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醫院實習(2 / 3)

“啊!湘琴,早啊!”智子笑著開心的和湘琴打招呼。

旁邊的幹幹看著湘琴的臉,挖苦似的說:“哎喲,好可怕的黑眼圈。皮膚也好差。”

湘琴用慘不忍睹的一張臉對著智子:“智子你精神真好。”

智子掩不住臉上的喜悅,笑著說:“呼呼呼,對呀。我的患者現在要動大手術。我拚命求醫生,結果他們肯讓我旁觀呢!醫生說大概要花8小時的時間,也許可以看到全部的內髒哦,還有啊……”智子開心得意的一說起來,沒完沒了。

湘琴急忙攔住了智子的話:“啊,別說了,加油吧!”說著,湘琴趕快開溜了,心裏想著:“她的表裏不一還是一點都沒變呀。”

剛走出沒幾步,就撞到身後的什麼東西,湘琴還後麵的一個人都叫了起來:“啊!”“呀!”湘琴轉身就看見秋子正費勁的搖著輪椅要往前走,正撞到了沒有看路的自己。

秋子歉意的抬頭看著湘琴:“對不起……啊!”

“啊,你是啟太的患者,我來幫你推吧。”湘琴笑著熱情的說。

“不用了……”

“不用這麼客氣,到病房是嗎?”湘琴沒有等秋子拒絕,就已經推著她的輪椅往前走了。

一路上,湘琴親切和秋子聊了起來:“秋子住院多久了?”

“……2個月。”秋子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

“啊,很久了呢。車禍是吧。”湘琴關心的問。

但是秋子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很低沉的說:“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路,說不定一輩子都得在輪椅上過了。”

“不行!怎麼可以這麼沒鬥誌!”湘琴笑著鼓勵秋子說道,“秋子這個樣子,拚命幫助你的啟太也會很難過的。”

秋子愣了一下,“……湘琴小姐。”秋子有些膽怯的叫了湘琴,用很小聲的聲音說:“湘琴小姐對鴨狩……”

“咦?什麼?”湘琴笑著湊了上去,以為秋子會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啟太怎麼了?”

秋子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她低下了頭,匆匆的說:“什、什麼都沒有!不麻煩你了!”還沒有等湘琴反應過來,秋子就自己搖著輪椅,飛快的跑掉了。

“啊!秋子!”湘琴站在後麵怎麼叫她,秋子也沒停下來。

看著匆忙離去的秋子,湘琴忍不住問自己:“怎麼搞的呢?難道不止是豐婆婆,我和所有的患者都不能打成一片嗎?”

正在落寞的想著的時候,護士學姐又叫了起來:“湘琴!吉田女士按護士鈴了。”

“是的!又來了。”湘琴匆忙的回答著,趕往吉田老太太的病房。

“吉田女士!有什麼事?這次又怎麼了?”雖然被吉田老太太捉弄了很多次,湘琴仍然很關心的問道,一推開房們就聽見了吉田老太太痛苦的呻吟聲“痛痛痛痛……”

看見了湘琴,吉田老太太仍然是又一副很不高興的嘴臉對著湘琴:“啊啊!是你啊!我從一大早胸口就好痛。”

“咦!什麼?胸口痛?”湘琴擔心的問,臉上焦慮的神情湧現了出來。

吉田老太太捂著自己的胸口:“是啊,好難過、好難過呀!”

“胸口疼痛!直樹爸爸倒下的時候也是這樣!這……”湘琴心裏飛快的想過,不禁開始為吉田老太太擔心起來。

“不得了了!振作一點!豐婆婆!我現在馬上去叫醫生!不會有事的!”湘琴迅速的對吉田老太太說完,就“啪嗒啪嗒”的跑出去了,高聲的叫著“醫生!”

不多久,湘琴就帶著醫生,護士長,還有一大堆的儀器設備準備趕回來,護士長在開始命令湘琴進行準備:“湘琴!準備氧氣!”

“是!”

“須藤,準備心電圖!”

“是!”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緊張起來了,醫護人員匆忙的準備聲和儀器碰撞的聲音充斥著醫院裏。

“豐婆婆!已經不要緊了!我帶醫生來了!”湘琴著急的說著打開病房的房門。

但是看到的卻是吉田老太太端著茶,正坐在床上悠哉的喝著茶,看見湘琴領著一大群人進來,吉田老太太還故意很奇怪的問:“喲?啥事?這麼一大群人。”

“咦!耶!豐婆婆,你的心髒……”湘琴吃驚的看著吉田老太太。

吉田老太太輕輕嘬了一口茶:“誰說是心髒了。我呀,是想起江醫生,心就痛起來。是你自己在那邊大吵大鬧的。”

“什麼……”湘琴不敢置信的看著輕鬆隨便的說著吉田老太太,“這實在太過分了!我、我這麼擔心!結果竟然是在騙我!”

“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是你自己把相思病當成心髒病發做的。”吉田老太太冷冷的說。

湘琴還在傷心,自己這麼關心她,她卻一定也不領情,心裏滿腹的委屈。

“你這樣當得了護士嗎?”護士長生氣的說,“湘琴!先確認脈搏和症狀是最基本的!而且對患者說‘騙人’是什麼意思!”

