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莘於是一個人在清庭苑過上了陰涼時呆院子裏日頭烈時呆屋裏的養傷日子。
這一日晚間,白蕖回了來,對顧莘道:“今後我們練習的地方就在東堂了。”
顧莘一愣,東堂?
東苑這邊以大的範圍來劃分,分為正堂,東堂,西堂,還有正堂後麵的功能區域,用於日常除了功課練習外的活動。
白蕖解釋道:“這次大夥兒練習活動的地方都被進行了規定性的劃分。每個堂裏的丫頭人數基本相同,每個堂裏練習每一種器物的丫頭也基本相同。我們分在了東堂,白杏白珊白瑚她們都是在西堂。”
“這樣就可以......”
“可以減少矛盾啊,大家走來走去也不會那麼亂了,院子裏還可以照樣去,還可以方便找人......都是蓉姐姐說的。”
蓉姐姐?又聽到她了,這件事還跟她有關?
還未表達她的疑問,白蕖就徑自道:“之前也有人表達過在人員走動上還是有點規定好,可是每次張嬤嬤都沒有什麼表示,這次蓉姐姐一開口,張嬤嬤就行動了。”
“怎麼知道是蓉姐姐建議的?”
“張嬤嬤說的啊。張嬤嬤對大家宣布時說是蓉姐姐建議的。張嬤嬤是看重她吧。”
這樣啊......張嬤嬤不像是喜歡做決定時還擺出原因的性子啊,多解釋明蓉這句為什麼啊......難道......因為她剛好想這麼做了,正好明蓉也說了,然後剛好可以作為她這樣做的借口......
不管怎麼樣,自己剛也想擺脫一些人的糾纏,以後就可以減少些矛盾,這樣安排真是再好不過了......剛瞌睡著明蓉就給自己送了抱枕啊。顧莘心裏嗬嗬地笑著。
......
一場場帶著涼意的風卷走了深冬的嚴寒,帶來了慶州的春天,融融的陽光把慶州背靠著的重重疊疊的連綿山巒,把鑲嵌在在山巒的重重屋宇,樹木,把排列在山腳下的丘陵,玉宇瓊樓,縱橫如溝壑的街道小巷融合起來,甚至將行人,牲畜,各種美麗的生靈都融合了進來。
有幾匹馬撒著馬蹄子,飛快地跑過慶州的大街,出了主城區,馬兒所過之處揚起了飛落而下的塵土,待連綿的飛來峰漸入了視野中,方漸漸慢行了下來,最後悠悠地進了背靠飛來峰一處兩側院牆遠遠延伸的別院大門裏。
清庭苑裏,自用了晚食回院起,這苑裏的熱鬧勁兒就沒消減一些。各屋裏的丫頭都興奮地討論著明天踏春的諸多事宜,要梳上什麼發髻,穿上什麼鞋,帶上幾件衣服,還要進行些什麼活動,……甚至迫不及待地串了門跟隔屋對屋的交換了意見,連今日的燭光跳動地都好似比往常更歡快些。時間已是過了酉時,還有丫頭匆匆至井口邊打水……歡騰得都落了浴沐這回事。
屋子裏,顧莘也正和白蕖收拾著衣物,打點著明日要用的物件。
“呀,這鞋子穿來怎麼這麼緊?明明昨天還稍寬些的,”白蕖撓了撓頭,疑惑地將鞋子脫了舉起來看,“咦?這鞋子怎麼縮水了?”
顧莘疊著衣物的手一頓,轉頭看了看白蕖手裏幹淨的草鞋,擰了眉往屋子裏各個可見的角落習慣性地掃了掃,最後目光定在一處。
又轉回頭來看著白蕖迷糊的樣子,不由失笑,道:“你手裏那是我的。”待白蕖抬起頭來看她,方往圓桌子那邊抬了抬下巴,道:“你的在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