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看著張小明進家來，後麵居然還跟著個紅太狼，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張小明得意地看著灰灰：“等你辦事，得猴年馬月啊？看看，我一出馬，手到擒來。”
灰灰對自己的辦事不力感到萬分的羞愧，同時又對張小明的泡妞手段感到萬分的敬佩。
把灰灰趕走，招呼李芳坐下。張小明說：“你剛下班，沒吃東西吧，我這隻有方便麵，你要不要來一桶？你家裏人呢？在等你回去吃飯的吧？”
“方便麵，行。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張小明把李芳一個人扔客廳裏，去廚房燒水，準備泡麵。灰灰跟著進了廚房：“你就給人家吃麵？她可是第一次上門。”
“是她求我辦事，又不是我求她，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再開一罐豆腐乳。”
李芳用記者的眼光，打量著簡簡單單幾乎是家徒四壁的屋子，除了沙發電視床鋪櫃子，幾乎是一樣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心想這家夥對生活的要求還真是一點都不高，估計是個非常頑固的，常規方法很難說服他。
兩人埋頭吃完方便麵，冰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李芳，張小明習慣性的拿出一根煙，正要點火，又想到點什麼，然後用探詢的目光看著她。
李芳說：“你抽吧，我也是抽煙的。”說完從包裏拿出自己的煙和火機，抖出一根，熟練的點上。
張小明一看她抽的是普通紅河，心想這女人的煙癮也挺大。
李芳：“我寫那篇報道，最開始氣憤，我是想替曹叔出氣。。。。。曹叔就是被孫剛打的那人。我就是想整垮孫剛。”
張小明心裏吃了一驚，表麵當然不動聲色：“還以為實習記者正義感爆棚，原來是公報私仇。那麼快就查到孫剛所屬單位，逼得單位有所動作，是有人報料的吧？”
“確實有人報料，但是報料人是誰，我不能透露。”
張小明點點頭：“在很多人的眼裏，尤其是那個。。。。。曹？副科長這職位屁都不算，但總會有人當寶。報料人是誰又不難猜，競爭對手唄。”
“隨便你猜，我是不會承認的。順便說一句，孫剛也當副科長是寶。”
“以我對孫剛的了解，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網絡上那些議論，和孫剛沒有關係，那些支持他的聲音，是自發形成的，不是他操作的，他沒有去打苦情牌。還有，孫剛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打傷了曹什麼，出了氣，就兩清了。至於被開除公職，孫剛也認了，沒有覺得不公平。”
李芳也是個痛快人：“那好吧，既然孫剛不想見外人，那就不見吧，我的道歉，請張先生代為轉達吧。”
張小明矜持地點點頭，同時想到這動作，又很有些表演性質，轉頭，把灰灰正偷笑的表情給瞪了回去。
李芳：“聽到我叫曹叔後，你有明顯的敵意，也正常吧，你認為是他禍害了你的好朋友。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再羅嗦幾句，以前我不認識周紅，但是很多年前，我就知道曹叔心裏有個特殊女人的存在。曹叔和周紅的關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他們兩個人的故事，可以追溯到多年以前，真可以算是蕩氣回腸，很讓我羨慕。周紅你比較熟，你就該明白，以周紅的眼光，她看上的人，能差麼？”
張小明：“每個當事人，都覺得自己的愛情蕩氣回腸。我隻覺得，周紅如果不能壓抑感情，起碼也應該先離婚。那就不至於搞成這個樣子，孫剛這叫妻離子散。”
李芳：“所以我覺得我有責任來道歉，曹叔想低調處理的，被我搞砸了，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是我心裏難過，曹叔現在也在被調查。”
張小明心軟了：“那，為了減少你們的負疚感，我告訴你們吧，我剛從平渡縣城回來，孫剛現在住在那裏，過得挺好。大院那套房子給周紅養兒子，另外一套房子，孫剛給賣了，股票也賣了，然後在縣城裏買了一間鋪麵，另外還打算在縣城買套小房子。靠收租金，生活費是有了，省著點花，可以混到六十歲領養老金了。”
兩人對坐抽煙，一時無話。
張小明：“那個，我再多說幾句讓你們高興點的話吧，對於這一天的到來，孫剛其實有心理準備，他一直知道，周紅不愛他，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周紅。所以，不恨周紅，當然，以後也不想再見到周紅。”
李芳站起來：“這就好了。那我回去了，和你聊天挺自在，不用費神。”
張小明也站起來：“彼此彼此，我送送你吧，反正也不遠，順便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