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喊作“大人”的青年隨意一笑,也沒有認為小巫說話對長生殿下太不尊重。他笑得更散漫,悠悠對著天上白雲:“她為什麼不答應?她不答應不是傻了。”
“嗯,不答應一定是個傻子。魯國的這些笨蛋們真可憐,一直為個傻女公主賣命。”小巫輕易就給長生公主扣上一個帽子,自己小有得色的笑了。
見車到城門,有人上前攔住:“路條!”
小巫翻翻眼,手往懷裏掏出一個東西,在守城門的人麵前一揚,用懶洋洋的口吻道:“拿去好好看看,晉國奉國君之命出使,代我家名動天下的重恒公子求親的左相公孫大人到了!”
說過放下趕車鞭子,雙臂抱著身前,一臉你們現在知道了,趕快用正式禮儀來迎接吧的架勢。
車上的公孫大人也不慌不忙地從懷裏取出一樣東西,在手裏搖幾搖,那是一個節杖。
守城門的人看清楚這目中無人小子手中揚的是國書,果然嚇了一大跳。又驗過節杖,雖然心中暗罵這一對使臣太囂張,麵上還是恭敬有禮的:“哈哈,原來是左相公孫大人到了,請左相大人稍候,小人這就去通報宮中,通報宮中啊。”
“哎,不用了,我們自己去說吧。”小巫大模大樣收回國書,趕著車就進城。守城門的人麵麵相覷,震驚過後才有一個小隊長追上去:“貴使,你們不能這樣,請你們先到驛站,等我國接待的大人過去見個麵,然後再由我國的大人進宮呈報殿下,殿下再安排接見貴使,貴使,你等等我……”
他用腳丫子追,小巫看似不緊不慢地趕車,車藝卻驚人。車在熱鬧的王城中左一拐右一彎,早把小隊長甩在後麵,而且沒碰到一個人。
街上還是“哄”地亂了,見車飛快在人堆裏闖,不想挨撞的都躲開。“不好了,有個瘋子過來了,”
小巫手舞馬鞭,長笑三聲:“哈!哈!哈!你們不用害怕,我晉國使臣是來求親的,不是來搗亂的。”
“停車,不要莽撞!”
正前方飛快奔來一個人,他個頭不高,肩寬臂粗卻有魁梧之感,奔跑中似半堵牆過來,嚴嚴實實攔在車前十幾步外,大喝一聲,威風凜凜:“再不停車,我鍾離別可就不客氣了!”
小巫亮了眼睛:“鍾離別?魯國的大將軍,魯王宮中劍術第一人?”他興奮地睜大眼睛,鞭子歡快甩了一下,加快速度對著鍾離別撞去。
這一回是有意有目的,筆直對準鍾離別!
“啊!鍾右相快躲開!”
“右相大人,這是個瘋子,您快閃呀!”
小巫喜動顏色:“魯國的右相?升官還挺快。”記得前年還隻是大將軍。小巫眸子亮得驚人,瞪住鍾離別,有一隻手忍不住動幾動,似乎很想拔出背後的古劍會上一會。
車中坐的公孫大人眯著眼睛:“小巫,我跳車你得護著我。”
“不必了!”當街站著的鍾離別高喝道:“公孫羊大人,您坐好了!”見迅馬馳來,伸出一隻手掌,吐氣開聲:“嗨!”
他骨節奇大,和身子比例不協調的大手按上馬鼻子。
兩邊有人尖叫不斷,公孫羊是個文人,也不忍看的閉上眼。自己雖然隻有一匹馬,這馬卻是王宮中的名駒,名叫驚雷。意思就是速度驚人,如似雷聲忽然出現在耳邊,不能先行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