湘琴低著頭,小聲的回答著“是”,但是委屈的眼淚卻是要流出來了。

護士長生氣的轉身要走,嚴厲的對湘琴交代著:“真是的。湘琴你收拾善後。收好了到值日室來。”

“……是。”湘琴什麼也不敢多說的,隻是這麼老老實實的答著。

“我又沒派上用場啊。”跟隨著前來的醫生(就是上次很直樹一起巡房的那位資深的醫生)很失望的自言自語說道。

湘琴幾乎有些絕望的站在原地發了好久的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關心總是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沒有回收,不管怎麼做,總是什麼事也做不好。

吉田老太太有些得意的抬起頭,看著湘琴失落的背影,然後目光漸漸的變了,仿佛若有所思的樣子。

醫院的天台上,湘琴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那裏,吹著風,天台上晾著的衣服,床單隨風搖擺著,就像湘琴失落的心一樣,被風吹得仿佛找不到落腳點。

“嗨。聽說你又引起騷動了?”一個聲音在湘琴身後響起。

湘琴猛然的回過頭,眼角邊還殘留著眼淚的痕跡:“直樹。……我已經失去信心了。竟然真的對豐婆婆生起氣來,我拚命努力,也一點用都沒有。被耍得團團轉,覺得自己……好沒用,好累……”湘琴麵對著直樹,委屈的眼淚就忍不住的一直往下流,連講話也變得哽咽起來。

“放棄吧,”直樹一字一句的說著,“當護士的夢想。”

湘琴的眼淚在直樹說這句話的時候悄然停止了,眼睛大大的睜著,她驚訝的回頭看著勸她放棄夢想的直樹。

“這件事也是原因之一。之前我就想告訴你了。”直樹有些心疼的看著滿是委屈,含著淚水的湘琴,“你是因為我要當醫生才想當護士的吧。最近的你,已經超越極限了。既然這麼痛苦,還是放棄的好。”

湘琴怔怔的看著直樹,雖然自己也想過千百遍要放棄當護士的夢想,但是這些話從直樹的嘴裏說出來,還是給了湘琴不小的衝擊,她的心裏竟然開始有些猶豫了:……放棄?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再次麵對護士長,護士長好象更加生氣了:“湘琴,你跑到哪裏去了。從明天起你不必負責吉田女士了。”

“咦?”湘琴好奇的看著護士長。

護士長歎了一口氣:“那樣比較好吧。一直被患者牽著鼻子走是不行的。這樣你也會比較輕鬆。你第一次負責的病人是稍微難纏了點。”護士長理解的說,“等一下去向吉田女士打和招呼。”

聽到護士長的話,湘琴的心裏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我的心情,真的要抱著這種心情,就這樣結束了嗎?真的要……

在湘琴的心裏,有著千百遍的不服氣,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呢,自己要當護士的夢想,那個夢想支撐著自己一路走來,真的要在這個時候放棄嗎?難道我真的不適合當護士嗎?

旁邊的護士學姐看著護士鈴納悶的說著:“吉田女士的護士鈴……哎呀,下午一次都沒響過呢,真稀奇。”

湘琴慢慢的走向吉田老太太的病房,原本應該是解脫,為什麼卻有那麼心痛和不舍的感覺在心裏呢?

“吉田女士。”湘琴輕聲打著招呼走進去,也許這個消息對吉田老太太來說,應該也是個好消息吧。

病房裏安靜得很,吉田老太太側身躺在病床上,湘琴走到吉田老太太的背後:“……睡著了嗎?”

“……沒有。”吉田老太太冷冷的說,沒有把身子轉過來。

“那個……我,明天就要被換掉了。所以想來很婆婆告別。也許,豐婆婆和我的個性合不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好寂寞。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讓你生氣……對不起。”說得那麼不幹脆,一點也不像是自己的個性呢,湘琴的心裏也不解。

吉田老太太依然沒有轉過身來,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

湘琴很費力的把吉田老太太瞥到一邊的頭轉過來:“婆婆!至少最後要看我一眼!你該不會在哭吧?”

“你幹什麼!”被動的被掰過頭來的吉田老太太生氣的吼道。

“怎……怎樣啦!”湘琴覺得今天的吉田老太太似乎不太對勁,猛然的湊到吉田老太太的麵前,看著她的臉色,再把額頭貼到了吉田老太太的額頭上,因為太過猛了,竟然還磕到了吉田老太太的頭,“不得了了!豐婆婆!你是不是發燒了?”湘琴把手按在吉田老太太的額頭上,焦急的說。

湘琴的這一連續舉動把吉田老太太弄得很不高興,生氣的衝湘琴說:“你不會量得像護士一點嗎?”

“為什麼偏偏這種時候不按護士鈴!平常沒事就按,重要的時候反而忍耐!這不是很傻嗎?”湘琴也生氣的對吉田老太太說。

“哼!誰要麻煩你!!”吉田老太太也漲著臉和湘琴爭執起來。

“你一天到晚在麻煩我!”湘琴雖然嘴上小聲的抱怨著,但是已經飛快的轉身往外跑去:“等等我!我現在就去叫醫生!放心!不會有事的!”

吉田老太太已經因為虛弱倒在了病床上,汗流滿麵的說不出話了。

湘琴擔心的看著醫生在為吉田老太太診斷,吉田老太太陷入了昏迷狀態一直沒有醒過來。

“恩,這是肺炎,準備氧氣麵罩。”醫生取下聽診器,對旁邊一直守侯的湘琴說。

“是。”湘琴果斷的回答著。

看著一直昏迷中的吉田老太太,湘琴心裏充滿了自責:“說不定早上身體真的不舒服,如果那時候我有照護士長說的好好診察的話……我真是的……”

“今晚要仔細觀察,也許進ICU會比較妥當。”醫生對湘琴和另一位護士學姐交代著說。

“是。”

“也要聯絡家屬,以防萬一。”

“是。”

“啊,請問,醫生,吉田女士的情況有這麼差嗎?”湘琴擔心的問醫生。

醫生有些凝重的說:“這個嘛,老年人的發燒,經常會導致相當危險的狀況。”

“那麼,我來聯絡吉田女士的家人。”護士學姐說道。

“啊!我也一起去。”湘琴跟著過去了。

電話撥通了。

“喂,請問是吉田家嗎?這裏是鬥南大學醫院。是的,關於豐女士出了一點狀況,是的,她發高燒。咦!可是……請等一下,但是……啊!”

