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虎本來還想說幾句這不是放屁嗎,被有準備的巳蛇拽住衣角不讓他動身,弄得前者一臉怨氣。
他又抬手伸出一個手指,道:“但是這些問題,都可以總結成一個問題,就是我們戰力弱於敵人,所以在下認為,不必坐以待斃,反正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們也不需要逃一世,隻需要逃一時就可以了。”
“師弟,你的意思是......”楊曠聽出了些門道。
“如果在下所料無誤的話,那麼今晚他們就會動手,師兄方才跟我介紹過老太傅這個人,在下簡單的將其歸納為兩個字——謹慎,老太傅身在朝堂幾十年威望不減,肯定是有他自身的理由,小心謹慎是他最好的武器和憑仗,所以按照這樣的秉性,刺殺會速戰速決,他們不想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
楊曠道:“我也做過這種推演,師弟你真的有把握他們會在今晚下手,我覺得還是太早了。”
“師兄,我聽說過你曾經打敗崔氏集團一次吧。”張奕之忽然問起了貌似不相關的問題。
楊曠愣了愣,道:“是有過,隻是重創了下,卻也沒什麼太大的勝利,暫時停戰罷了。”
“那麼敢問師兄勝的是否風險?”
“有那麼點風險。”楊曠承認道,張奕之的問題肯定有他的理由,沒有什麼需要欺騙的。
“那就對了。”張奕之拍手敲定道:“由此可見老太傅一定不會再放任師兄你的,我現在有把握確定他們今晚就會動手的。”
楊曠沉吟了會,道:“你是說老太傅掌握了我的風格,特別針對我製定了不同往常的策略。”
“可以這麼認為。”張奕之分析的頭頭是道,“首先在經曆了重創停戰後的崔氏,必然會由老太傅重新整頓,不妨換個角度想想,一個常年占據優勢的老者,忽然被一個年輕的皇子打敗,除了不甘心和後怕,這位老人還會有什麼?”
“有新的戰略。”新任酉雞插話道。
楊曠看了她一眼,道:“那麼師弟你既然確定他們今晚就會動手,是不是準備冒著被整個洛陽發現的風險,擅自移動龔起躲藏起來?”
張奕之擺擺手,道:“我沒那個膽子,師兄不要瞎說,我的意思不僅僅是轉移,我要的是他們不戰自退。”
“說來聽聽。”楊曠洗耳恭聽。
“大師兄住的是外臣居所,在你們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轉移走沒有好處,但是我們可以接助皇帝的力量熬過今晚,先熬過今晚再說。”張奕之認真看著他道。
楊曠皺眉道:“你是要父皇出麵保住龔起?”
“沒錯。”
寅虎再也忍不住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招,沒想到就指望主子搬出陛下來壓住敵人,你算什麼謀略啊!”
“這就是謀略!”張奕之猛然提高音量喊了句,鎮住了全場的人,道:“利用眼前可以使用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目的,這就是謀略,這才是謀略。”
楊曠想了許久,道:“你說的不錯,此計可行。”
“感謝師兄出手相助,麻煩你們陛下一趟了。”張奕之鞠躬道。
“我會讓父皇在入夜時宣龔起進宮談話,設法熬過今晚。”楊曠說出了張奕之心中所想,暗自歎息,陽謀這一套,他實在是玩不轉。
張奕之沒完,又開始說道:“今晚熬過去是第一件事,我們今晚還可以同時進行第二件事。”
“何事?”楊曠沒想到他還有別的目的。
“師兄方才不是說還有一股新的勢力潛入洛陽想要取大師兄的性命嗎?那位辰龍能夠做出拖住他們的豪言,想必也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所以師弟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在今晚徹底把第二股敵人消滅,讓辰龍抽身出來為野火增添一份戰力。”張奕之冷靜的說出了他的方針。
新任申猴站了出來,對這句話有些不滿,在他的認知中辰龍擁有的力量遠比野火強,連辰龍都隻能拖住,這個黃口小兒憑什麼放眼消滅,於是道:“不好意思,我覺得那股勢力非同小可,你有什麼手段能夠消滅他們?”他不敢再用輕佻的口氣了,楊曠那邊先得討好了再說。
張奕之看著有人質疑,早有想法的說道:“在下沒有自認為比辰龍強的意思,在下隻是認為,一個外來的勢力潛入洛陽,那他們就算有再大的力量也不能完全發揮出來,辰龍或許是出於謹慎沒有大動幹戈,而我們等不了,必須在完全滲透前將他們全部消滅,杜絕後患。”
他看向楊曠道:“至於消滅他們,並不是紙上談兵,有野火,夠了。”
楊曠還是問道:“如何夠了?”
“洛陽他們不夠熟悉,我們占了地利,此為一;辰龍又把握拖住他們,說明能夠不遜色他們,加上野火能顧一戰,此為二;第三點嘛,那是因為對自己隨機應變能力的自信。”張奕之一點不吹噓的說著,沒有絲毫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