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來賓,請鼓掌歡迎新郎新娘!”隨著主持人的話音一落,整個會場響起來熱烈的掌聲。
“太好了!純美!”在純美經過湘琴身邊的時候,湘琴高興衝純美叫道,而純美也得意的朝湘琴眨了眨眼。
克莉絲顯得比湘琴還要興奮:“實在有夠給他美麗的!純美!炫斃了!”
“你幹嗎突然站起來!好了啦!還不坐下!”阿金生氣的對克莉絲吼道。
克莉絲依然興奮的笑著,也不坐下,站著對阿金說:“阿金,我們也早點結婚吧!”
“你這笨蛋!”阿金更加生氣的大叫起來。
看著爭吵撕打中的阿金和克莉絲,阿良媽媽皺起來眉頭:“純美的朋友怎麼全都是些沒水準的人!”
阿良媽媽全程策劃的婚禮正式開始了,主持人站在中間的舞台上念道:“……新郎良先生,現在在公司裏也非常活躍。”對於新郎的這部分介紹,倒是很客觀。
“而新娘純美小姐和新郎同年,生於12月9日,純美小姐從國小、國中就是個聰明乖巧的孩子。”主持人的話說到這裏,純美一驚:“呃!”
主持人繼續說著:“而在以成績好壞編班的高中時代,三年都是特優班A班的才女。”
“噗!”湘琴剛喝進嘴裏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什麼……”舞台上的純美也更驚訝了。
然而還遠遠不止這些,主持人還在說著事先準備好的演說詞:“在勤勉向學的大學時代,與新郎良相識,兩人的約會全都是在圖書館中度過。”
知情的留農,湘琴等人全都驚愕了。
“很遺憾的,純美小姐因為生病療養的關係,晚了一年,於今年春天畢業。”主持人的話越說越離譜了。
“老媽那家夥……”阿良憋著生氣的臉,對純美小聲的說,而純美已經驚詫地說不出話來了。
主持人還在天花亂墜的說著:“……兩人終於在今天這個良辰吉日,結為連理……”
湘琴皺著眉頭聽著阿良媽媽安排好的這些介紹詞,有些擔心的看著台上的純美:“寶寶的事也不說!”
直樹也微微皺起了眉,歎息的說:“看樣子她也不好過哪。”
“我們就祝福兩位新人能像剛才媒人所言,長長久久,百年好合!”主持人莊重的說著。
“我的媽呀,好古板!”留農在湘琴旁邊呆呆的說著,“很像那個伯母會喜歡的致辭。湘琴,是不是快到你了?”留農看著旁邊緊張的湘琴。
說完,留農又往舞台中央看去,感慨著:“嗚哇!連表演黑田節的大叔都上台了。有夠傳統!”
留農隻顧看著上麵,完全沒有留意到緊張的湘琴一仰頭把滿滿一杯的酒一股腦的喝了下去,直樹叫著“啊!喂!湘琴!那是酒耶!”,也沒有來得及攔住,這實在是太恐怖了,喝了酒的湘琴就更無法預計她會做出些什麼了。
“不好意思,再來一杯。”湘琴轉身對旁邊的侍者說,“因為人家好象快忘光了,心跳得好快。壯壯膽嘛。”看著舞台上正在進行的演出,湘琴完全看不進在演什麼,她的心裏是真的很緊張,因為,要是失敗的話,純美不知道又要說什麼了。
“那麼,我們請新娘高中時代的朋友,袁湘琴小姐,為我們說幾句祝福的話。”主持人的話,預示著湘琴要上台了。
“好耶!等好久了!湘琴——!”阿金興奮的站起來鼓起掌來。
克莉絲也站了起來,高聲的叫著:“湘琴——!日本第一——!”
周圍的來賓都好奇的看著異樣的這兩個人,而阿良媽媽背對著緊緊的皺起眉頭,非常的不高興。
湘琴滿臉醉意,左搖右晃的走上去,抓住了話筒,醉熏熏的說:“呃——今天會素個可喜可賀的日子,容小妹‘晃是’——小妹就是那被指名的直樹的妻子,湘琴啦——!”湘琴大叫著,揮舞著雙手,在台上耍起了酒瘋。
“完了。”留農不敢看下去的捂住了雙眼。
“好慘——不過,挺好笑的。”阿布在留農的身旁也擔心的看著湘琴。
直樹頭痛的撐著腦袋,知道湘琴又要闖禍了。
喝了酒的湘琴果然是不緊張了,但是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隻見她滿臉笑容的說:“呃——我和純美是在高中時認識的!3年來一同在F班念書念得好苦,被大家F班F班的瞧不起。”
湘琴肆意的說著,而純美驚恐的捂著臉看著湘琴: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啊!
阿良媽媽生氣的衝上麵的湘琴喊道:“這女人在幹什麼!給我下台!婚禮都被你搞砸了!”
沒想到,湘琴聽見阿良媽媽的聲音後,反而衝著阿良媽媽笑著大聲說起來:“啊!伯母!老師教我們,做人不可以說謊哦!不是A,是F!”
來賓們來回的看著阿良媽媽和舞台上的湘琴,好笑的看著這一場鬧劇。
“這個喝醉酒的女人!”阿良媽媽生氣的嗬斥道。
湘琴仍然笑著站在舞台上說:“我們頭腦雖然很笨,但四,純美是個灰——常好的女孩,很喜歡照顧別人。馬上也要成為一個好媽媽了。”
“什麼!”阿良媽媽更加的怒不可遏了,她衝上舞台,一把奪過湘琴麵前的話筒,生氣的對湘琴說:“夠了!給我下去!”
