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蔡小牧慌慌張張從醫院趕回別墅取證件。本來,她就沒想過要瞞著蔡光庭偷偷跑去首都。隻是,當她看到客廳裏還未離開的李簡,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波動不已。
蔡光庭似乎早就知道她要回來,一屋子人正襟而坐,目光沉著而冷漠。
“姥爺,這位小姐是誰啊?”蔡小牧尷尬地笑了起來,指了指一臉無所謂的李簡。
一陣沉默,沒人理她。
蔡小牧吐了吐舌頭,自顧自的上樓,卻聽見蔡光庭的聲音:“小楊,誰讓你跟上去的?去廚房忙你的吧。”
縱使心中有不祥的預感,蔡小牧依舊想著不能耽誤孟智山的行程,手腳麻利的取了證件。又想起他穿著醫院的涼拖匆匆離開,便順手拿了鞋襪一並塞進紙袋裏。
將將下樓,蔡小牧又故作輕鬆地笑道:“好像承佐那邊出了些事情,姥爺你也知道的,承佐那小子總是愛捅婁子,嘿嘿。那個……這次婁子好像捅得有點大,我和智山去趟首都……”
話未說完就被蔡光庭打斷,隻見他從沙發坐起,瞧也沒瞧蔡小牧,說道:“既然回來了,你楊媽媽已經煲好了骨頭湯,坐下喝湯吧。文淵,麻煩你送李小姐到酒店再多住幾天,順便打電話給季禮,讓他過來一趟。”
蔡小牧腳步一頓,又笑了起來:“不喝了,智山還等著我送證件去機場呢。”
“家裏難道還缺個送證件的人手不成?你身子沒好完全,從醫院偷跑回來姥爺都沒有怪你,便不要再任性了。”蔡光庭的聲音不容反駁。
蔡小牧深吸一口氣,手緊緊攥著紙袋,搖了搖頭:“姥爺,對不起,我要去陪智山。”
啪一聲,湯碗被蔡光庭重重擱在餐桌上,他的目光如芒刺般投射在蔡小牧的身上,像是從不認識她似的,冷淡問道:“你和孟智山在一起多久了?又打算和季禮一起糊弄我多久?”
蔡小牧怔住,死死咬牙不發一聲。
蔡光庭忽然笑了起來:“不說就證明你和孟智山毫無半分關係,那好,全當姥爺年老糊塗瞎猜。”頓了頓,又道:“說到孟智山,年紀也不小了,我倒是有幾個舊相識,他們的女兒也都到了適婚年紀。等會兒我會派人把那些女孩子的照片拿去給孟智山選,若是他和其中一位相處的好,今年便也能成家了。”
蔡小牧心裏一酸,轉身想走,卻被保鏢攔了下來。
“姥爺!小佐出事了!您先讓我陪智山去一趟首都,等小佐那邊安頓好了,我自然會給您一個解釋!”蔡小牧央求道。
過了好一會兒,蔡光庭從餐桌離開,慢慢走到蔡小牧身邊,摸了摸她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年紀尚小,還摸不透人心。當年若不是我放任你媽媽和那個戲子相處了一陣子,便也不會讓你媽媽做下糊塗事未婚先孕,更不會害你媽媽得了那治不好的心病,就那麼去了!如今,我不會讓你再走她的老路!狼子野心、生性不純之人根本沒有資格和我蔡家的女兒們並肩!”
“可是……!”蔡小牧的話又被打斷,隻見保鏢在蔡光庭的示意下拿出一份傳真的病危通知書,上麵赫然寫著孟承佐的名字。
“孟智山一時趕不過去,權威大夫若沒有我來授意,是不會為孟承佐出診的。當然,會有其他醫生為孟承佐手術,可是,公立醫院的器械、醫療團隊是沒辦法和昂貴的中外合資的私立醫院相比的。如果你仍是選擇和孟智山一道去首都,孟承佐即便活了下來,或許也隻能在輪椅上過下半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