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要帶回去給大家看!”湘琴看著手裏的獨角仙,然後也童心大起的對著樹踢起來。
啟太在一旁開心的看著湘琴一腳又一腳的踢:“你想破壞大自然嗎?”
“呀——又掉下來了——”
“呀——掉到我頭上了……”
兩個人“啊哈哈哈”的笑起來……
遠處,直樹肩膀上搭著毛巾經過,聽見了這邊傳來的笑聲,停了下來,擦汗擦到了一半,用毛巾掩蓋住了自己驚訝的表情,毛巾上的汗漬的味道似乎很濃烈,和著一股不知道是什麼,從心裏產生的味道,攪得直樹的心裏不是滋味。直樹一直這麼遠遠的看著,一動也不動……
裕樹美滋滋的在房間裏梳頭,對著鏡子找了一遍又一遍,還很高興的哼著歌,躲在外麵從門縫裏偷看的湘琴和幹幹取笑的叫他:“小帥哥——!”
被偷窺的裕樹急忙閃躲起來:“你!你們怎麼可以偷看!”
湘琴陰險的笑著走進來:“嘿嘿嘿,我聽說了。”
幹幹也跟著進來:“你迷上智子了呀!”
裕樹火冒三丈起來:“和你們無關!我不想跟笨蛋和人妖講話!”
被裕樹的話激怒的幹幹一把抓起裕樹的衣領:“你再給我說說這種話試試看!”
裕樹被幹幹提了起來,不停的咳嗽著,湘琴見到這樣的狀況,急忙上去拉開了幹幹和裕樹,裕樹雖然仍然還在咳嗽,但是卻依然毒舌功不改的對幹幹說:“真不敢相信!這種人居然要當護士!和你們比起來,溫柔又清純的智子,有如天使一般。”裕樹的眼睛放出耀眼的光彩,越來越陶醉起來,“連一隻蟲子都舍不得殺的人。”
湘琴和幹幹呆呆的看著裕樹:“無知才是福。”
就這樣,無法和直樹同樂的別墅生活,很快的過去了。不管什麼樣的活動,直樹好象總是避開湘琴,一個人遠遠的,靜靜的呆著,對湘琴似乎比平時都要冷淡得多。
“我們回來了!”江爸爸張開了懷抱歸來,“大豐收哦!”
湘琴爸爸在旁邊也是喜笑顏開的。
兩人把釣到的魚倒了出來,大家都很高興:“哎呀!真是太棒了!”
“可不是嘛!可不是嘛!”兩位爸爸都得意起來。
江爸爸舉起一條特別大的魚向江媽媽炫耀:“我第一次釣到這麼大的呢!”
“嫂子,我馬上來把這些處理起來。”湘琴爸爸對江媽媽說。
江媽媽笑著回應:“好呀,那就麻煩阿才你了。來做生魚片大餐吧。”
“請問,可以讓我來處理嗎?”智子小聲又禮貌的問道。
“哎呀,智子!你會殺魚嗎?”江媽媽不信任的問。
智子一臉的興奮和得意:“恩,這是我的專長。”
“那麼,就請你來幫忙吧。”江媽媽總是很熱情,但是她顯然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裕樹在一旁反而不太高興起來了,不樂意江媽媽讓智子幹這個活:“智子,不要吧!很腥很臭的!這種事叫湘琴做就好了!”
智子當然不會放過了,對裕樹笑著說:“不要緊的。”於是拿著了菜刀,馬上眼光就變得不一樣起來,透出了陣陣的寒光,開心的撫摩著手裏的菜刀,有一種如魚得水的自在和享受感。待殺的魚躺在智子前麵的案板上,智子高高的舉起菜刀,對著魚身狠狠的一刀剁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而周圍的江媽媽和湘琴爸爸退避的遠遠的,江媽媽捂住了臉“天哪!”的叫起來,而湘琴爸爸也嚇青了臉:“真、真是豪爽呀!”
智子完全沉浸在了殺魚的享受當中,專心一致:“我……很喜歡……砍魚的頭,剖開他們的肚子,一把抓住他們的內髒拉出來的時候,最叫人興奮了。”智子滿足的微笑著轉過頭,臉上濺著魚的血液,“還有四條,真好!”
後麵的真裏奈,湘琴和幹幹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了,痛苦的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臉色慘白,“這不是真的……”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插曲,“今天已經是是最後一天了,報告也總算完成了,啊——恩,真叫人依依不舍。”夜晚時分,湘琴看著烤爐上滋滋做響的肉,看著正和真裏奈開心的聊著的直樹的身影,失望的想到,“完全……沒玩到……完全……沒和直樹在一起玩!”湘琴狠狠的咬著手中的肉,看著直樹對著別人的笑臉,看著真裏奈一臉的笑容,“至少最後一晚,你們應該識相一點呀!”
“那……那個,直樹。”湘琴紅著臉跑到直樹的旁邊。
“恩。”直樹冷冷的回頭答道。
“想很你商量一下。”湘琴小聲的說,乞求的眼神看著直樹:“明天大家就要回家了,所以,我們再多留幾天,享受一下假期好不好?”
“不行。”直樹一點也沒有回轉的餘地,堅決的說。
“啊?”