湘琴被阿良媽媽的這些舉動驚嚇住了,她避讓著,歪倒在地上,醉醺醺的發出“喔!”的聲音看著阿良媽媽。
“竟敢給我多嘴!純美的朋友真是沒一個象話的。”阿良媽媽生氣的罵道,連司儀的勸架聲“伯母伯母!冷靜下來!”的聲音也被阿良媽媽的罵聲淹沒了,阿良媽媽仍然在破口大罵:“全都是些沒水準的東西!”
阿良媽媽的這些話倒是有些喚醒了湘琴,湘琴睜大了眼睛看著阿良媽媽,台下的直樹的眼睛也放射出了銳利的光芒,關心了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湘琴,然後就直直的盯著阿良媽媽。
就在湘琴和直樹還沒有來得及發作之前,純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把扔下手中的花球,生氣的衝阿良媽媽吼道:“不象話的是你吧!臭老太婆!”
阿良被嚇得避到了一旁。
那一刹那,整個龍宮殿的會場像死一樣的沉寂。
許久之後,阿良媽媽被氣的鼓著眼睛,指著純美,氣得說話都結巴了:“你……你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你這隻披著羊皮的狼!”
“沒錯!在媽媽麵前當然要裝羊!不然你以為誰要在這種土不啦嘰的會場結婚、送那種土不啦嘰的紀念品!”純美一點也不退讓的衝阿良媽媽吼著,“你要怎麼說我都沒關係,隻要想到你是我最愛的阿良的母親,不管怎樣我都能忍耐……但是!”
湘琴呆坐在地上看著失態的純美,雖然酒還沒有醒,但是恍惚中也覺得事情很嚴重了。
“你連我的朋友都不放過!我再也忍不下這口氣了!你給我道歉!臭老太婆!”純美氣勢洶洶的對阿良媽媽說。
“你你你、你這——”阿良媽媽驚訝的看著純美,講不出話來。
“純美,別這樣!這麼激動,對肚子裏的寶寶不好!”阿良急忙站起來,語氣很重的拉住純美。
“阿良!”純美仍然很生氣的轉過身,“這是我的心聲!我就是像媽媽講的壞女人!婚禮也已經一團糟了!再也不可能被阿良的親戚接受了!這樣你還要跟我結婚嗎?要分手……就趁現在!”純美一口氣不停的講出了這些話。阿良表情凝重的看著她,湘琴也完全傻了,怎麼會這樣,自己不是祈禱過要讓純美幸福的嗎?會場裏又是一陣沉寂。
“分手?我怎麼會和你分手呢?”阿良笑了,看著眼角流著淚的純美,“我又不是要和爸媽或親戚結婚。說你和你朋友壞話的老媽才該去吃大便。”
“阿良。”純美的眼淚往下流下來。
啪啪啪啪,整個會場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太好了,阿良,你真的選了一個好太太。”一個中年男人拍著手朝阿良走過去。
“爸爸!”阿良驚訝的看著那個中年男人。
“爸爸。”純美也有些心虛的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
阿良爸爸笑了起來:“能夠對內人說這些話,真是了不起。我實在很羨慕。”
“老公!”阿良媽媽生氣的叫起來。
“你也鬧夠了吧!老老實實地接受阿良已經長大的事實!”阿良爸爸嚴肅的對阿良媽媽說。
阿良媽媽哭著跑了出來:“什……什麼嘛!什麼嘛!全部的人,都把我當傻瓜!”
見到這樣的情景,純美叫著“媽媽”追了上去,阿良跟在純美後麵叫著:“沒關係沒關係,讓她靜一靜。”
阿良爸爸走到純美身旁,歉意的說:“對不起啊,純美,把你一生一次的婚禮搞成這副德性。她也是因為不想放開阿良,才對你說那些過分的話。我自己是入贅的女婿,所以在妻子麵前老是抬不起頭來。啊,真是清爽多了!妻子變成那樣,我也有責任。”阿良爸爸認真的問純美:“有這樣一對父母,你還願意嫁過來嗎?”
“爸爸。”純美百感交集的看著阿良爸爸,微微的甜美一笑:“願意,當然願意。”
全場的掌聲又響了起來,大家都真正的興奮起來了。
阿良拉起純美高聲的宣布:“好耶!各位!拿起腳邊沉重的紀念品,和我們一起逃離這個俗氣的會場吧!第2攤是會費製的!”
湘琴仍然坐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好象是好事,她拍著手,高興的叫著:“恭喜了!”
“呃!”好象有什麼在拉湘琴的胳膊,湘琴好奇的轉過臉,醉眼朦朧的看著後麵拉著她胳膊的人。
“好了,站起來。”直樹輕輕托起湘琴的胳膊肘,輕聲的說。
“啊!四直樹!”還滿帶著醉意的湘琴看見了直樹就開心的笑了起來,指著舞台中央的話筒:“偶致辭才講到一半。”
“已經夠了。”直樹輕輕把湘琴拉了起來。
“可是,我現在才要開始講印度人的話呀。”湘琴懵懂的說。
直樹無奈又寬心的一笑:“……是印尼人吧。不用了。”
湘琴還有點精神恍惚的站在舞台中央,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湘琴,謝謝你。”純美微笑著走到湘琴的旁邊,感激的對湘琴說,“你的致辭真叫人高興。因為湘琴,我才能夠有所改變。”
“可不是嗎!”湘琴一點也不謙虛的高舉起胳膊,“不過,和我們這種老夫老妻還差得遠呢!好!前輩就教你們一句好話!印尼人常說,呃——”
“我們到第2攤去吧。”身後的直樹急忙打斷了湘琴的話,拉走了醉醺醺的湘琴。
安靜又冷清的院子裏,阿良媽媽一個人看著前麵流過的流水。
“媽媽。”
純美在後麵的叫聲讓阿良媽媽一驚,她驚訝的轉過頭:“純美。”
純美已經換上了一件低胸的高貴大方的婚紗禮服,微笑著走了過來:“要到下一個會場去了,請媽媽和我們一道去。”
阿良媽媽倔強的把頭扭了過去:“哼!隨便你們!反正和我沒關係!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好了!哼!”
