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是鄭三的聲音(1 / 2)

鄭雲的屍體早已經沒了人樣,全身幹癟,收縮到一起,露在外麵的手就像雞爪般,我甚至能感覺到漆黑的那指甲有多麼鋒利。

滿臉血肉塌陷,反倒是眼睛凸起,就好像盯著人一般。和那雙眼睛對視了一下,我隻感覺遍體生寒,倒吸了一口涼氣。

‘陳勝,阿根,這屍體要處理,不然今晚將會有大禍。’牛紀斌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聲音都有些顫抖。

‘牛哥,你說怎麼辦吧。’我看了看牛紀斌的樣子,想知道他看出了什麼來。

‘這屍體已經受到了嚴重煞氣陰氣侵襲,很容易出現屍變。’

‘屍變,是不是變成僵屍般的怪物。’阿根聞言,張大了嘴巴。

‘差不多吧,時間不早了,若是到了子夜,陰氣最濃的時候,肯定會作怪的,最好是燒掉的好。’牛紀斌麵色冷清的說道。

鄭謙一聽我們要把他兄弟的屍身給燒掉,說什麼也不同意,正在交涉之時,鄭雲的老婆領著兩孩子衝著我們就是破口大罵。

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後,我們隻能無奈的對著牛紀斌苦笑,‘牛哥,你也看到了,我們還是去陳懷家看看吧。’

一路山,阿根心氣難平,‘這該死的,我們好心幫他們,卻這麼不識好人心,活該鄭雲會被弄死,這樣的人家不倒黴誰倒黴。’

到了陳懷家時,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此時天已經大黑。牛紀斌在熱鬧的人群中轉了一圈,鼻子嗅了嗅後,走到我們兩人身邊。‘這家和那邊一樣,可能晚上也會出事。’

吸取上次教訓,我們沒有輕舉妄動。

隻能混在人群中等待著,伺機而動。

夜的深入,農村裏找場子鬥牌的閑漢婦女不停的聚集,不一會兒,幾桌子就開了起來,耍的不亦樂乎。

仗著人多,平日裏被李強堵在家門的賭友們,此刻盡情的發揮,呼喝聲一片。

不斷有人邀請我和阿根加入戰場,見我們不玩,這些人也討了個沒意思。

‘牛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阿根掏出一盒煙,給我和牛紀斌各遞了一根。

‘阿根,你能搞點汽油嗎?我想今晚可能用得著。’

‘沒問題,我這就回家提一桶過來。’說罷,阿根出了院子。

此時,小院邊請來的廉價管弦樂開始鬧騰,一個濃妝豔抹的婦女架起了話筒,先是來了一段流行樂,可惜看客們並不買賬。見此,又上來了一光頭,和這婦女配合著說葷段子。

台下的爺們一個個叫著好,那些婦女姑娘們聽著害臊,卻不肯挪動腳步。

我對這些東西向來都是不喜的,看了看身邊的牛紀斌和我差不多,當即拉著他,走向了另一邊角落,那裏有幾個板凳,卻沒有人坐。

看了看周邊沒人,我轉過臉和牛紀斌聊了起來,說一些這幾年的風土人情的變化,比如這廉價管弦樂隊就替代了傳統的哀樂。鄉裏的人失去了以往的淳樸,變得很勢利,說著說著,就談到了白喜事那些鬧騰事上去了。

牛紀斌的談興被我給撩起了興,說了些白喜事上的鬧騰,比如人死了卻不噎氣,在棺材裏瞎折騰,撓的棺材板格格響。還有就是頭七回來了不肯走,家裏鬧的雞飛狗跳。比如喪事之上來了雞腳神,在場之人都有一種頭皮發麻,汗毛豎起,大夏天都冷汗直流的場麵。

我為人算是很混蛋,在市裏也就幹著正經人都懶得做的混蛋事情。但是對於牛紀斌說的事情,卻是感到很新奇,不禁想在市裏起回來之前,一連串的不順心之事。

像是站在斑馬線上,竟然能在綠燈之時,被泥頭車給撞上,若不是身體好,估計一下子就要了小命。事後,那司機說當時,方向盤和刹車竟然同時失靈了,怎麼也操控不住,眼睜著車子撞向了我。

比如明明看到前麵的馬路上有小孩在蹦跳,眼看要被車給撞上,就因為我那沒有徹底泯滅的良知,衝上去,差點害的人家司機出車禍。但那蹦跳的孩子不見了蹤跡,我卻被罵了無數遍的神經病。

此時想想,這些事情串起來,怎麼都透著一種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