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用驚人的速度直踩過去,還加上車上有兩個人,不管是重量也好,帶動以後的速度也好,血濺當場是可能的事。
才閉上眼,一股大力湧來,公孫羊身子飛起。才覺得驚駭,身下猛一實在讓人抱住。公孫羊睜開眼,看到自己在小巫懷裏,小巫麵色嚴峻,是他遇到對手才有的臉色。他一隻腳踩在車駕上,一隻腳踏在車內,橫臂接住公孫羊,對車下一字一句道:“鍾大人名不虛傳,果然有一手好功夫。”
再看對著驚雷的鍾離別,還維持著一手按住馬麵,曲膝微彎的姿勢,他甚至一步也沒有後退。驚雷四蹄亂動,一步也不能前進,隻急得嘶嘶長鳴。
飛馳中的車驟然停下,衝力也好,慣性作用也好,車上的公孫羊首當其衝的先飛起來。
這一場比試,最受驚嚇的反而是使臣公孫大人。
小巫麵色鐵青,他天賦異稟,年紀雖然不大,劍術名聲在晉國排名在前。他來時受到叮囑,怕魯國的長生公主殿下倚仗國土,不肯輕易答應親事,來到就給魯國一個下馬威,沒有想到反而驚到自己!
他怒火中燒,帶著很想和鍾離別單獨打一架的麵容。鍾離別心想,你是使臣,老夫是接待的官員,你小子想打,老夫沒功夫奉陪。
看這小子隻是瞪眼,想來不敢再在大街上玩花樣,手掌下馬又平靜下來,鍾離別鬆開手,嗬嗬一笑:“公孫大人,我乃右相鍾離別,是特地來迎接你的!”
“貴使,請您不要亂走動,按我國的規矩,您要先去驛站,等待我國接待您的大人過來……”城門小隊長氣喘籲籲才跑過來。
抹一把汗,小隊長露出喜色:“貴使,這就是接待您的大人,鍾右相大人……”他嘎然止住,露出詭異神色。
這一對貴使好嚇人,兩個男人在大街上,還站在車中高處,一個抱著一個,另一個窩在他懷裏。
他露出你們晉國的男人太沒有風化,當著人摟摟抱抱也就算了,怎麼還小的抱著大的。少年抱著一個身子高大的青年,看上去要多怪就有多怪。
街兩邊有人指指點點:“這是晉國使臣?”
“是龍陽一流,”
“分桃也就罷了,還偏找上一個少年,可憐,那孩子還小,真是可憐啊。”
小巫臉漲成紫色,把公孫羊放下來。公孫大人臉皮有夠厚,麵有笑容把淩亂的衣服整理一下,走下車拱手笑道:“原來是右相大人,右相大人太殷勤了,我們才過城門,您就知道我們到了。”
分明是早就盯著自己。
公孫羊來到魯國的頭一個照麵,自認吃了癟。他微服而來,不僅是為了躲避鄭國的追殺,還有出其不意直達魯王宮,把魯國上上下下都嚇一跳的意思。
現在看來,頭一個算盤沒有打對。
鍾離別有意無意岔開他的話意,打個哈哈:“我是出來看看,沒想到正巧接到大人,這是你我心有靈犀,心有靈犀啊。”
眸子一翻,放在小巫身上:“這是副使大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巫也翻了個白眼,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
我這出少年的英雄,雖然不是我們直接交手,也算頭一回合輸在你這個老頭子手裏,你這不是寒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