“我們會的。”純美誠懇的看著阿良媽媽,“從今以後,凡是不願意的事,我都會說清楚。”
阿良媽媽驚訝的猛然轉頭看著純美。
純美甜甜的一笑:“因為以後和媽媽相處的日子很長,想說的話,請媽媽讓我說。然後,我和阿良也會建立我們兩個人的小家庭。”
“純美。”阿良媽媽愣的看著純美,許久之後,高興的說:“好極了!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也要像以前那樣,想說的話毫不保留。”
“呃!”純美沒想到阿良媽媽這麼不“客氣”。
“有這麼可靠的媳婦,以後的日子可有意思了!”阿良媽媽興奮起來。
“媽媽……”純美在後麵小聲的叫著,有些擔心以後的日子了。
“好!我們到第二攤去吧!”阿良媽媽拉起純美的手,仍然不忘純美身上的餓禮服:“純美,你的胸部露太多了,沒教養。”
純美無語的跟著阿良媽媽走遠了。
“哦。她們很合得來嘛。”躲在角落裏偷看的留農開心的對旁邊的湘琴說。
“恩!”湘琴帶著還有點沉重的腦袋,使勁的點頭,心裏由衷的開心:純美,太好了!
“好!第二攤再給他合一場!”湘琴高聲的叫著。
“你還是別喝了吧!”留農在旁邊害怕的說。
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湘琴使勁的拽著直樹的胳膊,一起往家走去,直樹皺著眉頭抱怨著:“真是……重死了。”但是還是讓湘琴一直這麼攙著他,另一隻手抬著沉重的紀念品。
湘琴興奮的在直樹旁邊說個不停:“好好喔,我也好想再穿一次結婚禮服哦!直樹,我們再舉行一次婚禮啦!再辦一次!”
“死都不要。”直樹很不耐煩,跌著臉說。
“看著純美他們,覺得自己好象老夫老妻,因而使自己心情很HIGH的我……?這陣子深深的感到,早上睜開眼睛,直樹就在我身邊,這樣的我,真幸福……”一早醒來,湘琴盯著睡夢中的直樹,俊俏的臉龐,清秀的臉,怎麼看都看不膩,“結婚都已經2年半了,卻還沒有實感似的。”
正在想著,睡醒了的直樹睜開了眼睛,正好對著湘琴直盯盯的眼睛。
“啊,早呀。”湘琴高興的對直樹說。
原本還以為直樹也會高興和自己打招呼,沒想到直樹不樂意的坐起來,不滿的說:“不要用那張水腫臉看著我,一醒來就不舒服。”
湘琴一早上的好心情立刻被這句話攪得蕩然無存,如果沒有這句話的話,生活真是幸福得沒話說了。
“媽媽早安。”湘琴笑著和正在準備早餐的江媽媽打招呼。
“哎呀,早啊,湘琴。難得的春假,多睡一點嘛。”江媽媽一邊煮早飯,一邊微笑著勸湘琴。
湘琴換上了圍裙,笑著說:“我好歹也是當媳婦的嘛。”
“呼呼,是嗎,那麼,湘琴準備麵包好了。”
“好的!”湘琴痛快的答應下來,去弄麵包去了。
“溫柔體貼的婆婆,和直樹遇到危機的時候,都和我一樣煩惱。”湘琴看著江媽媽的背影,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哦。
“早啊,媽媽,湘琴。”江爸爸笑著走了下來。
“早安!爸爸,要喝咖啡嗎?”
“好啊,麻煩你了,湘琴。”江爸爸拿著報紙,感激的說。
“還有和藹的公公。”想到這裏,湘琴不禁又覺察到自己的幸運,“我是多麼的……”
正美著的時候,裕樹生氣的聲音就傳過來了:“湘琴!是你這混蛋對不對!沒把學生手冊拿出來就把我的襯衫洗掉!”裕樹拿著浸了水而皺巴巴的學生手冊,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
“這小子不算。”湘琴心裏想著,把裕樹從她的幸福生活裏刪掉。
“啊!被你發現啦?”湘琴不好意思的看著氣憤的裕樹。
“你不會看一下口袋啊!豬頭!”裕樹每次見到湘琴,就會有戰爭。
“大家早。湘琴,我要咖啡。”直樹懶洋洋的從樓上走下來。
“好的!”湘琴高興的答應著,一邊泡咖啡,一邊幸福的想:然後,還有世界第一大帥哥的先生。看!我真的太幸福了。這份幸福,應該會持續到永遠吧。
“啊!對了對了,有事要向大家宣布。”江媽媽在餐桌旁突然宣布道,“從明天起,理加要暫時住到我們家來。”
“理加!!”裕樹咬著麵包的嘴停了下來,驚訝萬分的叫起來。
“理加?”連直樹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回來了嗎?”
“對呀!已經好幾年不見了。理加搬家的時候好象才國一嘛。”江媽媽思考了一會說。
“已經5年了!5年!她現在高3了!”直樹自言自語的說。
湘琴好奇的湊過頭去問:“請問,那個理加是?”
“哦,對了,湘琴完全不認識噢。”江媽媽笑著說,“理加是哥哥和裕樹的表姐妹。我們家的親戚幾乎都在九州,隻有她們一家在東京,所以小時候3個人經常玩在一起。因為她爸爸調職到美國的關係,所以理加也去了。對,已經5年了。”
湘琴恍然大悟的說:“哦。第一次聽到……”
“那,為什麼要住到我們家來?”直樹奇怪的問。
“你姨丈他們大概到到5月中才能回來,為了讓理加能在4月上高中,所以讓她一個人先回來。在她爸爸媽媽回來之前的一個月,先住在我們家。大家要好好照顧她哦!”
