一個竹製的酒勺子,一旁還擺著一個紅色的塑料漏鬥。
這簡直就是為偷酒者而設!
程垂範旋開水壺蓋,將漏鬥套進水壺口,然後用酒勺子一勺一勺地把酒灌進水壺。
酒坊外,從遠而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程垂範不看人也知道,是那夥人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