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一年就過去了,送走了老兵自己就成了老兵,看著剛來的新兵就想起了當初來這裏的自己,不過這次是六個新兵一起過來的。他們剛來的第一天老排長就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間,吩咐我帶他們到四處逛一下還特別叮囑不要給新兵傳以前的那些謠言,最後就是一番大道理說什麼要堅定信仰、破除迷信等等這些誰都不相信的話。自從那天鬧過鬼之後老排長就對以前的那幾個老兵和我下過命令,絕對不許給以後來的新兵提那晚的事,由於我是去年第一個到的新兵,所以那六個老兵退伍之後,現在的老兵裏麵隻有我知道這裏以前的事。如果這裏的謠言傳了出去那不用問就知道是我幹的,而且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也確實沒再出現過什麼怪事,加上老排長一直對我都是格外關照,我提的要求他幾乎是有求必應,平時也和我聊一些人生哲理的話題,所以我在心裏把他當成自己父親一樣看待的。雖然我覺得他有些事沒有對我提過,但是如果換位思考站在他的角度來想,一個接受馬列文化的軍官怎麼能和鬼怪之說沾上邊,否則一旦傳出去那就準備退伍回家吧!
從老排長的言語和表情看上去他好像有心事但我沒有多問,離開他的房間後我就帶著這幾個新兵沿著平時巡邏的路徑轉了一圈,因為有了老排長之前的囑咐我就對這裏鬧過鬼的事隻字沒提。幾個新兵剛來這裏覺得很新鮮加上我們把他們當成兄弟一樣看待,所以他們雖然有些害生但是並沒有顯得有多拘束,這天晚上他們都睡不著,最後一個城裏來的新兵提出想到外麵看看夜景,順便拍幾張照片等退伍後帶回去做紀念。對於他的這個請求我既想答應但又有所顧忌,自從鬧過鬼之後我都沒敢半夜出過門,而且老排長也定了條令凡是晚上出門,都必須要他的批準才行,所以我沒敢答應他的要求。不過其他五個老兵倒很想帶他們出去溜一圈,再說他們來這裏一年了好像也沒有在晚上出去過,想必他們自己也想出去看看這大草原上的夜景,而且今晚正好又是農曆十五月色正濃,銀白色的草地那是顯得格外的美啊!但是我對這美景卻提不起半點興趣來,因為鬧鬼的那天晚上就和今晚的景色差不多,對於那晚的事我一直心有餘悸。在這裏待久了大家都知道老排長很和善,天大的事到了他這裏都不是問題,要是被發現了最多回來被罵兩句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這五個老兵最終還是沒聽我的勸阻私自帶著新兵們出去了。
空蕩蕩的房間一下就剩我一個人了,就在這時外麵突然風聲四起,我心想一個人待在這裏還不如和他們一起出去,十幾個人在一起總要安全一些吧,我正打算追出去呢,可就在這時外麵的風聲越來越響,很快我就發現這外麵不對勁呀!這風的聲音怎麼這麼像女人的哭泣聲呢?聽到這聲音我立刻就想起了那晚的事,後背一下就冒出了一層冷汗,難不成那東西又來了?這時我戰戰兢兢的看向窗外,外麵的草地還是一片銀色草葉披著白霜一動不動地立在地上,看著這景象我心裏是越來越覺得奇怪,外麵不正吹著大風嗎?那為什麼草葉連動都不動一下呢?而且外麵的聲音怎麼越來越熟悉了,這淒慘無比的哀號聲不就是那晚我聽過的嗎?一想到這裏我的額頭上就是冷汗直冒神經也繃緊了,如果推測沒錯那麼很快就會有東西撞向玻璃的,就在我心驚膽顫不知所措的時候房間的燈突然亮了,我立刻回過頭原來是老排長進來了。他的表情顯得異常嚴肅,一看見隻有我一個人立刻就大聲問我:“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他們呢?”我被老排長的神情給嚇住了,來這裏這麼久除了那天晚上就沒見他如此緊張過,於是我立刻將剛才的事給他說了,他心急如焚的聽我說完後就大聲說了一句:“糟了,你跟著我一起出去!”然後急忙轉身正要往外麵跑,可就在這時窗戶上“啪”的一聲巨響,硬是把他抬起的腳步給驚得放了下來,我冒著冷汗驚恐不已的轉過身看向窗外,可是窗戶上竟然什麼也沒有,我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就會沒東西呢?就在這時老排長立刻衝到我的前麵大聲的對我說:“小禹,快穿上它,往外麵跑!千萬別回頭!它是來找你的!”
就在老排長說話的同時他的右手已經從大衣裏麵掏出了一件黃袍一下扔了過來,我接過袍子還沒回過神呢?突然就驚恐慌地看見一個白色的影子從窗戶口飄了進來,老排長沒有等我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衝了過來,一把就抓起我手中的袍子直接從我的頭上套了下去。此時的我已經被嚇得渾身哆嗦冷汗直冒了,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心裏驚慌的想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幹麻要找我?我的上半身被套在了袍子裏麵看不見外麵是什麼情況,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精神也更加緊張了,後背和四肢都是一陣陣的發涼,耳朵裏隻能聽見淒慘的哀號聲和老排長聲嘶力竭地念的一些像咒語的詞句。這時我已經從驚恐之中回過了神,也做好了拚死一搏的心理準備,與其這樣死的不明不白還不如看清楚了來得痛快,今天不管是個什麼東西想要我的命,那我也要搏上一搏才甘心。想到這裏我一咬牙一跺腳就從老排長的手裏掙脫了出來,然後一下就扯開了套在我頭上的袍子,就在眼睛露出來的這一瞬間,我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的全身僵硬了,一股涼氣直通我的腳底就連該怎麼呼吸都給嚇忘了,我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被老排長猛地一拳打暈在地。等我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我從床上立起身來突然感覺左邊的臉又脹又痛,用右手摸了一下這才想起昨晚是被老排長打暈的,心裏立刻就疑惑起來他為什麼要打暈我?然後就努力的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但是無論我怎麼回憶都隻能想起扯開黃袍之前的事,而眼睛露出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景象,可就是始終想不起來到底看見了什麼,我的頭是越想越痛沒一會感覺整個腦袋都快炸了,就在我頭痛欲裂的時候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拍在了我的頭上,耳朵裏聽見了老排長的聲音,“小禹......小禹......怎麼了?別想了,都過去了,你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