裕樹開心的說著:“哦——理加要來啊。”
“裕樹非常喜歡理加的。”江媽媽補充道。
湘琴看著高興中的裕樹,問道:“理加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理加是個頭腦好得不得了的大美人。”裕樹發自內心的的讚美道。
“是呀,小學時就已經在烹飪比賽裏拿冠軍了,還有鋼琴比賽什麼的。她做的蛋糕好好吃。”江爸爸回味的說,想是在回想蛋糕的美味。
連江媽媽也很讚美的說:“是個個性很開朗的女孩子。”
“哦,哦——聽起來好象很完美。”對比起自己,湘琴有些心虛的說。
“沒錯,理加從小就很優秀。”直樹也稱讚的說。
“這樣啊。”湘琴更加不爽起來了,直樹以前可從來沒有稱讚過女孩子的呀。
“總之,和湘琴完全相反就對了。”裕樹得意的打擊湘琴說道。
江媽媽高興的拉著湘琴的手:“湘琴也一定會喜歡她的,就當多了一個妹妹吧!”
湘琴嘴上雖然應著:“好的!”,但是在心裏卻開始抱怨起來:為什麼直樹身邊這麼多完美女孩啊!
“呃,蛋糕的材料是……發粉已經買了,香草料也買了,鮮奶油也OK,再來是雞胸肉1公斤,奶油乳酪——”湘琴手裏拿著江媽媽給的紙條,照著紙條上寫的物品在超市裏選購,“為了準備今天的歡迎會,從一大早就大忙特忙,啊!找到番茄罐頭了。”
湘琴推著購物車在超市裏一邊走,一邊想著:在美國待了5年的女高中生,不知道能不能處得很好?像這樣——
湘琴開始想象起來:想象中一個可愛的卷發女孩(有克莉絲的影子哦),笑著對湘琴說:‘我可以叫你湘琴姐姐嗎?我一直好像要一個姐姐哦!直樹哥哥真是選了一個好太太!’湘琴美美的想著,在她的想象裏,每一個人都會誇直樹娶了好太太。
“湘琴,把大盤子端出來。”江媽媽在廚房裏叫道。
“好——!”
“叮當——”門鈴的聲音響起。
裕樹立刻騰的雀躍起來,搶著往大門跑去:“理加來了!我來開門!”
看著裕樹跑去,江媽媽嗬嗬的笑起來:“嗬嗬嗬,裕樹真是起勁。”
湘琴好奇的看著門的方向,心裏忐忑的想著,理加會是什麼樣的,和自己想象中一樣嗎?
“理加!”裕樹興奮的叫起來,看樣子他看到理加了。
“呀——裕樹——!好久不見——!”理加的聲音聽上去很動聽,湘琴忍不住偷偷跟了過去,躲在門口往外看。
“咦——裕樹國3了呀!騙人——上次見麵才小3呢!”理加歡快的對裕樹說。
“理加自己還不是!”
“啊!”理加驚訝的轉過了頭,看著湘琴這邊的方向。
理加的這一回頭讓湘琴驚訝萬分:“嗚哇!好可愛!”長發披肩的理加有著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炯炯有神,笑顏如花的麵容,細滑的皮膚,湘琴看著都呆了。
“直樹!”理加的嘴角上揚開迷人的弧度,高興的叫起來。
“歡迎回來,理加。”直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大門口,微笑的看著理加。
“我好想你哦!直樹!”理加說著猛的撲到了直樹的懷裏,緊緊摟著直樹的脖子。
“什麼!”湘琴完全被眼前的這一幕弄傻了,她驚恐萬分的睜大了眼睛,張著嘴看著直樹和理加。
“直樹變得更帥了。”理加嫵媚的看著直樹。
更讓湘琴吃驚的是,直樹不但沒有把緊緊摟著自己的理加放下來,反而笑著對理加說:“你也變成大美人了。”
“這是什麼情景——!”湘琴的腦子裏一瞬間懵掉了。
江媽媽笑著從裏麵從出來,故意從直樹和理加的中間走過,把緊緊抱著直樹的理加剝開來:“你回來了,理加!”
理加高興的拉著江媽媽的手:“哇——阿姨一點都沒變!理加好想阿姨哦!”
“阿姨也是!”
江媽媽說完突然一把拉過傻站在旁邊的湘琴:“理加,這一位是哥哥的太太,袁湘琴,所以你不要粘哥哥粘的太緊哦。”
湘琴被江媽媽拉了過來,但是全身是僵硬的,連表情也呆滯得很。
理加湊到湘琴的麵前,帶著笑容:“啊——!你就是湘琴呀!你好,我是江理加。”
“你、你好。”湘琴支吾的說。
“這1個月要請你多多指教,湘琴。”理加燦爛的笑著在湘琴麵前彎了彎腰。
“好可愛!不過,我真是嚇了一大跳。”湘琴看著眼前可愛大方的理加,心裏麵有很複雜的感覺。
理加對旁邊的直樹說:“沒想到我去美國才5年,直樹就結婚了。收到阿姨的信,我們全家大騷動呢!”
“說的也是。”直樹微微的點了點頭。
理加突然又湊到湘琴的麵前,上下打量起湘琴來:“恩——湘琴真了不起,竟然可以攻陷直樹。不知道你是施展了什麼粘功,我好好奇哦。直樹那麼討厭女孩子的說。”
似乎理加的湘琴之間的氣氛馬上就要變得凝重起來,但是理加馬上又親熱的摟住了江媽媽:“我是為了能在阿姨家住一個月才回來的。”
江媽媽開心的對理加笑著說:“阿姨也很高興,今天要為理加舉辦歡迎會哦!”
