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明回來後，就去洗澡，衛生間裏一直在哼著歌。就連洗衣服的時候，也在哼著歌。
灰灰覺得很不正常：“你這淫賊，重色輕友。”
張小明就說冤枉：“我哪裏輕友了，我在縣城呆了一整天，帶孫剛去吳娟那裏采購生活用品，還給打了九五折。”
灰灰：“九五，也叫折？”
張小明：“吳娟要賺錢，孫剛要省錢，老朋友對舊情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多難做的。”
灰灰：“對啊，你跑了一整天，不累啊？還那麼興奮。”
張小明：“這個李芳，是個聰明人，不拖泥帶水的，比較痛快。你看她有多少歲了？”
“我哪看得出？28到35？”
“折中吧，算她32歲，那個老曹，估計不到五十歲，相差十幾歲，但是你看她叫曹叔的口氣，就象是在叫幹爹。”
“你太齷齪了，太下流了。”
張小明往沙發上一躺：“你懂什麼啊，幹爹也分很多種。白雪公主的幹爹，就很好，有七個都不嫌多。範蠡這樣的幹爹，才有問題。”
灰灰：“範蠡是誰？做啥的？賣香皂的？”
張小明為之氣結：“沒文化真可怕。範蠡，是西施的幹爹。先讓西施用美人計，幹掉了夫差，達成目的後，就帶走了西施獨自霸占。到底是西施成就了範蠡，還是範蠡成就了西施，難說得很啊。範蠡又叫陶朱公，是所有做生意的人都要拜的，是生意人的老祖宗。現在，但凡是做生意有點起色的，都養有幹女兒，這就是範蠡帶的好頭，天下做生意的人都在效仿。”
灰灰心悅誠服：“受教了。”
張小明繼續得意著：“你想啊，還沒進編的小記者，憑什麼買得起房子？還不是靠幹爹的錢。還有，為什麼買這樣偏僻的鬼城裏的房子？還不是以為幹爹喜歡清靜？”
灰灰：“有理，但是，你得意什麼呀？”
張小明：“我哪裏有得意了？你還別說，那個姓曹的，在這事情上比較有氣度，而周紅，臨危不亂的，也挺有風度。拋開我站的陣營不談，這老曹和周紅，看著確實是挺般配，幾乎可以說是一對壁人。就連這李芳，都沒話說，都服氣，自動退出，甚至還想幫著做點事。”
灰灰：“老曹肯定是個有來頭的，所以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個小記者，也算是個人物。”
張小明：“我眼睛會看的。在家裏聊得挺自在，剛才和她散步也挺舒坦，我差點就象劉傑那傻小子一樣，想和她聊些村裏的阿黃。”
灰灰：“你有村麼？”
張小明：“我沒有，真遺憾，這使得我看上去沒有厚重感。”
灰灰：“你本來就輕浮的好不好？”
張小明：“我以前一直以為，除了解決身體需要，我不需要老婆。我一個人過得挺好。女人都是相當麻煩的，沒事也折騰點事出來，動不動就歇斯底裏，我心裏都快發火了還要去耐著性子哄來哄去，累死人。我想找個不需要去哄的，講道理的，象朋友式的相處的，有默契的。當然，還漂亮的。”
灰灰以爪扶頭：“不哄？那女人找老公幹什麼啊？再說了，這樣的女人有麼？我敢打賭老曹這樣優秀的男人都找不到你說的那種女人。”
張小明知道自己想得太美了，就有點尷尬：“你們那個世界呢？兩千年後，能進化出那樣的女人來麼？”
灰灰：“我發現你可以適應我們的世界，隻要某些手段解決身體需求，其餘的什麼也不用付出。”
還不解氣，灰灰接著說：“我發現，你心理陰暗，又自大成狂，你覺得所有的女人都應該來喜歡你，然後由你從中挑選一些來上床。問題是，你誰也不愛，憑什麼要求別人來愛你？”
這下，終於擊中要害了，張小明頓時變啞巴，點上根煙，沉默地猛抽。
良久，張小明回過神來了：“我承認你全說對了。唉，但是我年紀那麼大了，實在改不過來了。要不，學老李，也去找個農村胖阿姨來當保姆吧，了此殘生。這個小李記者，以後我不招惹她啦。”
灰灰得理不饒人：“你覺得隻要你想招惹，就一定能招惹得到麼？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