聽著學姐打電話的聲音,湘琴一顆心始終緊揪著,事情好象不太順利的樣子,她關切的問掛上了電話的護士學姐:“可以馬上趕來嗎?”

學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真是教人不敢相信,竟然還問是不是很危險了……隻是發個燒就不過來了……”

“什麼!不會吧!”湘琴驚訝的看著學姐。

學姐歎著氣接著說:“說什麼等到真的不行了再聯絡,真是的,把父母親當成什麼!”

“怎麼……太過分了!”湘琴義憤填膺的說。

學姐無奈的邊收拾檔案,邊說:“但是,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不想照顧老人家,就送到醫院來,拿醫院代替養老院。吉田女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生的不是大病,也不怎麼嚴重,卻在這裏待了好幾年了。你來的這段時間,也沒看過有人來探病吧。”

聽了學姐的話,湘琴忽然覺得吉田老太太很可憐,而自己卻還和她鬥氣,跟她爭吵,湘琴後悔的流下了眼淚。

“也許是因為太寂寞,才捉弄你的。我們都會適當的應付過去,但是你卻會老老實實的反應,所以吉田女士一定很開心。”護士學姐笑著對湘琴說。

湘琴仿佛一下子想到什麼,她含著眼淚,飛快的跑著,誠懇的請求護士長:“護士長!今晚可不可以讓我照顧吉田女士?”

護士長有些為難的說:“……已經和晚班的護士聯絡好了,不會有事的。”

“那個……可是……”湘琴站在護士長旁邊支吾起來。

“而且,她已經不是由你負責的了。”護士長接著說。

湘琴仍然不願放棄的站在那裏:“可是我……”

看著難以啟齒的湘琴,護士長好象明白了什麼似的,她思考了一陣:“這種情況不能交給你一個人……你就輔佐晚班的人吧。”

“是的!謝謝護士長!”湘琴欣喜的看著護士長。

“但是,你可不能耽誤明天的工作哦。”

“是的!”湘琴痛快的答應。

已經深夜了,湘琴一個人守在吉田老太太的病床前,吉田老太太仍然沒有蘇醒過來,湘琴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幫她換藥水,擦臉。

“吉田女士怎麼樣?”正當湘琴擔心的看著吉田老太太的時候,直樹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湘琴的身後。

“直樹。”湘琴轉身看著換下了工作服的直樹,如實的彙報吉田老太太的情況,“呼吸還很亂。燒一直沒退。我一定要……”湘琴擔心的看著吉田老太太,眼淚又開始要往下流。

“你現在就好好看著她吧。我先回去了。”直樹輕聲的對湘琴說。

忍住了要流下來的眼淚,湘琴微笑著應著:“恩,跟媽媽講一聲。”

直樹轉身要離去,在即將走出病房門的時候,轉頭微笑著對湘琴簡單的說:“加油哦。”那微笑裏是對湘琴的肯定和鼓勵。

“恩。”湘琴笑著點點頭。

送走了直樹,湘琴聽見吉田老太太滿頭大汗的發出了呻吟聲。

“啊。“湘琴急忙守在了吉田老太太的病床邊,關心的詢問:“豐婆婆,有哪裏痛嗎?對了,是神經痛喔。”湘琴恍然大悟道,於是坐在了吉田老太太的床邊,不停的揉著吉田老太太的手胳膊,“是不是這裏?按著會不會舒服?”湘琴問著,但是吉田老太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病房裏隻有湘琴一個人的說話聲,還有的就是吉田老太太的呻吟聲。

“……豐婆婆這麼聽話,真教人提不起勁來。”湘琴黯然的看著戴著呼吸罩的吉田老太太,落寞的想著,湘琴換上了一副微笑自信的表情,鼓勵著吉田老太太,“豐婆婆還是要像平常那樣羅嗦才行哦。要像那個把我耍得團團轉的豐婆婆才行哦。”

緊閉著眼的豐婆婆發出輕微的“唔”聲,好象是在答應湘琴一樣。

寂靜的夜晚,安靜的病房裏,隻有湘琴一個人陪伴在吉田老太太的身邊:“喏,婆婆的先生是什麼樣的人?很像直樹嗎?不過,像直樹那麼好的男人世上沒有幾個。其實,我和豐婆婆對男人的品位很類似吧。”湘琴一個人天花亂墜的想東想西。

不知不覺的,湘琴的眼皮耷拉了起來,腦袋也越來越重,趴在吉田老婆婆的床邊上睡著了,甜美的夢中,恍惚中聽見有叫著“好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湘琴仍然在睡,似乎很累了的樣子。

“重死了!”吉田老太太生氣的坐了起來,大聲的一聲怒吼,把湘琴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嗚、嗚哇啊!”湘琴被驚得騰的坐了起來。

一醒過來的湘琴就開始沒頭沒腦的張望起來,嘴裏搞不清楚狀況的問著:“啊哇哇!咦,奇怪!豐婆婆!咦?直樹呢?我怎麼會在這裏……”

吉田老太太生氣的對湘琴說:“睡昏頭了你——從來沒見過有護士睡在病人身上的!”

這時候的湘琴才發現吉田老太太已經好了,興奮的衝吉田老太太說:“啊!對了!發燒!熱度呢?啊——!氧氣罩拿掉了!”

吉田老太太倔強的否認:“哼!我根本沒發過什麼燒!”

湘琴才不管吉田老太太承不承認,她激動的撲上去,緊緊的抱著吉田老太太:“……燒……已經退了。太好了!太好了!”任憑吉田老太太多麼生氣的吼著“你給我放手!被你抱住我也高興不起來!”,湘琴就是開心的笑著抱著不放,好象抱著得來不易的珍寶一樣。

旁邊的護士學姐看著湘琴,顫著對旁邊的護士長說:“啊!護士長,湘琴她……”

護士長則已經生氣的大吼起來:“湘琴!你這是幹什麼!!”