“哇!我最喜歡吃阿姨的菜了。”理加衝江媽媽甜美的笑著。
“很活潑吧。”直樹看著正粘著江媽媽的理加,輕聲的對身旁的湘琴說。
“恩……恩,對呀。”湘琴淡淡的回答著,看著正和裕樹,小可愛的理加,湘琴的心裏卻有著另一種感覺:……可是,為什麼呢?這股微妙的不安……
“——那麼,我們為理加平安歸國,以及暫時成為我們家的一份子幹杯!”江爸爸舉起酒杯,開懷的說道。
“幹杯!”大家都高興的舉起了酒杯。
“謝謝大家。看到大家都沒變,理加太高興了。”理加帶著美妙的微笑對大家說。
江爸爸敬佩的說:“明天就馬上要上學了。聽說幾乎所有的考試都拿滿分呢。”
“好厲害啊!”湘琴在心裏讚歎的看著理加。
“湘琴,你也學學人家嘛。”裕樹奚落湘琴道。
“哼!”湘琴鼓著眼瞪裕樹。
“沒這回事。”理加笑著說,“要射中直樹的心,比考試拿100分難100倍。”
江媽媽高興的鼓起掌:“哎呀,理加,說得好啊!我們哥哥就是孤僻嘛。”
“我的確花了一番功夫。”湘琴跟著江媽媽笑著說。
隻有直樹坐在一旁默不作聲。
理加帶著怪異的笑湊到湘琴的麵前:“那麼,不用說,是由湘琴主動的嘍?”
“恩。”湘琴立刻紅了臉。
“嘻嘻……我就知道。”理加突然笑起來,還一把摟住了直樹的胳膊:“啊——啊,早知道就在去美國以前先訂下來了。討厭——”
理加的突然動作讓直樹有點驚訝,但是卻沒有掙脫,竟然帶著微笑對依偎在自己肩上的理加說:“說是這麼說,你在美國不是老讓老外為你瘋狂嗎?”
理加害羞的笑著:“好說啦,因為人家有人緣嘛。”
湘琴很不悅的看著過分親密的直樹和理加:拜托……不管這對表兄妹有對親,不管她是不是美國回來的,不管怎麼樣……她也粘得太緊了吧!從剛才就一直……
正當湘琴擔心的想著的時候,理加又笑著抱住了裕樹,開玩笑的說著:“沒辦法,隻好等裕樹長大了。”
江媽媽顯然是怕湘琴擔心,湊到湘琴的耳邊對湘琴解釋說:“湘琴,例假從以前就是這樣,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她一點惡意都沒有的。”
湘琴擠出勉強的笑容,讓江媽媽放心:“我、我當然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啊哈哈哈!”湘琴故做輕鬆的笑著,但是在她的心裏,很介意,介意的很,而且那股說不明白的不安,怎麼也按捺不下去。
“啊,今晚真開心。”理加笑著對湘琴和直樹說:“那麼,我先睡了。”
“晚安。”“晚安。”湘琴和直樹分別對理加說完晚安,進房間去了。
坐在梳妝台前,湘琴陷入到了深深的失落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湘琴歎氣的對直樹說:“理加她真的可愛,身材又好棒,而且,怎麼說呢……她和你感情好好哦。”湘琴有些低沉的說著,希望直樹能解開她心裏的憂慮。
想象著直樹能笑著對自己說:“笨蛋,你在吃醋嗎?哈哈哈哈,你是我的唯一呀。”但是事實上,直樹隻是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書,冷冷的說著:“說的也是,所有女人之中,我和她的感情最好。你還是不要拿自己來跟她比,會很沮喪的哦。你可要和她好好相處。晚安。”直樹沒有再多一句寬慰湘琴的話就倒頭睡了,留下滿腹疑慮的湘琴無語的麵對著梳妝台上的鏡子。
“這下你可不得了了,袁湘琴。”幹幹嚴肅認真的對湘琴說。
“會、會嗎?果然?”幹幹肯定的語氣讓本來就擔心不已的湘琴更加的不安起來。
“對方是生鮮可口的高中生,臉蛋美,身材佳,頭腦又好。從小就玩在一起的表妹,她擁有你所不知道的直樹的過去。突然一把抱住,不叫表哥叫‘直樹’,好厲害,真不是蓋的!”幹幹透徹的給湘琴分析著。
“可、可是這又不是愛情……我想……”湘琴保留著最後的防線,不讓自己的思想混亂。
幹幹非常肯定的打斷了湘琴的話:“當然是!對象是那個江直樹耶!”
“可是,她的確是個開朗的好女孩。隻不過我一個人在他們中間,有點疏離感。”湘琴落寞的說,雙手撐著自己的臉。
幹幹吃下了一勺冰淇淋,意味深長的說:“恩——這次你的最大難題就是家族!”
“呃!”湘琴看著幹幹。
“平常都支持你的家人,這次全都靠到她那邊去了。”幹幹拿著勺指著湘琴,很有氣魄的所。
“沒、沒那麼誇張吧。”湘琴的臉有些變了色。
幹幹語氣更加嚴厲的指著湘琴:“你太天真了!當大家都在奉承巴結那個理加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到你的江直樹已經被搶了!全都把你忘得一幹二淨!”
“我的天哪……”湘琴擔心害怕的捂著嘴看著幹幹。
湘琴拎著剛買好的東西,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在買東西回家的路上遇到幹幹,忍不住就發起牢騷,結果還叫我請他吃布丁,說地那麼誇張。但是,我想理加還是喜歡直樹的,連直樹都對她那麼溫柔。
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湘琴還是忍不住介意起來,怎麼能不介意嘛。
“不對!一定是幹幹想得太多了!”湘琴使勁的攥緊了拳頭,進行著複雜的心理鬥爭,“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隻書感情很好、很熟,像兄妹一樣……”湘琴一邊想,一邊走,在經過商店玻璃櫥窗時,湘琴看著櫥窗玻璃裏映出的自己,湘琴駐足停留下來:如果我的鼻子再高一點,下巴再尖一點,臉蛋隻有巴掌大,胸部是C罩杯,腿再長個5公分(當然是膝蓋以下的部分),有個考試平均70分的腦筋的話……我就會更有自信了。
湘琴趴在玻璃櫥窗上悲哀的想著,完全沒有聽到商店老板敲擊玻璃抗議的聲音。
“湘琴——!”理加高興的叫著湘琴的名字朝她跑過來。
“理加!”湘琴驚訝的叫起來。
理加已經到了湘琴的麵前:“啊,果然是湘琴,你盯著櫥窗看什麼呀?”
