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靈是我心中的白茶。無暇潔璧,清澈透明,甚至不諳世事。
“果果,後天去一趟吉他教室吧?一個月後就是高考了,我想去看看九九。很久沒見她了”因為吉他,我和於靈相識,成為朋友。她也是一個難得知音。我們在音樂上,愛好相同,見解相同。而九九是我和於靈的吉他老師,教了我們六年吉他。不喊她老師是因為我認為我們的關係不像是師生,更像是朋友。
“嗯,去看看九九吧,可以幫她帶一下學生。”不知聽誰說,九九最近又收了一批熊孩子。
十一歲那年,我抱著吉他站在音苑門口,音苑是吉他教室。後來九九就出來了,她那時行才二十歲。我一見我便喜歡上了這個大姐姐,隻因為她微笑如四月陽光,溫暖人心,而且覺得會彈吉他的人都很帥。
“我可以隻叫你九九嗎?因為覺得叫你姐姐讓你很老。”大約就是從這兒開始,我就沒正經叫九九老師了。
“公平起見,我叫你果果。”她又是微微一笑。
“嗯,九九。”
“嗯,果果。”
這似乎相識好友之間的昵稱,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和一個二十歲的女孩這樣互相稱謂吧!
於靈是後來在音苑認識的。所謂不打不相識,大概就是形容我們。
在一節基礎課上,九九考我們對拍子的辨識度,也就是放幾首歌,讓我們判斷是幾拍的。
隱約記得當時比到最後,隻剩下我和於靈了,我們倆旗鼓相當。話說,女的是最見不得有個和自己一樣,或者更勝一籌的,就一瞬間,我已看她不順眼。再經過幾首歌的辨識之後,我求勝心切。隻覺得,這姑娘也不簡單。
那場測試的結果以於靈的勝利結尾。我心有不滿,情緒憤懣。難得一個學的算有模有樣的愛好竟然就這樣敗了,技不如人,我不甘心。從那以後更是奮發圖強,勤習苦練。
“你這樣練不出來個所以然的。”我看著於靈坐在我旁邊,她本身就有點瘦骨嶙峋,那天穿的真幹淨,白裙子搭上白布鞋,可真是乖乖女的打扮。
“不是這樣練,我怎麼練?”她說地輕鬆,不耐得住性子,熬得住寂寞,哪有我現在練的一手好琴。
“你不怕你走火入魔啊?”
“你說的真嚴重,我難道能練死了不成?”
“我不是這意思了……我能幫你嗎?我看見你有好幾個和弦的姿勢都不對,可以嗎?”我聽著她說的心中難以置信,但看著於靈眼裏閃爍著一絲怯懦,好像我欺負她了似得。可是我不知為什麼對她說了:
“嗯,你坐那吧。”我指了指我對麵的那個位子,就是那樣,我和於靈成了朋友,從十二歲到現在,好長時間了。
九九,於靈和我,是我往後的日子裏經常想的。那是花開季節裏,最美的一絲芬芳。
“九九?”我和於靈推開音苑的門。
“啊!你們倆怎麼才來看我?昧良心的。”我忘了交代,九九最妙的就是她那不可比擬的尖叫。
“九九,淡定點,你都二十六了。”我看著一教室的人都看著我和於靈這兩個引起九九尖叫的人。
“嗯,窗戶邊的四個是你倆的了。”窗戶邊坐了四個人,九九你也太直接了,也太不客氣了。
於靈二話不說,拿起掛在牆上的吉他就朝著那四人走去。我也去拿了把吉他。
“你練到哪了?”我對麵的女孩肉嘟嘟的,很是可愛。她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到哪,我好奇怎麼這個年齡才開始學吉他。摻在一群孩子裏,還真是顯得突兀。
“第二段副歌了。”是《somewhereonlyweknow》的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