吉田老太太也皺著眉跟護士長抱怨:“拜托你們想辦法教教這個實習生!”

湘琴不去管護士學姐說了什麼,不去管護士長說了什麼,更不去管吉田老太太說了什麼,反正就是緊緊的抱著吉田老太太,怎麼都不放手,心裏的高興怎麼也不肯降下來。

來檢查的醫生一邊給吉田老太太檢查,一邊滿意的笑著說:“恩,很好,很好。哎呀,吉田女士,你的恢複力實在不像80歲呀。”

這樣的表揚對吉田老太太好象一點也沒有用,她生氣的對檢查的醫生吼道:“醫生!太沒禮貌了!我才78歲!”

“哇哈哈!喔,那是我失禮了。”醫生哈哈的笑起來。

吉田老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裝出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但是,我還是有點沒精神。”

“當然啦,你到鬼門關前走了一道嘛。”醫生笑著勸吉田老太太。

吉田老太太顯然不理會醫生的話,小聲的說:“如果江醫生親我一下的話,我就可以馬力全開了。”

吉田老太太驚呆了全場的所有人,包括直樹和湘琴。

還沒有等直樹和其他人有什麼反應,湘琴就已經黑著臉和吉田老太太吵了起來了。

“這是什麼話!婆婆!你以為病人就可以不顧廉恥了嗎?也不想想年紀!”

“怎樣!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親到直樹!”湘琴生氣的揪住了吉田老太太的衣服,而吉田老太太也一點不示弱的瞪著湘琴。

“住、住手!湘琴!”護士長急忙出來製止,但是湘琴和吉田老太太誰也不聽她的。

老醫生小聲的問旁邊的直樹:“要不要試試看,直樹。”

直樹冷冷的把臉轉了過去,不再看這一場鬧劇:“不必讓她馬力全開了吧。”

護士值班室……

“想繼續負責照顧吉田女士?”護士長抬起埋在資料堆裏的頭。

“是的。”湘琴用漂亮的微笑看著護士長。

“說的也是,實習也隻剩下幾天了。那你就繼續努力吧。”

“是!”湘琴得到護士長的同意後,開心的回答道。

等湘琴樂顛顛的跑出去後,護士學姐看著湘琴的背影,笑著對護士長說:“那兩個說不定是一對好搭檔呢。”

護士長頭疼的歎了口氣:“是麻煩雙人組。”

實習的最後一天……

幹幹拉著詩音的手,怎麼都不肯放手,詩音努力的要把手抽出來:“喂喂,你別這樣嘛。”

“可是、可是,”幹幹哽咽的說,“我們要分手了呀。而且偏偏是在詩音出院的日子!這是多麼戲劇化呀!你千萬不能忘了我——!”說到這裏,幹幹掩麵“嗚嗚”的痛哭起來,引得詩音好奇又無奈的看著他,詩音的朋友調侃的對詩音說:“清川,你沒女人緣,人妖緣倒是不錯。”

湘琴和真裏奈聽到了哭聲,笑著把腦袋探了進來。

“剛開始還那麼生氣的說。”湘琴調皮的笑著。

“就是呀,像我,連眼淚的邊都沾不上。”真裏奈笑著遺憾的說。

話剛說完,青木就帶著動畫社的成員出現在了湘琴和真裏奈的身後,高聲的叫著:“讓兩位久等了——!”

湘琴和真裏奈異口同聲的沒好氣的說:“誰等你們了。”

青木倒是好脾氣的繼續說:“有件禮物想送你們。”

“呃!動畫社!”湘琴和真裏奈都很不期待的說:“不用了!我們不需要!”

“哎呀,別這麼說。”動畫社的其他兩個人不容湘琴和真裏奈拒絕的打開了手裏的一張大海報——俏護士戰士克多琳&瑪娜琳,海報上的兩個任務分別是以湘琴和真裏奈為原型的,穿著火辣勁爆的泳裝,手裏拿著注射器,嫵媚的眼神,做出了“打針”的姿勢。

湘琴看著海報皺起了眉頭,而真裏奈則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是什麼東西!”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萬分生氣的衝動畫社的人吼道。

“預計今年秋天在鬥南動畫部上映,可能會成為超越前一部作品的超級大作品。”青木得意的抖出一大堆湘琴和真裏奈的**照:“放心,這2個星期我們拍的照片絕對夠用。”

“你、你們這些人!”湘琴和真裏奈無奈又生氣的說,湘琴更是衝上前抓住了青木的衣領,生氣的衝他吼道:“對你們真是一點都大意不得!什麼叫做‘看針’?”

湘琴恐怖的舉動嚇得青木“哇哇哇”的叫起來。

“請問……湘琴小姐。”秋子怯怯的聲音叫住了湘琴。

“秋子。”湘琴停下了對青木的教訓,轉身好奇的看著好象有心事的秋子。

秋子坐在輪椅上,睜著一雙大大的,又有些憂傷的眼睛看著湘琴:“請問,可以打擾一下嗎?”

湘琴愉悅的推著秋子的輪椅,帶著她在醫院裏一邊走,一邊說。

秋子低下了頭,滿懷歉意的說:“上一次……真是對不起。我的態度那麼差。”

“咦,有嗎?”湘琴笑著說,以次來證明她的不介意。

秋子的頭低得越來越厲害:“那時候,品川小姐她,‘啟太以前喜歡過湘琴呢’,這樣告訴我。”秋子的聲音也跟著她的頭越來越低一樣的,越來越小,“我忍不住就對湘琴小姐那麼過分……”

湘琴驚訝的走到秋子麵前,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看著秋子叫起來:“咦——秋子!原來你喜歡啟太——!”