“沒什麼。”湘琴急忙遮掩過去。
“真巧,一起回家吧。”
“恩,你今天就開始上學了呀。”
“對呀,大學生好好喔,下星期才開學對不對。”
湘琴和理加一邊走,一邊說著。
“這身製服是堇丘學院的……”湘琴看著理加身上的製服,驚訝的問。
“啊,恩。因為離我家很近,所以就選那裏了。
“因為很近?那是超級升學名校耶!”湘琴心裏想著,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可是班上的男生水平好差哦,真討厭,沒有一個可以看的!”理加抱怨的說。
“哦,這樣啊。”
理加笑著說著:“這裏的男生也都是些小鬼。”
湘琴的思緒卻開始不寧起來:從剛剛開始就感覺到灼熱的視線……
還沒想完,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叫住了湘琴和理加:“嗨,小姐們。兩位,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喝個茶啊?”
“有人搭訕!”湘琴驚恐的看著跟她們說話的這兩個男生。
理加出奇的正定,問湘琴:“你說呢,湘琴。”
湘琴生氣的大聲說:“還我說呢!當然是不行!跟著這些人去,不知道會被怎麼樣!”
理加聽完湘琴的話,轉身輕鬆的對那兩個人說:“她說不行,再見。”
“等一下嘛!不要這麼絕嘛!”
“那就別理她了,小姐一個人就好。”兩個人似乎不肯放棄的纏著理加。
理加不忙不亂的笑著說:“等你長高10公分以後再來約我,拜拜。”
理加揮著手轉身就走,留下氣憤的兩個人在後麵大吼:“什麼……什麼東西嘛——!”
“哼!遜斃了。日本男生真討厭。”理加轉身後生氣的埋怨道。
“像那樣子挑撥他們很危險的哦,理加。”湘琴還有些害怕的對理加說。
“沒關係沒關係,那種的我早就習慣了。三兩句就可以打發。”理加很不以為然的說。
“哦,你習慣了啊。”
“關於這點,直樹就有日本人沒有的身高,又帥,頭腦又好。我看著直樹長大,對男人的標準不知不覺就高了起來。現在想想,比知道是好是壞。湘琴,我現在呢,完全看不上比直樹差的男人。”理加認真的說著。
湘琴看著理加認真的表情,心裏的擔憂越來越深,畏畏縮縮的說:“我看這個條件蠻難的……”
“就是呀。所以,湘琴。”理加兩眼放光的看著湘琴,“把直樹讓給我吧。”
“呃……”湘琴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理加剛才說了什麼,是真的嗎?那麼說,幹幹說的……不是他想多了,這是真的,怎麼辦……湘琴的腦子裏空白了。
“嘻嘻……”理加輕輕的笑了起來,接著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討厭!湘琴的表情!真是的!開玩笑的啦!”
“啊……哦。玩笑……原來是開玩笑的呀。”湘琴擠出一絲的微笑,但是……真的嗎?真的是開玩笑嗎——?
新學期開始了,湘琴已經是三年級的學生了。
“很快的,你們也已經是護理科三年級的學生了。”護士長對護理科的學生們說著,“從本年度開始,將會有許多醫院實習的課程,希望大家要多加努力。那麼,今天就從解剖學開始吧。”
護士長在講台上講著,但是講台的人都心不在焉。
“你看你看。”幹幹推了推真裏奈。
“看什麼?”
“你不覺得湘琴怪怪的嗎?”幹幹和真裏奈都望著湘琴,“雖然她一年到頭都很怪。”
“啊啊,真的耶。比平常還癡呆。”真裏奈看著正拿著筆發著呆的湘琴,呆滯的目光比平常還要來得厲害,完全視周圍為無物狀態。
麵對著一整天都垂頭喪氣的湘琴,幹幹一群人圍繞在湘琴旁邊七嘴八舌起來。
“咦!出現強力情敵了?你們這對夫婦還真是風波不斷哪。”
“聽說是個很Q的小甜心呢。”幹幹故意刺激湘琴說道。
湘琴的頭垂得更低了,一點精神也沒有的樣子。
“打起精神來!”智子在湘琴的旁邊鼓勵道。
“什麼嘛,隻不過是個高中小女生。有什麼好慌的。真沒出息。”真裏奈激將似的對湘琴說。
正說著時候,真裏奈興奮的叫起來:“啊!大家看!是直樹耶!”
“咦!真的嗎!在哪裏?”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都從湘琴的身上轉了過去。
隻見真的是直樹和幾個醫學係的男生迎麵走了過來。
“真的耶!”“喏喏,來叫他吧!”大家都興奮起來。
“江……”幹幹張開了嘴剛叫出第一個字,一聲幹淨清脆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聲音。
“直樹!”理加帶著燦爛的笑容追了過來。
“理加,你怎麼跑來了。”直樹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追上來的理加。
理加掩飾不住的開心:“啊,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好想看看直樹的大學。”理加剛跑到直樹的身邊,就死死的抓住直樹的胳膊不放,甜甜的說:“直樹,我肚子餓了,帶我到餐廳去嘛!”
“可是我很忙的。”直樹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直樹旁邊的幾個醫學係男生卻都朝著理加笑起來了:“喂喂!誰?還穿水手服耶!”
