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者之間還有一種人,就是大家所說的“瘋子”。一個瘋狂的人為了擺脫無聊透頂的狀態,或許會做出瘋狂的舉動,比如上山頂冒險,這種行為無可厚非。要是他的冒險是為了實現公眾的利益,他的行為還會得到人們的敬佩;否則,他的行為隻比賭徒和酒鬼高明了那麼一點點。
真正意義上的熱情,不是那種采用極端的方式麻痹自己,忘卻恐懼、痛苦的熱情,而是一種純天然的熱情,人們天生就具有這種熱情,除非它被遭遇的不幸扼殺掉。在這一方麵孩子是最好的榜樣。在孩子的眼裏,世界是那麼新奇、那麼富有生機,他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興趣。他滿懷熱情地探索世界的奧妙、學習有趣的知識。這些知識不是老學究式的知識,而是引起他們興趣的知識,所以會從他們口中聽到那麼多為什麼。
小孩子和小動物一樣,隻要身體不生病,則會永遠精神飽滿、富含熱情。一隻小貓被關在陌生的房間裏不會老老實實地躺著,它會用鼻子嗅遍每個角落,直到確定沒有老鼠的氣味才肯消停下來。一個沒有經曆過磨難的人不會改變對外部世界的那種天然的興趣。而且,隻要他永遠熱情地、自由地活著,他就能在生活中收獲很多快樂。
現代生活中,一個必不可少的因素就是自由,很多人之所以失去對生活的熱情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不自由。原始人受直接的、生理衝動的操控,餓了就會去打獵、找東西吃。現代上班族和原始人一樣也受同樣的、生存衝動的驅使,每天早上按時起床、按時擠地鐵、按時上班。不過他們的衝動是間接性的,這種衝動在抽象的詞語、信念和意誌的影響下發生作用,不是所謂的天然的熱情。還是以上班族為例,當他早上到辦公室的時候,他並不餓,因為他剛吃過早飯,但是為了以後不挨餓,他還是要拚命地工作。
衝動無規律,習慣有規律。原始時期,人們的活動都是集體性的、自發性的、衝動性的。部落和部落之間作戰時鑼鼓震天,全體戰士鬥誌昂揚、意氣風發。相比於原始性的衝動而言,現代衝動卻不能這麼隨性。當火車開動時,人們不能用敲鑼、打鼓、奏樂的方式去激勵服務員、駕駛員和信號工。這些人必須知道自己的工作和責任,每個人都要堅守自己的崗位,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們的工作動機是間接性的,他們對活動本身沒有興趣,而是對活動背後的報酬感興趣。這就是現代很多社會生活的弊端。人們不是因為想要和對方做朋友才聊天,而是企圖從聊天中實現一種合作、達到自己的既定目的、實現原先期待的利益才交談。
現代文明人是不可以隨便衝動的,他的行為總受到一定的束縛:一個人再興奮也不能在公路上手舞足蹈;一個人再難過也不能擋在過道裏掉眼淚。因為這些行為都會破壞正常的交通秩序。上學的時候在學校受到限製;工作的時候在單位受到限製……因為這些限製,我們的自由受到束縛,因為不自由,便會產生疲乏、厭倦的情緒,久而久之,便會失去對生活的熱情。
可是不得不提的是,如果不限製自發的衝動,任其“自由”發展,那麼要建立一個文明、有序的社會是不可能的,因為自發的衝動隻會形成原始社會那種最簡單的合作方式,而不是現代經濟組織要求的精密、複雜的合作方式。不過要想盡可能地減少抑製熱情的因素,一個人就要擁有健康的體魄和充沛的精力,然而更重要的是,從事一種令他感興趣的職業。
有的人拚命打破現代文明生活中的重重阻礙,極力保持對生活的熱情;有的人在內心苦苦掙紮,極力掙脫內心的矛盾,維持對生活的熱情。人們要想保持對生活的熱情,需要做到兩點:具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內心平穩;投入足夠的精力,甚至比在工作上投入的精力還要多。
現在的女孩和以前相比,熱情了很多,或者我們可以說對生活的態度積極了很多,比如在工作領域。但需要指出的是,她們的熱情在很大程度上被一個叫作“自尊”的東西緊緊地捆住了。人們普遍認為,女孩兒應該矜持,如果對一個男孩兒公然地表示熱情,那是可恥的;在公共場合太過表現自己,也是不被允許的。最後,她們學會了對男人冷漠,學會了隱藏自己的熱情。糟糕的是,慢慢地,她們變得不對任何事情感興趣。除非社會要求她們,必須對某件事情感興趣。否則,她們便漠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