秋子被湘琴的話說得立刻臉紅起來,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呀!求求你別那麼大聲!”

湘琴笑著看著正害羞的秋子:“哦,原來如此。他那個人嘴巴壞是壞,人真的很好。你一定很有希望的。加油哦,秋子。”

“沒有啦。”秋子很失落的看著湘琴,雖然臉上還留著害羞的緋紅,“那麼湘琴小姐對鴨狩先生……”

沒有等秋子說完,湘琴就花癡一樣的笑起來:“人家我已經有直樹這個世界第一的老公;了嘛!”

“啊……是……”秋子仍然很沒有信心,很小聲的說。

“秋子,原來你在這裏啊。”啟太尋過來的聲音打斷了湘琴和秋子的談話,啟太一看見湘琴就生氣的吼起來:“湘琴你幹嘛!把我的患者叫出來。”

“啊……不是的。”秋子急忙解釋。

但是湘琴和啟太似乎根本不管她的話就爭論起來了,麵對著啟太生氣的指責,湘琴叉著腰也不甘示弱:“說的好象我在恐嚇秋子一樣!”

見到這樣情景的秋子傷心的哭了起來,認為是自己的不好,讓湘琴和啟太爭吵起來了,啟太停止了和湘琴的爭論,曲身蹲下來安慰秋子,湘琴在離去的路上轉身回頭看著正細聲細語的安慰著秋子的啟太,會心的笑了起來。

湘琴歎了一口氣,大步的朝吉田老太太的病房走去:“好啦……我也得跟豐婆婆告別了。就是呀,腦海裏一想到告別的話,喉嚨就哽咽了起來,”想到這裏,湘琴的眼淚又忍不住要流出來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笑著說再見!流淚是禁忌!”湘琴對自己千叮呤萬囑咐後,帶著燦爛的笑容跨進了病房。

“豐婆婆!”湘琴還在笑著叫吉田老太太的時候,一跨進病房的房門,就看見直樹被吉田老太太拉著合照。吉田老太太得意的衝相機做著勝利的姿勢,而直樹也配合的笑著,搭著吉田老太太的肩膀。

“來,笑一個。”幫他們照相的護士學姐的聲音讓湘琴好不生氣,看到吉田老太太和直樹這樣的舉動,更是讓湘琴嫉妒不已。

“為什麼是豐婆婆和直樹一起照相!而、而且和穿白衣的直樹貼在一起!”湘琴激動的叫起來。

“哼!這是病人的特權。”吉田老太太用得意不已的神情看著氣憤中的湘琴。

湘琴衝到直樹的麵前,拉著直樹哀求:“我我我也要!我也要!”

直樹有些冷漠的說:“以前拍得還不夠多嗎!我可不想和你照了。”

吉田老太太急忙跟著附和:“沒錯沒錯!”

湘琴傷心鬱悶的在病房裏不停的“好過分!好過分!”的大叫起來,最後吉田老太太也受不了了,終於妥協的說:“吵死了,就讓她照一張好了。”

護士學姐舉著相機朝著湘琴:“我要照了哦。笑一個。”

在湘琴的一在堅持下,湘琴終於得到了一張和白衣直樹一起的合照,雖然旁邊還多了一個吉田老太太,湘琴的心裏仍然是興奮不已,簡直是心花怒放了,但是她仍然貪心的拉著護士學姐,笑嘻嘻的哀求的著:“不好意思,麻煩你幫我和江醫生兩個人單獨照一下!”

看著正在磨護士學姐的湘琴,直樹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她的大腦裏到底裝的是什麼啊。

“江醫生。”吉田老太太輕聲叫了直樹一聲,聲音很小,沒有“打擾”到正哀求護士學姐的湘琴。

直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轉頭看著吉田老太太。你還真選了一個好女孩呢。“吉田老太太看著湘琴,微笑著對身旁的直樹說。

“是呀。”直樹用迷人的微笑回答了吉田老太太的話,是啊,這個一生的伴侶,自己是經過了多麼漫長的迷惘,才終於對自己,也對她肯定下來的啊。

吉田老太太微笑著,折服的說:“笨歸笨,倒挺有骨氣。”

“啊——!你們兩個在講什麼悄悄話!”湘琴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讓本來還很滿意的頗感驕傲的直樹又深深的無奈起來了。

湘琴緊緊抱著吉田老太太,激動的說:“再見了,豐婆婆!”

“啊——!你又來了!”吉田老太太痛苦萬分的喊著,但是在她的心裏,也充滿了不舍。

(就這樣,我第一個為期2周的護理期實習落幕了。盡管並沒有增加多少當護士的自信,)實習生的離去讓醫院裏有恢複了寧靜,但是湘琴他們的到來已經給醫院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了,在他們離去之後,護士值班室的話題一直圍繞著他們。

“哎,總算結束了。”

“這次的實習生全都是些怪人。”

“還有喜歡血的女生呢。”

“連人妖都有。”

“他們都不不上袁湘琴啦。笨手笨腳的,不知道怎麼形容。”

“不過,她對付吉田女士挺有一套的。”

“也對。”

護士們在一起聊著。

而吉田老太太那邊……

“我要江醫生當我的專屬醫生!”吉田老太太仍然很不講理的對護士要求道。

“請不要胡說八道了。”值班的護士很不高興的駁回了吉田老太太的要求。

看著和直樹,以及吉田老太太的合照,湘琴的心裏又起了漣漪:直樹,我要成為護士!並不僅是為了直樹……直樹,豐婆婆,我會努力的,你們要看著我哦!湘琴把合照放到了書桌上,勉勵著自己。

鬥南大學畢業典禮……

學校又是一番熱鬧非凡的景象,湘琴感觸的流著眼淚:“大、大家,恭喜你們畢業!”

