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學的課(2 / 3)

“緣分倒是不假,你白吃白喝那麼多天我也沒說什麼,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可你就是不應該弄壞我的寶貝,葉深,我也不是看你不順眼,你要是能照原樣把我寶貝還給我,我們還是朋友!”

“你聽說過進了肚子裏的東西還能變回原樣麼?”葉深摸了摸肚子,“不是不願,是不能為也。”

“那我不管!”

“看來是你放不過我了!”

“我不是不放過你,這寶貝世間隻有一份,你吃了我就沒有了,你如何不懂這個道理!?”那大漢麵露苦惱的模樣。

“我隻是當時沒有看清,又實在餓得慌,就吃了!莫聽,莫老板,莫老大,我吃都吃了,你就算叫我吐出來都沒用,再說現在它估計已經成小分子到了我的血管裏了。”葉深打著揖道。

“停!”大漢便是咖啡館的老板莫聽了,聽了葉深的話,他怒目圓睜,揮手打斷了葉深的話,“還有什麼好說的。吃了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莫聽,這樣,今天我吃了你的寶貝,是我不對,但我就不信這寶貝世間隻有一份,我幫你再找一份,怎麼樣?”

“怎麼找?”

“這就得商量一下了。你得先告訴我是從哪弄到這玩意的。”

“那是機緣巧合,隻怕以後再也沒有這麼機緣了!”

“那倒未必,有一就有二…你以為我在這裏幾年是白混的啊!”葉深突然身子抖動一下,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發作了麼?”

“快!幫我護法!我要運功!”

“小樣!看你亂吃東西!整不死你!那玩意通便的。”莫聽嘴角掛著嘲笑,臉卻轉了過去。

“都說會幫你再找一個了,別這麼磨嘰好不好!”

“你可別哄我!”

“發誓,我發誓行了吧!要是我騙你,就讓我下輩子生在卡納特波利!”

“嘖嘖,這麼毒辣的誓你都敢發,行了,這件事就這樣了!”

“真搞不懂你,居然會把東西藏在那裏,我告訴你,今天不是我,明天也會有什麼別的把它吃了,隻不過我倒黴,……被你抓到了。不過我說,把茶葉壓得跟巧克力似的到底是誰的想法?”

“你沒文化的程度真是讓我吃驚。”

“我可以走了?我真的忍不住了。”

“還有一件事!”莫聽一把拉住葉深。

“什麼?”

“為什麼到處發小廣告?難道你不知道我麵對的是口碑市場麼?現在誰都跑到我店裏來搞得和菜場一下,今天工商局的來查我的營業執照,明天還要到稅務局補交稅款,要不然他們就要來查賬!”

“……大哥,我錯了……我這有張打不完的磁卡,情願孝敬您老人家,您店門口有個磁卡電話機,不如把這磁卡租給想打長途電話的人,一分鍾收他們兩毛,一小時就是十二塊,一天下來一百四十四塊,一個月就是四百三十二塊,一年就是……”

“好了!”莫聽一把收起那張薄薄的卡片,滿意地笑了笑,突然又冷下臉,“把製作方法交出來!”

“您是想?……”

“沒錯,我想去郵電局舉報你,聽說有獎勵!也讓你嚐嚐專政鐵拳的滋味!”

“莫聽,你嚇我?”

“你猜我敢不敢?”

葉深臉色變了又變,終於低下頭:“這個不行,不過我告訴你另一個秘密,肯定比這個對你更重要。”

“什麼?”

“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裏上學麼?”

“果然別有企圖,我說這裏要啥沒啥。別跟我扯什麼體驗人生啊!”

“我要接近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誰?”

“我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塊芯片。”

“什麼?難道是?”

“沒錯。就是那種。”

“他也是從那裏來的?”

“肯定不是,我隻是發現那芯片的氣息,估計他是無意中得到的。”

“有意無意,這哪說得清。”

“而且他手中還有那個人寫過的一本書。”

“哪個人?”

“曾經在這裏消失的那個人,我已經確認過了。基本上這兩件事能湊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

“有人在安排這一切事?”

“沒錯。”

“會是誰呢?”

“有幾種可能,但需要時間去了解。”

“我想大概就是那個人了。”

“你知道了?”

“我知道有芯片的那個是誰了,”莫聽淡淡地笑了一下,“今天坐在我邊上的那個家夥。”

“如果我們知道怎麼進入那裏,我們就可以完成我們的心願。”

“沒錯。”莫聽點點頭,“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這麼說你對那裏也有所了解?”

“比你想像的要多一點。”

“那就好,看來我們應該聯手。”

“完全可以!”

“你帶紙了麼?”

“嗯?”

........

時間如流水,歲月如飛刀,帶走了青春,紮破了夢想。

時光如梭,地球旋轉,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霞光萬道卻穿不透下方那濃濃的迷霧,中秋過後,這白天裏天氣雖然仍是炎熱,卻透著一股外強中幹的味道,連尿了床的被子也要分成兩天才能曬幹,更曬不出那股子烤蟎蟲的迷人香味,到了清晨時分,敏感的人都會借著裹緊毛毯的機會抵去那隨風入窗的絲絲涼意,五點鍾,這正是少年人睡意正濃的時分,卻也到了大腸排毒減負的工作時間,若是此時起床喝一杯水上一次廁所,這一天必定是容光煥發痘痘不生。

“嘀嘀嗒滴!”

