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男人是不是隻會關心這些事?”那個書記員終於忍不住把筆一摔,板著臉問。
“絕對不是!”安德魯正色回答,“我們關心的是這個事件背後的政治動向和將來的曆史走向,你無法否認曆史正是由這些看來不起眼的小事件推動的吧!”
“就是,就是!”幾個男生附和。
“關於生產的問題,我個人覺得主要是受製於生產效率的提高,或者說是技術的突破,人類的生活水平提高主要是依靠技術推動,如果整個社會的生產水平低下,那麼就算分配再平均,也隻是回到五十年代中/國的水平。”
“那是因為他們在放衛星和研究核技術。如果他們專心生產糧食,就不會有後來那些事。”
“他們無法專心生產糧食,因為我們不想讓他們專心。”
“難道你覺得我們美/國會喜歡那麼多人被餓死麼?”
“那個年代的事誰知道,有些政客從來不會在乎人命。”
“現在也一樣,不還是有些國家天天有人被餓死,我也沒看總統著急上火。”
“那多虧了萊文斯/基小姐!”有個男生悄聲插了一句,結果被那個書記員瞪了回去。
“說到技術進步,我覺得很多技術的突破就在眼前,說不定已經實現,但由於人為的原因無法推廣,那些既得利益者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完全有理由這樣做。當然,另有一個原因,就是重大的技術突破需要大的投入,而這在生產上如果不能及時有效產出,形成更高效能的生產方式,那也有可能使得這些投資成為資金黑洞。比如說我們在六十年代就已經完成了登陸月球,雖然有人說那隻是拍了一部科幻電影,但我個人認為這很可能是真的,因為我看過那些內部的資料,但之所以後來就再也沒有上過月球,很大的原因就是我們無法承擔這麼高的費用。雖然說科學技術的進步會讓全人類受益,但以地球現在的格局,你要讓美/國投入這麼大的資金去發展空間技術而讓那些敵對國家坐收漁人之利,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比起對月球的探索,我覺得我們對地球的資源也沒有很好的利用。要知道每天太陽投射到地球上的能量足夠全人類使用上一千年,但我們實際用了多少?有多少是由植物轉化而來的?而我們還在不停地砍掉那些樹做成筷子或是牙簽。”
“生活方式的落後。我想這需要時間和耐心。人類本來就是短視的,除非危機近在眼前,否則他們是不會去改變生活的。有人說過人類麵臨著十個重大的生存危機,而這些危機完全沒有應對方案。除了在好/萊塢。”
“是啊,我們除了在看電影時那一個半小時內能有點遠見外,其它時間還真是像笨伯一樣無知呢!”
“也未必如此,我猜測有些人已經在做一些準備,但他們並不是為全人類而準備,他們是準備破而後立,浴火重生。”
“你是說我們已經被拋棄了?”
“很可能。除非你很出色,出色得足以承擔人類的重建任務。”
“我聽說一個人有數十億個精子,這足夠了麼?”
“但如果你的後代都像你一樣平庸,那人類就真的完蛋了!”
“你這個渾蛋,我要和你決鬥!”
“衝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朋友們,這隻是一個討論,他也隻是一個猜測,但我知道為了應對核大戰,美/國在幾個秘密的地方建了地下堡壘,足以讓一百萬人生活過核冬天。”
“一百萬?你是說五十億人隻能留下一百萬?”
“你以為會有多少?”
“地麵上那些人也未必都會死去,有可能變異,像生化危機那樣,成為一種新人類,很可怕的,被核輻射改造了身體結構的怪物。”
“為什麼你們要討論這樣的可能性?如果要我說,這話題原本是源於對人類競爭性的研究,什麼是促成整體的競爭優勢?已經有學者認為是人性的貪婪和懶惰,正是這些看似邪惡的本性讓人類超於動物,也讓一些人群優於另一些人發展。”
“我覺得不是這樣。要說人性的貪婪和懶惰並不是某個地區的特性,要說貪婪和懶惰可以讓人在社會中保持競爭優勢我真的無論認同。那麼我可以問問各位,是中/國人更貪婪還是美/國人更貪婪?是法/國人更懶惰還是美/國人更懶惰?”
“等一下,我覺得我們應該討論下關於等價物的問題,等價物應該是神聖的,不可以被人為製造的,現在的貨幣已經偏離了這個方向,那些銀行家們通過一些紙片影響商品價格和經濟運行並把它們稱為市場化應該被糾正過來。”
“是的,我早就看那些美聯/儲的家夥們不順眼了。對了我認為應該把貨幣去中心化,就像黃金一樣,大家都可以去挖,……”
“可是資源並不平均,對於資源豐富的國家他們就擁有大量貨幣而另一些國家卻沒有,這會是一場新的危機開始。”
“那麼什麼是可以平均化的去中心化的貨幣模式呢?陽光?風雨?還是給每個生下來的人發一筆錢?”
“我認為是生產統計,統計出什麼數字就發行什麼貨幣。”
“現在沒人可以做到這麼多,……”
“但總比指望那些銀行家和政客們的良心好!”
“確實不能指望這個!”
“我聽說他們控製了媒體之後又開始攻占好萊/塢了。”
“說反了吧?政客們總是先拿下好萊/塢再玩弄媒體。看看裏/根。”
“就是就是!”
不知何時起,文森已經坐在窗前,發呆式地看著窗外。任憑著那些熱血學子們在身後爭得口水滿地。
而窗外,天色已經有些黑了,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
“喂!”
“嗯?”徐行眨了眨眼,頭向後靠了靠,看清女孩的臉。
“想到什麼?”
“不小心又到之前的一個點,”徐行摸摸下巴,歎了口氣,“像是在做一個巨大的拚畫,過了多少時間了?”
女孩微笑著看著他,搖搖頭:“一眨眼!”
“一眨眼?”
“有個叫文森的教授……”
“不認識!”
徐行又歎了口氣。
“你知道思維是怎麼形成的?”
女孩搖搖頭。
徐行盯著她的眼睛,她歎了口氣:“有序振動,好吧,我知道難以理解,但事實就是這樣。”
“有序振動?僅僅如此?如何有序,如何振動?”
“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女孩委屈地說道,一隻手裝出去擦眼淚的樣子,卻從指縫中看著徐行的表情。
徐行也歎了口氣。
“你不生氣?”
“怎麼會!”徐行搖搖頭。
“對,再來!”女孩又把臉靠過來。
“嗯,好吧!”
“那個文森,你見過幾次?”
“應該是兩次。”
“不要太相信你的記憶,記憶會欺騙你,它每時每刻都在把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你說看到?我覺得這根本不是我看到什麼,而是它讓我知道什麼!”
“你比我知道的要聰明哦!”女孩笑嘻嘻地在他鼻子上輕輕咬了一下。徐行閉上眼。
“你不用閉眼的嘛!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