留農和純美拿著畢業證書笑起來:“真是的,湘琴真討厭。”“你哭什麼嘛。”

湘琴仍然忍不住淚水的掩麵痛哭著:“可是,我們高中3年大學5年都在一起的。喔!喔!喔!”湘琴一邊哭著一邊說,“還一起留級。現在卻要分道揚鑣了。”

留農和純美的臉上都尷尬起來:為什麼她非要提留級呢?

但是好朋友畢竟是好朋友,思維都是一致的,在湘琴的眼淚下,留農和純美也流下淚來:“就是啊,回想起來,真是屈辱的8年啊。高中被人家F班F班的叫,在大學裏是大學的F班,被人瞧不起,我們總算可以開始嶄新的人生了!(除了湘琴以外)”留農和純美都心存感激的仰頭看著藍天。

“純美,肚子還順利嗎?”湘琴伸手摸了摸純美已經有些顯大的肚子。

純美開心的笑著:“恩,已經6個月,進入安定期了。已經會動了哦。”

留農也低下頭看了看純美的肚子,笑著說:“大得很明顯了耶。總覺得好不可思議噢。”

正在說著的時候,武仁和子琪笑著並肩走了過來:“嗨!湘琴!我們先畢業了!”

“呃!子琪!武仁!”湘琴吃驚的轉過頭:“你、你們也要畢業了嗎?什麼時候……”

子琪得意的笑起來:“一點也沒錯,我們念4年就可以畢業了。和某人不同!”子琪的話還是那麼尖銳,總是喜歡打擊湘琴。

武仁則開心的笑著對湘琴說:“湘琴要當護士真的是不敢教人相信啊。”

湘琴看著子琪和武仁,兩個人似乎關係已經很好了:“你們還真的湊成一對了。應該是孽緣兼對手吧。”

武仁摸著後腦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呃——也是啦——我們要一起接受司法考試,我打算當律師。”武仁轉頭看了身旁的子琪。

子琪得意的看著武仁:“我要當檢查官。”

“哇,又是兩個極端!”湘琴張大了嘴看著這一對歡喜冤家。

“在法庭上對戰是我們的目標。”子琪看著武仁,武仁也看著子琪:“沒錯!”

“他們兩個,真是速配的一對。”湘琴看著他們,笑著想著。

“哦,啊!姐姐。”子琪的聲音讓湘琴循聲看去,卻發現子瑜正曖昧的要往直樹身上靠。

“咦……啊——!”湘琴氣憤的衝了過去,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容許發生呢。

可是留農和純美卻在湘琴的後麵竊竊私語著,“還是覺得他們兩個好配呀。”“就是呀,簡直像圖畫中的俊男美女。”

子瑜笑著轉身看著大家:“哎呀,大家都到齊啦。”

“恭喜你畢業,子琪。”直樹微笑著恭喜子琪。

“謝謝你!直樹老師!”子琪笑著迎上去,但是這一聲直樹老師卻充分的顯示了她對直樹已經沒有什麼企圖了。

“聽說你要當檢查官,很像你的作風。”直樹很和氣的微笑著,轉身看著留農和純美,“留農,純美也‘終於’畢業了。”

留農和純美尷尬的低下了頭:“……托你的福。”

“對了對了,直樹,那時候多虧你的幫忙,謝謝。”純美想起上次直樹從天台上把她抱到醫院的事情,急忙感謝直樹。

“寶寶很順利吧。”直樹關心的問。

“是呀。如果直樹是婦產科醫生的話,真想拜托直樹。”

純美的話還沒說完,湘琴就已經生氣的叫起來:“不行!”

看著湘琴生氣的模樣,直樹忍不住笑了起來:“謝謝你看得起我。”

“你和你婆婆後來怎麼樣?”湘琴想到了阿良媽媽恐怖樣子,擔心的問純美。

“恩,後來阿良幫我講了好多好話,總算同意讓我們搬出去住了。”雖然如此,純美的心情還是有些不高興,“不過,沒什麼大改變就是了。”

正說著的時候,阿良拿著一大束花邊叫著“純美”,邊興奮往這邊跑過來:“純美!恭喜你畢業!”

“阿良!”看見了阿良,純美也立刻開心了起來,高興的叫著就撲了上去,和阿良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眾人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明明是天天在一起,為什麼還能那麼激動呢?

“肚子裏的寶寶還好吧?”

“恩!”

“純美,你好美!”

“我好高興啊,阿良。”

兩人從一見麵就擁抱在一起,說著甜言蜜語,讓旁邊所有的的都忍受不了起來。

“我們終於可以結婚了。”純美深情的看著阿良。

“是啊。”阿良也感慨的看著純美。

“結婚?!哇!終於!”湘琴聽見他們的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張著嘴問道。

阿良這才發現了大家,尷尬的說道:“啊,原來各位都在場啊?真是不好意思,被大家看到那種場麵……”

“我們本來就在。”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心裏不禁流汗。

“各位,雖然有點匆忙,下個約號,蝸牛要舉行婚禮了!”阿良開心的笑著宣布。

純美也開心的笑著接過阿良的話:“請大家一定要了喝我們的喜酒!”

