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悲鴻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小的診所裏。父親正關切地望著他,身邊還坐著那位賣茶水的婦人。婦人見他醒來,喜道,終於醒了。他將目光望向父親。父親吐了口氣,怨怪道,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父親經常囑咐他,出外做事,人生地不熟,一定要少惹是非。他說,是那老板做的不對。父親看一眼婦人,顯然已經從婦人那裏得知了一切,便說,你還是個孩子,又能做些什麼?要是你胸懷大誌,就好好用功,以後不愁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他深知父親的話有理,便點點頭,從此認真學習書畫,每日揮毫塗畫,時刻以頭上的疤痕提醒自己,刻苦用功,從不間斷。
1914年,父親病故。為養家糊口,徐悲鴻返回故鄉並在彭城中學擔任圖畫教員,同時在宜興女子學校教習圖畫。兩年後,考入法國天主教會主辦的震旦大學。第二年赴日本東京研究美術。回國後,他應蔡元培之邀受聘為北京大學“畫法研究會”導師,從此,聲明遠播,成就越來越大。他的《奔馬圖》、《田橫五百士》、《九方皋》、《巴人汲水》、《愚公移山》等一係列作品,對現代中國畫、油畫的發展產生了巨大影響,他本人也成為中國現代美術事業的奠基者之一。
24歲時,徐悲鴻到法國學習繪畫。抵歐之初,他參觀了英國的大英博物館、國家畫廊、皇家學院的展覽會以及法國的盧佛宮美術館,目睹了大量文藝複興時期以來的優秀作品。徐悲鴻深深感到自己過去所作的中國畫是“體物不精而手放佚,動不中繩,如無韁之馬難以控製。”於是,他刻苦鑽研畫學,並考入巴黎美術學校,受教於弗拉芒格先生,開始接受正規的西方繪畫教育。弗拉芒格擅長於曆史題材的人物畫,其畫作不尚細節的刻畫而注重色彩的和諧搭配與互襯,對徐悲鴻日後油畫風格的形成有著巨大的影響。
徐悲鴻每日奔波聯係西洋畫基本功,上午在巴黎美術學校學習,下午去敘裏昂研究所畫模特兒,有時還抽空去觀摩各種展覽會。此期間他有幸結識了著名畫家柯羅的弟子藝術大師達仰,每星期日攜畫到達仰畫室求教。達仰“勿慕時尚,毋甘小就”及注重默畫的藝術思想對他影響較大,使得他沒有追隨當時法國日漸興盛的現代派畫風,而是踏踏實實地鑽研歐洲文藝複興以來的學院派藝術,在繼承古典藝術嚴謹完美的造型特點的同時,掌握了嫻熟的繪畫技巧。留學4年之後,徐悲鴻的繪畫水平已達到可與歐洲同時期的藝術家相媲美的地步,其油畫作品《老婦》入選法國國家美術展覽會(沙龍)。
由於北洋政府一度中斷學費,徐悲鴻被迫轉至消費水平較低的德國柏林。在那裏,徐悲鴻仍然不放過每一個學習的機會。他求教於畫家康普,到博物館臨摹著名畫家倫勃朗的畫作,並且常去動物園畫獅子、老虎、馬等各種動物,以提高自己的寫生能力。
當徐悲鴻重新獲得留學經費後,便立即從德國返回法國繼續學習。他抓緊每一寸時光,在名師們正規而係統的訓練和他本人孜孜不倦的努力鑽研下,繪畫水平日漸提高,創作出一係列以肖像、人體、風景為主題的優秀素描、油畫作品,如《撫貓人像》、《持棍老人》、《自畫像》等。
1927年,徐悲鴻回國,先後任上海南國藝術學院美術係主任、中央大學藝術係教授、北平大學藝術學院院長、北平藝術專科學校校長。新中國建立後,任首屆中華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中央美術學院院長等職。
閱讀點睛:徐悲鴻先生說過一句話,一個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而能夠自拔,才不算懦弱!這句話,無疑是徐悲鴻一生苦難的動力所在。如果他意誌不堅,恐怕早就被貧困擊倒了,也不會成為一代藝術大師。患難困苦,是磨煉人格之最高學校。一個人隻要不被貧困擊倒,不斷磨礪心誌,不斷追求理想,苦難便是成功的製造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