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本來開著車。根本沒有在意到前方會有什麼情況,隻是看到前方有一個白色的越野車在那裏停靠著,也根本沒有想到這輛車是衝著自己的這輛車來的,也就沒有知會旁邊陳兵知道,而陳兵此時就仰躺在椅背上,微閉著眼睛,在想著什麼。他保持這樣的姿勢已經要十幾分鍾了。
當胡勇看到前方有一個白衣日本武士樣的人,出現在自己的車前方時,原先也沒有在意什麼,隻是覺得是不是這些人在半途沒有了汽油,才在半途停下尋求幫助的。可是,駛近了一看,卻明顯的不是那麼回事情。站在車前方的人,一身的日本武士裝並沒有什麼奇怪,可是,將頭部整個的用白色的布抱住,隻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就讓人難以接受這是正常的一次擱淺意外了。
“喂!兵子,喂!喂!兵子!”陳兵先將車速慢下來,然後輕輕地碰了碰陳兵,已讓他意識到車外的一切,做出判斷。
陳兵隻是嗯了一聲,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兵子!你看前麵。”胡勇又碰了他一下。
“嗯?”陳兵這才慢慢的做起來,看向車的前方,然後就看見了車前一個白色的人影,當看清楚的時候,才對著胡勇道:“勇哥,這個人明顯是對著我們來的,待會過去停下來,我下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就在車上就行。”
“不行!我看你別下去了。”胡勇還真的沒有和真正的日本武士或忍者做過正麵的交流,所以,心裏不免有些緊張,他不是緊張自己,而是擔心陳兵。他早就聽說日本的武士道和忍者術特別的厲害,殺人與無形。所以,就不願意陳兵下去冒險,看來這又是白斬刀買來的日本殺手,對陳兵半道殺戮的。“我看還是直接衝過去算了。”
也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剛要加大油門的同時,車前的白衣武士瞬間出手,將一個流星向他們打過來,然後,胡勇就感覺到,車的一個左前輪刹那間就陷下一截,他猛的就踩住了刹車。當車停穩後,胡勇看一眼陳兵,正欲開口,陳兵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兵子!小心點。他會飛鏢!”胡勇忙叮囑了一句。
陳兵沒有回答,‘哢嚓’一聲,就將車門關上了。然後,向那個白衣日本武士走過去,站在了白衣武士的麵前,和那雙血紅的眼睛,冷冷的對視著。
片刻後,陳兵盯著對方開口了:“會說漢語嗎?”
“會~~”肖華望著陳兵,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一個字,可剛說出來,就‘咳咳’的咳嗽了幾下,以掩蓋自己本來的口音,他知道,自己的口音,很容易就會被陳兵識破出來。所以,在故意的咳嗽幾下後,變了一下粗粗的嗓音才道:“會!”
“嗬嗬嗬嗬!”陳兵冷笑一下:“不用哄我,聽得出來,你本來就是中國人,這個打扮,你也不嫌丟人,崇日啊?”
看著陳兵對自己冷冷的挖苦,肖華心裏那個難受的情節實在是難以平靜下來,他真的想脫下這身可惡的行頭,這身衣服將他和陳兵再次隔開,近在咫尺,卻隔得遠在千裏。 本來互相的看好對方,互相的吸引,現在卻要變成真正的一對對手。 本來是同赴困難的兄弟,現在卻要殺個你死我活。這些都是肖華所不能忍下心來接受的。而他偏偏要在今天,一定要殺了陳兵,才是完成任務。他的內心糾結著。
“先說吧!”陳兵冷笑一下,對對麵的白衣人道:“誰讓你來殺我的,我不想在臨死都不知道,是誰在買凶殺我。”
肖華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陳兵那臉上的笑,感覺到心裏的愧疚,可陳兵異常冷靜的樣子,卻不能不令他十分的佩服,那冷靜裏有一種自信,有一種狂傲,主要的還是,他在那種冷靜裏看到了以往自己的影子。自從自己歸入白斬刀的組織,就再也沒有冷靜下來過,那種以往麵對對手冷靜的感覺,就再也沒有了。從在出遊打獵殺人開始,再到殺死S市刑警隊大隊長李曉傑,再到去綁架陳兵的家人,再到今天要親手殺死這個麵前的陳兵,哪一件事情,都令他糾結的要死。在他的心裏,他是寧可被殺,也不願意將陳兵殺死。可是,自己若真的死了,他又舍不得離開自己的父母。他本來就是一個孝子,這個矛盾的心境,將他的腦子震蕩的有些發蒙。聽到陳兵的問話,他想了想,才道:“一個為兒子報仇的人要我殺你。”
“為兒子報仇?”陳兵的心裏開始全麵的搜索,馬上就知道是白斬刀了。他看向白衣人:“恩,我知道了,你出手吧!”
白衣人沒有動,依然睜著血紅的眼睛看著他。眼神無力間,帶著一種悲傷和無奈。
陳兵看著白衣人的眼睛,好似以前在哪裏見過,但馬上又想不起來,他知道,這個眼神他絕對見過,他在回憶裏搜尋著這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