起床號響徹校區上方的天空,不知多少人的美夢因此被打斷。十分鍾後,霧氣中走來一群衣冠不整,發型奇異之人,相同處步伐僵硬,行如喪屍,不時做張嘴嗬氣狀。

原本一體的校區多年前被一條無情的六車道馬路堅決地貫穿,隨著城市的發展,馬路變得益發地粗壯,車如流人如潮,加上十字川行,學生集體晨跑也就成了南/京司機的一大惡夢。隻見車行到此紛紛急刹,刺耳的磨擦聲與喇叭聲如魔音貫腦般犀利,沿街一大排早點攤位,人群擠得如鬧市。

“可惡啊!這麼難聽還天天放!”葉深翻了個身,狠狠地縮進了床角。蕭瑟打著哈欠,他也困得很,可是每天的晨跑是無可逃避的。他一把將葉深拉起,葉深作勢要倒,蕭瑟也不理他,自顧自拿起臉盆出門,隨手拿了一條濕毛巾扔了過去,徑直拍在葉深臉上。

“呸!誰的臭腳布!”葉深跳了起來,看了看毛巾,“原來是俺自個的臉布。”

蕭瑟很快回來:“怎麼還不起?你前麵不是很積極麼?”

“哼,自從老子刻了一套章,晨跑什麼都已經是前塵往事。”葉深拿出一個盒子,裏麵一排姓名章。

“一樣?”

“當然。”

........

大一的上午課總是排得很滿,上下課間隙教學樓裏人流如潮水般湧動,蕭瑟正匆忙地走在教學樓走道裏,。

“今年不答辯了!大家都從良吧!”

“優的名額怎麼辦啊要不抽簽吧!”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功五讀書。抽到優是運氣好啊!誰會有意見!”

如此對答,簡直能讓莘子們不寒而悚,發為之指,蕭瑟偷偷探過頭,窗邊兩個老師正在抽煙。

兩句話聽完,蕭瑟已經提不起下麵兩堂課的興趣了。

上課鈴響起,蕭瑟卻走出教學樓,卻不知該去何處,看到前麵路邊的圖書館,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多年之後,蕭瑟想起那一刻,心中定會想起一句話“冥冥中自有天意”。這天意就是他要知道這一家人的故事。

學校的圖書館是個三層小樓,曲折回轉,頗有些江南園林的韻致,上午更是安靜。一是因為上午有課,敢明目張膽放老師鴿子的學生又怎會來圖書館。

往深裏走去,便是一些很少被人翻看的書,看那些書名都很晦澀。隻是這麼靜靜地走在高高的書架間,也是莫大的享受。

手指輕輕地地拂過書脊,彈起縷縷煙塵。

昨夜自己看星星看到半夜,居然有些睏意上了心頭。

蕭瑟原本是率性之人,看自己這角落無聲無息,幹脆坐了下來,隨手抽了本書當成了枕頭,準備就此補上一覺。

底層那些書更是從無人光顧。

隻是窗外一縷斜陽照過,正好落在一本書上,書脊上光無一字,卻落了不少灰塵。

如果說真有天意,那一刻一定是天意,蕭瑟輕輕抽出書,輕咦一聲,居然又是本手書的詩集,翻開封麵,扉頁上赫然用草體寫著幾行大字,這字體是如此熟悉,令得他的心狂跳起來,猶如見了初戀的**。

“止風集徐子風,這就是你的名字麼!”

蕭瑟翻開書,裏麵是一篇篇或熟悉或陌生的詩詞小令,讀來滿口餘香,隻是字裏行間透著淡淡愁思,像是刻在骨子裏的哀傷無法排遣。蕭瑟隻是看了幾頁,仿佛也被帶到了那傷感的情緒之中,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身在何處。

突然間一物自書中掉下,正落在蕭瑟胸膛上,拿起一看,原來是一片竹葉,葉上好像還有幾個字:

給親愛的爸爸

小行阿菁

“阿菁!”蕭瑟突然坐了起來,心中一動,用心在書叢中找了起來。可惜的是再也沒有新的發現,看來這本書會放在這裏,實屬異數。

現在回到教室,正可以趕上第二節課,不會錯過點名。

窗外依稀幾聲蟬鳴,小風吹來,帶來些許青草香氣,蕭瑟放下筆,心思便自屋裏飛了出去。

這種大課難得會有幾人喜歡聽,點名之後,膽大的已經從後門溜了出去,比如葉深。剩下的也是心不在焉,一多半在觀察其它班有什麼帥哥美女,要不就是自顧自地看著小說,聽著廣播,對雕刻有愛好的幾位已經操刀而演,準備為下堂課留下驚世名作。

蕭瑟坐在第一排右側,這位置大有講究,正是風水學中之死地,生理學中之盲點,取意死地求生,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

“命運如果隻有一條路,那任何的努力還有用處麼?如果緣份來自於命運,難怪信者會有這般無力感。緣由天定,認命就是。”

蕭瑟的桌麵上放著幾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這位同學,你的答案出來了麼?”老師想當然地以為。

“這位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這位同學!!”