理加沒有得到直樹的同意,抓著直樹撒起嬌來:“討厭!人家難得來一趟,喝杯咖啡就好嘛。”
“真是的,你這家夥還真任性。”
直樹對理加的包容,讓湘琴,真裏奈和幹幹都看傻了眼。
“就是她呀,那個Q高中甜心。和直樹挽著手,說東說西的。……的確是很可愛。”幹幹和真裏奈看著理加,呆呆的說。
而理加挽著直樹,正在和醫學係的幾個男生說笑著。
“我帶你去吧!”一個男生主動提出請求。
“不要,直樹比較好!”理加斷然的拒絕了,仍然抓著直樹的手,不肯放開。
“這家夥已經有老婆了!”另一個男生也對理加勸說道。
但是理加抓著直樹胳膊的手始終不肯鬆開。
“湘琴,這下不得了了。”剛才還勸湘琴打起精神,說一個高中女生有什麼大不了的真裏奈,立刻對湘琴擔心起來了,上下打量著湘琴,不停的念叨著“比不上比不上!”
“可不是,這下事情嚴重了。”幹幹又在一旁添油加醋。
湘琴的腦子裏什麼也沒有了,暈眩,暈眩,怎麼覺得整個天地都在轉呢?
“果然不出所料……笨蛋!不是一直告訴你嗎?”一個很嚴厲的嗬斥聲在湘琴的身後很大聲的說。
湘琴回過頭:“啟太。”
啟太露出一副對湘琴很失望的神色:“聽你們說些有的沒的,真是的!表妹有什麼好怕的!搞清楚!你已經和直樹結婚了!你們之間有強烈的夫妻羈絆!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坐立不安!”啟太越來越凶的對湘琴吼起來。
“可、可是……”湘琴還是沒有一點底氣。
“可是什麼!”啟太的表情越來越可怕,恢複了熱血的狀態,“你應該更相信直樹!也要對自己更有自信!你也是有優點的!”
“啟太!”湘琴感激的看著啟太,終於又恢複了精神:“就是說嘛!對呀!啟太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太自卑了!我可是江直樹的妻子!袁湘琴呀!”
“說的比唱的好聽,啟太——”幹幹詭異的笑著湊到剛教訓完湘琴的啟太旁。
“湘琴的優點在哪裏?啊?說呀!”真裏奈也湊過來,逼問著問啟太,啟太被他們兩個逼問得一身冷汗,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邊,湘琴又已經生龍活虎了,整個的身心都再度複活了:“對嘛!是直樹自己選擇我的,我很了不起!我一定要對自己更有自信!”
麵對著這麼快就恢複成如此有鬥誌的湘琴,啟太,真裏奈和幹幹都驚嚇得退到了一邊。真裏奈擠著笑對湘琴說:“不用那麼有自信啦。”
“我再也不會為了理加膽戰心驚了!”湘琴的心裏有了堅定的信念,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
“嗚哇!真令人懷念。”理加和裕樹一邊翻著相冊,一邊感慨著。
相冊裏是理加,裕樹和直樹的合照,那年直樹12歲,理加7歲,而裕樹隻有3歲,三個人的臉上都滿是稚氣。
“啊,我記得這張!”理加興奮的拿起一張照片,“是小學1年級的暑假。哇,裕樹好好小喔!”
“這是在哪裏?”裕樹親密的湊到理加的旁邊,裕樹倒是對理加很親近啊,和對湘琴比起來。
“高尾山吧。那時候裕樹還迷路,鬧得人仰馬翻的。”理加笑著說。
“咦!有嗎——?”裕樹死不承認起來。
“笨蛋!當然有。”正在看報紙的直樹笑著說,“被發現的時候,還哭個不停,真是虛驚一場。”
“騙人!太過分了!哪有這種事!”裕樹仍然不肯承認。
“啊哈哈哈!”幾個人開懷的笑起來。
湘琴一個人坐在一旁,皺著眉頭,斜著眼看著開懷大笑的這幾個人,心裏滿是不高興,他們的回憶沒有她的份,那不是她的世界,她一句話也插不上。
但是湘琴馬上又想到今天啟太鼓勵自己的一番話,心裏對自己說著:我一——點都不在乎!就算是我不知道的話題,我也無所謂。再怎麼說,我們都有強烈的夫婦的羈絆!湘琴笑容可掬的對大家說:“我先去洗澡了。”
“咦——什麼!湘琴不和直樹一起洗嗎?”理加好奇的叫住正要離開的湘琴,說話的語氣好象湘琴不和直樹一起洗澡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似的。
“那還用說。”直樹有些冷的回答。
理加笑起來:“咦,為什麼?夫婦一起洗有什麼關係!那要不然3個人一起洗吧,我也加入!”
聽到這裏,湘琴腦子裏驚訝的尖呼:什、什、什麼跟什麼啊!你腦袋有問題嗎?
沒想到理加笑著跑到湘琴的身邊:“好吧,那我和湘琴一起洗。”
“咦、咦咦?”湘琴看著理加,不自覺的就臉紅了起來。
理加一副很自然的神情:“可以吧,都是女生嘛!”
“那、那個、可、可是我……”湘琴支吾的說著,被理加拉進了浴室,留下無奈中的裕樹和直樹。
泡在浴缸中的湘琴在熱蒸氣的熏陶下昏昏沉沉的想著剛才在客廳裏的一幕,無奈的想著:不過,即使叫自己不要在意,還是沒有用。在湘琴的心裏還是沉甸甸的裝滿了東西一樣的堵得慌。
“久等了。”理加裹著浴巾走進了浴室。
“天哪……好……好長的腿……呃!好細的腰!嗚哇!好大的胸部!”湘琴吃驚的看著走進浴室,泡到浴缸裏的理加,在心裏驚訝的感歎著,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理加充滿了得意和對湘琴的不屑轉過頭來,用很不善意的語氣說著:“湘琴還真平呢。直樹真可憐!”