“咦——真的嗎?太好了!恭喜恭喜!”大家都高聲的祝賀道。

“太棒了!太棒了!恭喜你!純美!真是太好了!”湘琴發自的興奮的對純美說。

“謝謝。不過挺著一個大肚子,穿起結婚禮服大概不會好看到哪裏去。”純美有些遺憾的笑著說,轉身對直樹說:“直樹,你們賢伉儷務必要參加。”

直樹爽快的答應下來:“好的,我們很樂意。”

得到了直樹的承諾後,純美笑著對的大家宣布:“我們喜酒打算采會費製。這樣所有的人都可以無拘無束的參加。”

“真是有夠精打細算的。”留農小聲的嘀咕道。

“啊,對了,湘琴。有件事要拜托你。”純美忽然想到的轉向湘琴。

“盡管說!”湘琴很有義氣的痛快的要答應下來。

“婚禮的親友致辭,就麻煩你了。”

純美的話像晴天霹靂一樣,打過湘琴的頭頂,湘琴驚訝萬分的嘴半天也沒有合上。

“天哪!我我我我我不行啦!我最怕那種場麵了!人家我這麼文靜!在大庭廣眾之前講話我最不會了!不行啦——”湘琴結結巴巴的要拒絕。

聽到湘琴“謙虛”的話,在場的所有都無言的看著湘琴,什麼叫“文靜”,什麼叫“最不會了”。

湘琴的話,純美並沒有聽取,於是夜晚的時候,湘琴的桌子上就堆滿了一堆《婚喪喜慶致辭集》之類的書籍,湘琴一本一本的翻看著,嘴裏不停的念念有詞:“致辭也有一定的規矩,”,湘琴打開其中的一本,念道:“不能說不吉利的話,要在5分鍾以內,利用起承轉合,‘分別、斷絕’等是禁語。恩——恩。”湘琴念叨著記在心裏(不過真的能記住嗎?)。

“咳!咳!卡嗒!”湘琴走到大廳裏,清了幾聲嗓子,引得大廳裏的全家人都奇怪的看著她,湘琴帶著表情開始演練起來:“在……在櫻花含苞待放的良辰吉日,呃——容小妹放‘是’(現在就緊張得話語不清了),由小妹不才,袁湘琴來為擔當介紹的大任。呃——我與新娘純美小姐是高中以來長達8年的同學。不提起勇氣出海的人,永遠無法跨越大海。印尼人經常這麼說。”

“噗!”聽到這裏,直樹剛喝進去的水噗的忍不住噴了出來,“連印尼人都出來了!”

湘琴還在繼續激情飽滿的演說著:“我將這句話送給即將踏入另一個人生階段的兩位新人,願他們攜手共創美好的未來。”

“煩死了!”裕樹很不高興的大聲衝湘琴吼道,“拜托你別說這種老頭子致辭好不好!什麼叫放‘是’!”

“呃!老、老頭子?”湘琴停下了演說,奇怪的看著裕樹。

“沒錯,老頭子。”直樹合著眼,確定的說著。

“可、可是我我我!人家第一次致辭,我以為隻要照婚喪喜慶的書上寫的就不會錯了!還是不行嗎?”湘琴煩惱的問道。

江媽媽笑著對湘琴說:“湘琴,在朋友的喜宴上致辭呢,講講你平常和純美在一起的幾段回憶就可以了。對了,再加入一點笑料更好。然後,忠心的以朋友的身份說幾句祝福的話,就很完美了。”江媽媽好象很有經驗的樣子。

“平常的純美!笑料!祝福的話!”湘琴反複想著江媽媽的教導,於是在腦子裏出現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平均35分、補考、萬年F班、大學的F班、輔導、找不到工作、還沒嫁就發生婆媳問題、先上車後補票”

“啊——!怎麼想也隻想得到這些!我這個朋友真是太差勁了!”湘琴痛苦又苦惱的捂住了雙眼。

“大概可以想象得到!”直樹看著湘琴的背影小聲的說。

湘琴突然破涕為笑的看著直樹,突發奇想的說:“……幹脆和直樹一起上台唱‘你儂我儂’好了……”

直樹冷冷的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湘琴。

想也想得到的結果,這簡直就是上台搞笑嘛。

再次看見純美,純美就吃驚的看著湘琴:“好象你吃了不少哭喔。”

湘琴黑著眼圈,沒精打彩的說:“我現在都已經是婚禮佳句名人了。結婚是一切文化的源頭,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永浴愛河,白頭偕老,琴瑟合鳴……”湘琴隨口就說出了一大堆的東西。

“好厲害!”純美驚訝的看著湘琴,“哇,我好期待湘琴的致辭哦!”純美帶著滿腔的期待轉身往前走,隻剩下無語的湘琴站在那裏,這個重任,不知道是誰交給自己的呢,這個朋友實在是……

湘琴追上純美:“純美,我真的可以跟著一起選禮服和紀念品嗎?”

“恩!拜托你!因為阿良隻有一個小時的空擋,而且想借重湘琴的經驗的品位嘛。”純美倚重的看著湘琴。

受到誇獎的湘琴馬上就搞不清楚狀況的飄飄然起來了:“好說啦!”

“其實,我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有念護理的湘琴在也比較安心……這才是我的心聲。”

“喂!”知道純美真正用意的湘琴還是有些失望。

“啊……來了來了!”純美高興的叫起來。

果然,前麵就看見了阿良伸長了胳膊喚著:“純美,這邊!”

“阿良!抱歉,讓你久等了!”純美開心的笑著奔過去。

“你好呀,純美。你來得真晚。”阿良媽媽突然從旁邊探出來,“今天就打擾你們了。”

“呃!”“啊!”湘琴和純美都驚訝的叫了出來,而阿良則一副求饒的姿勢對著純美。

“啊——……”在純美停止的驚訝聲後,湘琴和阿良媽媽仍然在互相驚訝中,彼此都回憶起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火藥味迅速的濃烈起來。

“您還是一樣沒品位呀。”阿良媽媽看著湘琴,尖銳的笑著,眼睛放射出敵對的目光。

“您嘴巴還是一樣賤呀。”湘琴也一點也不客氣的還以顏色。

在湘琴和阿良媽媽激烈的眼光鬥爭的時候,純美小聲的阿良說起悄悄話:“拜托!媽媽怎麼會在這裏!”

