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不覺肚子竟然咕咕叫,算起來,也該吃晚飯了,可惜這陳懷家的晚餐早就吃過,隻剩熱鬧可看。
就在這時,不經意間,發現那一圈最大攤子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圈子裏的狂轟濫炸。
這中眼神我怎麼也不會忘記,那晚鄭三的靈堂前,就是被李強用這種眼神盯著。此時這個身影明顯不是李強,到底是誰,我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應該是村裏人,不然不會這麼熟悉。
“阿勝,那個人有問題。”牛紀斌輕輕的捅了我一下,指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說道。
“牛哥,能看出什麼問題嗎?”
“那人身上應該有東西,或者就是被附身了。”牛紀斌吐了口氣,說道,“阿勝,你們救了我閨女的命,看來今晚我十有八九要把這條命丟到你們村裏了。”
“牛哥,你不要嚇我,真這麼厲害?”聞言,一向膽大的我,也不禁後背發涼。
這時,阿根提著一桶汽油和一個籃子走到我們身邊,“阿勝,牛哥,你們先將就的吃點東西,現在也沒什麼好東西了,來一桶泡麵墊墊肚子吧。”
我端著泡麵,一邊向嘴裏扒拉,一邊指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向阿根問道,“阿根,那是誰?這麼熟悉,我怎麼想不起來。”
“那不是李強的三叔嗎?中風偏癱了七八年,怎麼這次好了,還跑出來看熱鬧。”阿根瞧著那身影,瞪大了眼睛說道。
“偏癱了七八年?”經過阿根一提醒,我想起了,當初這家夥剛得病之時,爸媽不在家,還是由我去探望過。李強的三叔叫李堅,也就比李強大了個七八歲模樣,當初中風時,四十幾歲很是年輕,村裏裏惋惜聲一片。
“想不到他的病竟然好了,我得去打打招呼,以前他對我還不錯的。”阿根站起身,就要去和李強的三叔打招呼,我一個機靈,趕緊拉住了他。
阿根很詫異的轉過頭,不明白我為什麼拉住了他。
“阿根,那人有問題,身上有東西,現在最好不要招惹。”牛紀斌放下麵桶,很嚴肅的看著阿根。
阿根看了看牛紀斌,又看了看我,輕輕的說道,“是不是嗬李強一樣?”
我點點頭,雖然夜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一樣,想來也差不多。
阿哥的臉上變得蒼白了些,看著我和牛紀斌,嘴裏哆嗦著說道,“牛哥,阿勝,我身體不怎麼舒服,先回了。”
牛紀斌一口喝幹了麵湯,抹了抹嘴,“阿根,今晚你還得幫忙,不然憑我和阿勝,還真不夠忙的。”
“堅叔,你怎麼來了?”人群裏傳來了驚詫的聲音。
李堅看了看這人,嘴裏發出桀桀的笑聲,那聲音不大,卻傳遍了陳懷家的每一個角落。李堅眼神異常冰冷,聲音猶如機械般沙啞,“這幾天玩的不順,有這麼熱鬧的攤子,我怎麼能不來過一把手癮了?”
這次我聽得分明,就是上次李強在鄭三靈堂前說話的語氣和口音,這到底是鄭三還是李強?
“這是鄭三的聲音,鄭三上了堅叔的身了。”阿根聲音顫抖,兩腿不住的哆嗦。
“牛哥,這該怎麼辦?”
“不用怕,現在人多,這家夥鬧不起來,等下先把他給收拾了,再去對付堂屋裏那個厲害的。”牛紀斌伸手提起了自己那個大包袱,從裏麵掏出一件件的東西來,這些我一件也沒有見過。反正和電視裏,捉鬼的道士用的法器有些風馬牛不相及。
“阿勝,等下你去把這個倒在了那個李堅身上。”牛紀斌遞給我一個小小的陶罐,裏麵好像是灰土般的東西。“那東西就會自然的從李堅身上下來,到時候我再把他給滅了。”
“這是什麼東西?”我很好奇。
“這是老墳上的土,能讓那些東西現行。”牛紀斌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這種老土,是那種東西最熟悉的味道,很好用。”
這是,天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烏鴉叫聲,很是密集。一刹那間,牛紀斌臉上一寒,心中咯噔一下,“這下,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