蕭瑟突然覺得自己的肩頭被點了兩下,抬頭看去,陳老師正慈祥地看著他。

蕭瑟微微一愣,站了起來,從陳老師肩上望去,黑板上已滿是板書,隻可惜看不到一個問號。掃視一圈,滿座的同學都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他,遠在角落的幾位舍友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以示遺憾。

“陳老師,您的問題是?”

“什麼問題?”陳老師歎口氣,“這是什麼?”

陳老師拿起紙,點了點頭,放回桌麵:“坐下吧,要認真聽課!”

隻是蕭瑟分明看到他的眼神在看到紙上那徐子風三字時起了變化。

“莫非兩人認得?”蕭瑟忖道。

下課鈴響了,陳老師緩緩地收拾著講義,三兩個熱情的學生還圍著他問問題,隻是今天的他顯得有些不耐煩,不時還望向蕭瑟的位置。

好在蕭瑟也沒打算走,他也想和陳老師談一談這個“徐子風”究竟是何人物。

在教學樓外,蕭瑟攔住了陳老師,被攔住的人一臉平靜,攔人的卻麵露急切。

“老師,我有問題要問你。”

“你在哪找到這本書的?”

“圖書館借的。”

“跟我來吧!”

“陳老師,您認得這徐子風麼?”

沉默良久,陳老師輕輕點點頭。

“你怎麼會借了這本書?”

“不能借麼?”蕭瑟奇怪道,“也不知怎麼地,我坐在地上,然後看到它,覺得挺奇怪,這樣一本日記為什麼會放在圖書館裏。”

原來是被人有意無意地放在了圖書館裏,難怪自己曾經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

“子風,他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

“他現在在哪裏?”

“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啊!”

“那些日子,大家都很傷心……”

“那兩個孩子呢?”

那個女孩有著和蕭瑟夢中女孩同樣的名字,菁。

陳老師的思維仿佛已經陷入了時間的流沙,臉上變幻著神色,有喜有悲。

“陳老師!”

陳老師仿如不覺,過了很久,才慢慢說道:“子風和若雨太優秀了,那兩個孩子也是一樣,或許是天妒吧,有一天,他們夫妻突然就死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

“死了?”蕭瑟驚呼出聲。

“嗯!死了!”

“他們,墓在南/京麼?”

“你若是想去,我們下午便去吧!”

“陳老師,那兩個孩子現在如何了?”

“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

蕭瑟原本以為,既然是兩人認識,那怎麼也不能對兩孩子放之不管啊!

“子風若雨太出色了,他們平日裏也不與常人交往,兩人故去之後,因為沒有人想領養兩個孩子,就隻好進了福利院。”

“每個人都有很多瑣事,或許當時很傷心,覺得要對孩子們做些什麼,但不久之後也就忘記了!畢竟自己也有很多生活壓力,而負擔起另一個人的生活實在是太累了…”

蕭瑟聽到此處,幾乎連淚水都要流下來,為了那兩個孤兒。

........

“這裏,我已經十年沒有來了!”

青山碧草,薄霧如煙。陳老師從隨身的袋子裏拿出一瓶酒一包煙。一手開了瓶蓋,先傾了半瓶在地上,再咕咕隆隆給自己灌了幾大口。點上支煙,猛抽幾口,插在地上,自己再點上一支,歪坐在地,掩麵痛哭起來。

“子風,若雨,十年不見,不知過得好麼?”

“你若是問起兩個孩子,我實在心中有愧,如今並不知道他們在何處,過得是好是壞!”

蕭瑟靜靜站在一旁。

那墳頭綠草茵茵,甚至還開有不少小花,花色芬芳,蟲飛蝶舞。

這樣的埋骨之地,也算是不錯了,比起山下的千瘡百孔好多了。蕭瑟心中暗想。

下山時,蕭瑟雖然心中沉悶,隻覺得身後有人跟隨,但幾次回頭也沒有見到人影,心中隻歎自己不知怎麼地精神如此緊張。

在山下上車時,卻從觀後鏡中看到一個人從山道走下。

“葉深?”

因離得遠,也不敢確定是否真是他。

兩人一路無話,仿佛都還停留在那過去的世界未曾回來。到學校,便各回各家。

........

今天下午房間裏隻有三人,蕭瑟和大郞各捧著本書,葉深好整以暇地拿著一把小刀修著指甲。

在大郞或是其他人的眼裏,葉深並不是班級的真正同學,來曆神秘非常,據不太可靠的消息稱有上層的關係,來此學校借讀隻是混個文憑,不日將遠赴海外,但其人生性豪爽交遊廣闊,長得又是玉樹淩風如同西門官人一般,這種男人如果帶出場,泡妞就沒有自家什麼事,於是他在宿舍裏很受排擠,也隻有蕭瑟感受到此君的內在之不平凡,於是折節下交,兩人居然還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