“她突然跑到公司來,說‘你們今天要決定不少東西吧’。”

阿良媽媽扔下湘琴,不懷好意的笑著對阿良和純美說:“好了好了,別管這個局外人。”

“什麼?”湘琴生氣的跟在阿良媽媽的身後反問道。

阿良媽媽充耳不聞的說:“今天要決定的東西多得不得了。要決定什麼?會場?禮服?啊,還要決定送什麼紀念品呢,這下可不得了了。走吧!我們到婚禮策劃公司去吧!”阿良媽媽說著,邁開步子走去。

阿良和純美隻有忍著難看的臉色跟在後麵。

“龍宮店?!”純美和阿良同時的叫起來。

阿良媽媽沉著穩定,並且得意的說:“就是說呀!這個時期突然要訂很困難吧。其實,媽早就訂好了。有門路的喲!”

“喂!我們要在教堂舉行婚禮!早就預約好了!”阿良不同意的大聲說。

“安啦!龍宮殿裏麵也有教堂。把你們那邊的取消。”阿良媽媽命令的說,“還有,送給來賓的紀念品呀,我想還是這個B組的好,你們看。”阿良媽媽拿出一張彩頁。

阿良,純美和湘琴都驚恐的看著,阿良和純美同時的叫起來:“我的天哪——!”

“看起來重得要命!”湘琴也覺得很不可想象。

純美笑著勸阿良媽媽,明知道是沒什麼希望:“媽媽,我想還是選一個輕一點的比較好。還有的可以依客人的指定郵寄到家的。”

“來的客人又不止是你的朋友。”阿良媽媽冷冷的反駁回了純美的話,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不高興的說:“阿良也有好多上司要來的。隻顧逢迎年輕人的喜好,丟臉的可是我們家阿良。”

湘琴忍不住了,對著阿良媽媽大聲的嗬斥道:“要結婚的可是這兩個人!”

話還沒說,就被純美用手捂住了嘴巴,純美立刻賠著笑對阿良媽媽說:“媽媽說的對,我們再想想看。”

“快快快,接下來是禮服吧。”阿良媽媽在前麵嚴厲的說。

“媽!”阿良有些無奈又有些生氣的跟在後麵。

“好可怕的母親威力——!”湘琴流著冷汗,害怕的想到。

純美換上了一套白色的婚紗禮服從試衣間裏走出來,對著鏡子照著問湘琴:“如何?”

“嗚哇——搞好漂亮!太美了!純美——”湘琴驚訝的看著純美。

“肚子會不會很明顯?”純美擔心的低頭看。

湘琴來回的打量著純美:“不會的,放心啦。”湘琴看著純美羨慕的想著:好好哦,胸部大的人真好,我也好想再穿一次!

“不行哦。”阿良媽媽冷冷的話傳來,帶真威嚴和不可抗拒。

“呃!”湘琴和純美都看著阿良媽媽。

“那種低胸的禮服太沒教養了。而且你是個孕婦,必須請你收斂一點。”阿良媽媽雖然微笑著,但是看上去卻另人討厭和害怕。

“為什麼孕婦就……嗚嗚!”

湘琴氣憤的話再次被純美擋住,純美笑著對阿良媽媽說:“說……說的也是,我再試穿別的。”

純美把湘琴拉過去挑衣服:“哪一件比較好呢?”

“嗚嗚!嗚嗚!”

阿良媽媽仍然抱怨的歎了口氣:“真是。”

湘琴生氣的純美:“純美!你為什麼不說話呢!你不會不甘心嗎?你那準婆婆根本一點都沒變嘛!”

純美失望沮喪的說:“我當然不甘心呀!可是,隻要我不開口就不會有事了。現在要盡量避免風波。而且你想想看,我們可以搬出去,這點小事就忍了吧。”純美安慰的說道。

“純美!這樣真的好嗎?”湘琴擔心的看著並不開心的純美,激動的說:“這可是你和阿良兩個人的婚禮呀!”

“湘琴根本就不明白!”純美也激動起來,“你真好命,但單戀直樹的時候,的確是很苦沒錯,可是你根本沒有所謂的婆媳問題,你實在太得天獨厚了。隻靠兩個人相愛是結不了婚的。”

“純美……”湘琴怔怔的看著純美,是嗎,自己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幸福,也體會不到純美的苦處嗎?

看著呆站著湘琴,純美歉意的露出微笑:“對不起,你是為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雖然如此,這件事還是讓湘琴覺得心裏沉甸甸的。

晚上,湘琴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直樹正在裏麵看書。

“直樹,我端茶來了。”湘琴輕聲的走到直樹的身旁。

直樹停下了筆,輕聲應了一聲:“恩。”

湘琴站在那裏沒有離開,直樹轉頭看湘琴要幹嘛。

湘琴忽然紅著臉,靠著直樹的後背上:“我呀,真是個幸福的人。”湘琴抱著直樹,感受著自己濃濃的幸福。

直樹不解的看著閉眼享受中的湘琴:“幹嘛?怪人。”

但是湘琴才不去管直樹說了什麼呢,她是幸福的,這個時候,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刻都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幸運,湘琴閉著眼,心裏默默的祈禱著:純美,你一定要幸福哦!

4月3日,龍宮殿,純美和阿良的婚禮……

直樹穿著西裝,和盛裝打扮的湘琴坐在嘉賓席裏,周圍熱鬧極了。

“……真了不起。竟然有人比我們還誇張,真不知是怎麼想的。”直樹看著這樣場麵,有些好笑的想著,而身旁的湘琴還拿著演說稿,匆促的看著:“今天是……純美的……”

“真是的,你還沒背起來嗎?”直樹湊過去問湘琴。

“人、人家……”湘琴支吾著,緊張起來。

“放棄吧,反正你到時候一定是腦筋一片空白。”直樹果然是了解湘琴啊。

“新娘新郎入場!”主持人的話讓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會場的入口,阿良攙著純美緩緩走了出來。

“哇啊!好美!純美美極了!”湘琴興奮的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