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吻說情(4)(2 / 2)

蘇幕淡淡點頭,並不多話,說了聲“告辭”便帶著兩個丫鬟離開了如意坊。阿珍臨走還暗中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溪芹,卻見溪芹依然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她,一時嚇得一激靈,立馬快步跟上了蘇幕。

“你欺負個小丫頭幹嘛?”溪喬見他們已經離去,不由得對著溪芹道,“怎麼變得這麼沒風度了?”“反正那個蘇幕我是看著就煩,再說你聽聽那個小丫頭狗仗人勢,當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你若不防著這個蘇幕,遲早有天要出大事!”

溪喬對溪芹的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一旁的王掌櫃見此,上前向溪喬鞠了個禮,道:“雲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擾了二位的興致。”溪喬回禮,禮貌中卻帶著幾分疏離,“勞煩王掌櫃了。”

王掌櫃見溪喬不願與他多話,隻繼續在店裏挑選東西,仿佛剛才的事沒有影響分毫,不由得心裏讚道溪喬的大家氣度,卻還是上前,溪喬疑惑,卻見王掌櫃笑著卻是暗中用眼神示意。溪喬望去,見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汽車,車內的後座上正是莊立戎。

這次莊立戎穿得似乎更鄭重些,一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衣,藍色領帶顯得他更加溫潤如玉,見溪喬望過來,他隻淺笑著點點頭,示意她上車。

溪喬心裏不知為何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卻站在那兒不知在猶豫什麼,半晌,她淡淡交代了溪芹幾句,最後在她調笑的目光中上了莊立戎的車。

剛才一上車,司機便發動汽車向前駛去。

車開得並不快,溪喬隻看見兩邊的景物慢慢向後倒退,那家全城聞名的包子鋪,那才放學回家手牽著手的孩童和學生,來來往往的黃包車,帶著這個時代特有的氣息,都在她眼中一一退去。車子開過帝港中學門口時,溪喬卻突然想到那天在梨樹下,莊立戎眼光深邃,言辭盟約,那大約是世上任何女子都無法拒絕的深情吧?想到此處,溪喬隻覺自己心跳似乎漏了幾拍。

“怎麼不問問我要去哪兒?”最後莊立戎打破了沉默。

“你若想告訴我,自然會說。若你不想告訴我,我又何必問?”溪喬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卻是對著立戎說道。

莊立戎一愣,似沒料到她這般回答,隨即也笑道,“你果然一點都沒變。”還是這般與眾不同,令人沉迷,仿若罌粟。

溪喬笑笑,不可置否。莊立戎見她神思有幾分怠倦,比以往更加沉靜,怕她是因為這幾日傾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流言而鬱鬱寡歡,這樣一個無欲無求,淡然超俗的女子被形容成禍國殃民的妖女,想必是誰都忍受不了的事吧?莊立戎看著她幽幽的神色,長長的歎了口氣,“溪喬,不必為了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傷神,待時間一長,流言自然會煙消雲散的。”

溪喬自然明白他指的什麼事,卻無端楚銘的一張臉迅速的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當下心情更是陰鬱了幾分,道:“我哪兒是什麼禍水,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蘇小姐那麼好的才情,更沒有傾國的容顏,怎堪禍水兩字!”

溪喬說到最後,已拔高了聲量,她竟不知原來自己心裏也有幾分在意這些流言。溪喬驚覺自己失態,稍微斂了神色,見莊立戎正直直的看著她,那目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目光裏的深沉幾乎讓她無處可逃,溪喬隻得慌亂的轉頭,看向了窗外。

溪喬有幾分惱恨自己,自己從來不是情緒外露之人,卻屢次三番因為洛揚楚銘而分了心神,到底自己是怎麼了。溪喬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她一顆心混亂不已,轉頭卻見立戎不知在想什麼心事,也一直安靜著,溪喬不好打攪,隻得沉默著。車內氣氛有幾分怪異,一直持續到他們來到小南家店。

莊立戎因為早打算給溪喬過生日,早些時候便定下了座位。這是一家西式餐廳,一進門便立刻有身穿西服的侍者帶領他們入座。

溪喬坐下,見這家坐落在北郊的西餐廳格調清雅,有蕾絲邊的窗簾將靠牆的位置分隔開來,一盞暗黃的燈光放置於桌角,大廳裏點的熏香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中央擺放著一架鋼琴,不知是誰彈奏著輕緩舒暢的音樂,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溪喬感到一陣放鬆,甚至連日來的一些不快都驅散殆盡。

兩人點了餐,莊立戎見她眉宇間不再鬱鬱,似乎也感染了她的情緒,說道:“這裏的藍莓醤蛋糕是最好吃的,我記得你以前喜歡甜食,可專門為你點了一份,待會你可得把它吃完,吃完後就不許再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