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爾在他早期的一篇著作中寫著,在東方,個人沒有什麼價值。東方人的性格包含著兩種乍見之下互相矛盾,其實是緊密相連的天性:一種是一心向往淩駕於萬物之上,一種是俯首貼耳地屈服於各種形式的奴役。
在曆史哲學講演錄中,黑格爾企業首先以中國為例來闡釋這個見解。
長期以來,特別是近年來,對於黑格爾對古代中國的闡述、對中國科學技術的評論、對中國儒家、道家思想的誤讀……等等,眾說紛紜。氣憤者有之,不服者有之,更多的是引經據典地辯論者……。
那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在《哲學史講演錄第一卷》中,黑格爾承認中國有道德哲學,承認中國哲學的抽象能力和想象力,但是,在總結中國哲學時又認為:
“與宗教相關聯而發揮出來的哲學便是抽象的,因為他們的宗教的內容本身是枯燥的。那內容沒有能力給思想創造一個範疇的王國。”
在《哲學史講演錄第二卷》中,黑格爾論述亞裏士多德的影響時曾附帶評論中國的科學技術:
“……那極少量的科學知識就被傳到亞洲內地,傳到中國,這點科學知識在那裏就帶著一個傳統的外貌維持下去,不過在中國卻沒有繁榮起來。中國人是笨拙到不能創造一個曆法的,他們自己好像是不能運用概念來思維的;他們也顯示出他們有些古老的儀器,而這些東西是與他們的日常作業配合不上的,所以,最自然的猜測就是——這些東西乃是來自巴克特利亞。”
黑格爾在他的哲學講演中,這樣說:
“在中國,人們不是屈服於家庭的父權這下,就是屈服於具有宗法性質的君權之下。
黑格爾認為:“一個灰色的回憶,怎能抗衡現在的生動與自由。”
黑格爾的《曆史哲學講演錄》中,講述了發展著的人類,逐漸對自由有了越來越深刻的理解。
黑格爾認為,在東方世界,各民族還不知道精神或者人作為人本來是自由的,正因為他們不知道,所以他們不自由。他們隻知道一個人是自由的,唯其如此,這樣一種自由隻能是情欲的放縱、粗暴和麻木不仁,隻能是自然變故或者心血來潮。因此,這個人隻能是專製暴君,其本身決不是一個人自由的人。
隻有希臘人才意識到自由,所以他們是自由的。而羅馬人隻知道少數人是自由的,而不知道人人都是自由的。
黑格爾認為,就連柏拉圖和亞裏士多德也不知道這一點。由於這個緣故,希臘人不僅占有奴隸,全靠奴隸來維持他們的生活,保存他們美好的自由,而且,這種自由本身也多少隻是一種偶然的、粗拙的、短促的和偏狹的精華。隻有日耳曼民族從基督教中才意識到,人作為人是自由的,而精神的自由乃是他最獨特的本性。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黑格爾的曆史哲學觀念是以具有不可重複的個性人格為中心。
因為這裏所說法的人,僅僅是人類的抽象的代表,即一般的人。個人根本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其實,黑格爾也糾結,也矛盾!
黑格爾甚至害怕回憶,他認為:一個灰色的回憶,怎能抗衡現在的生動與自由。他寧願使人類社會的發展過程和認識的發展過程停留在一點上,他把這一點看作理想的狀態。
因此,恩格斯寫道:“……完美的社會,完美的國家是隻有在幻想中才能存在的東西……”
更為有趣的是,在黑格爾看來:曆史方法作為思維方法首先要求在連續不斷的發展中研究社會結構,在這一發展過程中,舊的規律消失了,又出現了新的規律。如果這樣的話,那就不可能用一個統一的概念體係來概括發展著的整體。
威爾·杜蘭特《曆史的教訓》寫到:
“曆史首先是這一遺產的創造和記錄;進步就是遺產的不斷豐富、保存、傳播和利用。對我們而言,研究曆史不僅僅在於對人類的愚蠢和罪惡給以警示,也是要鼓勵人類銘記有價值的先人。過去不再是一個恐怖陳列室,而是變成了一座英靈的城市,一個廣闊的思想國度,那兒有無數的聖哲賢明、政治家、發明家、科學家、詩人、藝術家、音樂家、有共同愛好的人以及哲學家,他們談笑風生,有說有笑,有跳有唱,有雕有刻。……進步仍然是真實的,但這並不是因為我們生下來就比過去的嬰兒更健康、更漂亮、更聰明,而是因為我們生來就有更豐富的文化遺產,生來便處在一個更高的平台式,知識和藝術的增加,為我們的生活提供了基礎和支撐。遺產在增多,接受遺產的人也就相應地得到了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