理加的話讓本來就深深的自卑著的湘琴更受打擊了。
“嗚!不、不行!不要自卑、不要自卑!我一定也有優點的。”湘琴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去看自己[平坦坦的胸部——哪裏看得到優點嘛。
“嗚,湘琴。”理加叫住了湘琴,曖昧的笑著湊了過來,“求婚的也是湘琴嗎?”
“才、才不是呢!”雖然都是女生,但是湘琴還是護著自己躲開了。
“哦——。”理加轉過頭,好象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著充滿自信的理加,湘琴的心裏進行的複雜的思想活動:“好象會被理加牽著鼻子走!不行、不行!不要慌張!平常心平常心!對方隻是個高中生,而我可是直樹的妻子!”湘琴雖然這麼想著,想讓自己紛亂的心平靜下來,但是這些話卻顯得那麼軟弱無力。
“我可以問一下嗎?”理加又說話了。
“什麼?”湘琴有些顫著問,總覺得自己在理加的麵前矮了一截的自卑著。
理加轉過頭,注視著湘琴,眼光好象很銳利的樣子:“直樹很會KISS嗎?”
“什……什、什、什麼!”湘琴驚訝萬分的盯著理加,大叫起來,這是什麼問題!
“我、我我前前後後也隻有直樹一個,所以……”湘琴有些害羞,又有些顫抖的說。
“哦,這樣啊。”理加一副知道了實情後略顯得意的神情,“那就不能比較了。我啊,在美國也有好多男朋友,經驗豐富。”
湘琴在浴缸泡的頭有點昏起來,她蹣跚的從浴缸裏站起來,邁出了浴缸。
“但是,”理加依舊自顧自的繼續說著,“再怎麼說,最高明的,還是直樹。”
剛走出幾步的湘琴愣在了原地:“咦?咦?剛剛……她說了什麼?”
湘琴恍惚的慢慢的轉過頭,理加帶著狡黠又得意得很的笑看著湘琴,很小聲的一句話,但是在湘琴聽來是那麼的尖銳刺耳,理加說著:“直樹的KISS最棒了。”
理加像完全沒有看到湘琴表情的變化似的,趴在浴缸邊上,回味的說:“湘琴好好喔,可以經常和直樹KISS。我真想再來一次。哪!可以嗎?湘琴。”理加帶著純真的笑容看著湘琴。
“不行不行不行!”湘琴使勁的搖著頭,似乎想把這些想法,還有剛才聽到的那些話都從腦子裏甩出來一樣。
理加笑起來:“啊——我就知道。”
湘琴僵硬的轉過身來,用僵硬的聲音,顫抖的問:“你……你說的KISS,是青梅竹馬小時候經常會……”湘琴多麼的希望,理加所說的KISS,隻是年幼時玩耍的內容。
“我國1直樹高2的時候,我想應該是彼此的初吻。”
此時的湘琴就隻能聽見理加似乎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聲音,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黑色渾濁的東西包裹了起來。
不是真的吧——怎麼覺得自己頭沉沉的,腳下卻輕飄飄的呢,怎麼……直……直樹初吻的對象,就是在我眼前的……這個女孩……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伴隨著理加“湘琴,湘琴”的叫聲,湘琴“砰”的暈倒在了浴室裏。
迷糊中喃喃的念著“直樹”的名字,似乎也能夠聽到直樹的聲音,在一直叫著“喂!湘琴。”湘琴猛然的睜開眼睛,看見直樹正站在自己的旁邊,而自己躺在了床上。
“直……樹……”湘琴覺得自己的腦子還是有點昏沉,但是直樹在身邊,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直樹擔憂的看著醒過來的湘琴:“啊,太好了,你總算醒了。”
再看看直樹的旁邊,江媽媽,理加也正擔心的看著自己。
見到湘琴醒了過來,江媽媽是最激動的了,雙手緊緊的互相抓著,可以猜到剛才她一定是對麵的擔心,“覺得怎麼樣?啊——媽媽好擔心!”江媽媽滿眼透出母親的關愛。
理加看見湘琴醒了,也急忙湊了上來:“啊,嚇死我了。湘琴突然間倒下去。”
“啊……對不起。”湘琴躺在床上,小聲抱歉的說。
“對了,我去拿杯冰水來。還有冰枕也要。理加也來幫忙吧。”江媽媽急衝衝的跑了出去,把理加也叫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理加雖然有些不太願意,但還是囑咐著“湘琴,多保重”,跟著江媽媽下樓去了。
看著理加的背影,湘琴一點點的似乎又聽見了在浴室裏的那些話。
直樹在一旁埋怨著湘琴的疏忽:“真是的,不要在浴缸裏泡到昏倒。”她怎麼總是不知道要自己照顧自己呢,難道不知道剛才大家,還有自己多緊張嗎?
“直……直樹。”湘琴小聲的叫了正在埋怨自己的直樹。
“幹嗎?”直樹脾氣不太好的問,顯然還在責怪湘琴不好好照顧自己。
想要親口問直樹的湘琴忽然變的支吾起來:“……我,我問你……”
“什麼啦?”直樹有點不耐煩了。
“直樹初吻的對象是……理加嗎?”湘琴鼓足了勇氣問直樹,但是在問完之後,頭卻深深的低了下去。
“……幹嗎突然問這個。”直樹的回答似乎也有點遲疑。
“到底是不是?”湘琴追問道,自己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不說我倒忘了,沒錯。”直樹似乎一點也不避諱的淡淡的說,好象很隨意的在說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湘琴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直樹,腦子裏再度的一片空白:不久之前,我所擁有的幸福……那應該持續到永遠的幸福……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