“我已經答應教授後天去當他的助手了,所以明天一定要回去。”直樹有點冷漠的說。
“啊……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湘琴雖然很失望,但是也沒有辦法的說,惋惜的低下了頭。
“留下來啊。那種事一通電話就可以解決的吧。”啟太轉身插話道,表情平靜的看不到絲毫異樣。
“啟太!!”湘琴驚訝的叫起來。
“整整一個禮拜冷落了老婆。你應該多疼老婆一點。”啟太的話說的很隨意,但是卻很認真。
“啟、啟太!”湘琴叫住啟太,想讓他停止對直樹的“教育”,但是啟太根本沒有去看湘琴,隻是專注於對直樹說話。
直樹在靜了一會後,轉過身來,表情嚴肅,微皺著眉對啟太說:“要引起湘琴的注意想必很不容易,但是,請你不要因為這樣就插手我們夫妻的家務事。你的雞婆我已經受夠了。”
聽到直樹這樣尖酸的話,江媽媽和江爸爸都驚訝的看著直樹,說不出話來,就像當初白惠蘭聽到直樹對湘琴說那些話時驚訝的表情一樣。
湘琴也生氣的衝著直樹喊:“直樹!你這樣講就太過分了!啟太是為我講話!因為他知道我很沮喪……”
直樹嘴角擠出一絲別樣的微笑,帶著酸酸的口氣對湘琴說:“好啊,那明天你就和鴨狩留下來吧。他挺關心你的嘛。”
湘琴的表情呆住了,怔怔的看著直樹:“直……”
直樹絲毫不理會湘琴的動作表情,隻繼續著說著自己的話:“你們兩個,就開開心心的去抓蟲子吧。”
直樹的話是如此的尖銳的刺入湘琴的心,他冷漠的話如此輕易的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湘琴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變得冰冷,然後一點一點在往下沉:“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直樹是王八蛋!”湘琴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轉身跑掉了。
直樹站著看著湘琴跑去,沒有動。
江媽媽著急的對直樹喊道:“慢著!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湘琴哭了!”
直樹依然一動也沒有動。
“你不追過去嗎?”江媽媽近乎命令的對直樹喊著。
“你不去。我去!”啟太發話了。
江媽媽更加的著急起來,轉向直樹叫起來:“哥、哥哥!”見直樹仍然沒有動,又著急的轉了回來,對啟太說:“他會追的!當然會追的!”
啟太向著湘琴跑開的方向追去,消失在黑暗中。
“哇——!你給我站住!”江媽媽幾乎瘋掉似的叫起來:“哥哥!你還在幹什麼!快去追呀!不然湘琴會被搶走的!”
直樹默不作聲的直直的站著,悵然若失……
月光冷冷的光輝照耀著樹林,湘琴傷心的扶在一棵樹上抽泣:“好過分!直樹!竟然說那種話!我隻是……隻是想和直樹在一起而已!他已經討厭我了嗎?”
湘琴正傷心的想著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撐著站在湘琴的旁邊:“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湘琴停下了哭聲,轉過滿是眼淚的臉,驚訝的看著旁邊的這個人:“啟太!”
啟太滿頭大汗的喘著粗氣,關心的看著湘琴。
湘琴忍不住又委屈的哭起來:“對不起。害你難堪了。都是我們兩個人不好,和啟太又沒有關係。”湘琴一邊說,一邊“嗚嗚”的抽噎起來。
“……怎麼會沒有關係…………不要這麼說。”啟太認真的說著,從後麵緊緊的抱住了湘琴,把臉靠在了湘琴的耳邊,對湘琴說:“對那種人死心吧。”
湘琴被啟太的這一舉動弄懵了,哭聲也停住了,話也不知道說了,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遠遠的,似乎還能聽見江媽媽著急的聲音:“哥哥!湘琴會被搶走的!”樹林裏的一切,和怔怔站在原地的直樹,時間似乎一下子停滯了,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
從避暑別墅回來已經好久了,大家都自覺的避口不談那件事。
夜晚江家……
江媽媽高興的宣布:“大家聽我說,今天呀,媽媽大顯身手,做了法式牛肉卷哦!很好吃的喲!”
“哇啊!我最喜歡吃的!”裕樹興奮的叫起來。
正在看報紙的江爸爸也很高興:“一定非常好吃!恩!”
但是轉身看著旁邊的直樹和湘琴,兩人麵對麵的各自吃自己的,沒有一點反應。
為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江爸爸笑著發話了:“對了,對了,‘網球美少女戰士克多琳2’也要出SATURN版了呢!”
裕樹裝做興奮激動的說:“哇——!太棒了太棒了!太……”
轉身看去,直樹和湘琴依然是毫無反應。
江爸爸,江媽媽和裕樹麵麵相覷起來。
“我吃飽了。”直樹站起身來,冷冷的說,轉身就走。
江媽媽急忙問:“哥哥,你不吃啦?”
直樹頭也不回的走著:“恩,我要洗澡睡覺了。”
湘琴也低著頭,沒精打采的站起來:“我吃飽了。”
江媽媽看到平時充滿鬥誌的湘琴也沒有了精神,更加著急了:“哎呀!怎麼連湘琴都這樣。”
湘琴低聲的說:“我好象有點中暑。”湘琴轉身問江爸爸:“爸爸,書房可以借用一下嗎?不好意思,因為明天開始學校就要開始複習考了。”
“啊,好啊。”江爸爸雖然很想讓湘琴和直樹多相處一會,但是還是不好意思拒絕。
“和哥哥一起用功嘛。”江媽媽對湘琴說。
湘琴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可是,直樹說他要睡了。那麼,我待會再來洗碗。”
“砰噠”,書房的房門關上了,江爸爸,江媽媽和裕樹都一驚,心裏充滿了擔心和不安。
“怎麼辦、怎麼辦呀?爸爸!裕樹!從伊豆回來以後,他們兩個就一……直這樣!”江媽媽手足無措的對江爸爸說。
“這樣下去,離婚隻是時間的問題了。”裕樹在一旁冷冷的說。
“裕樹!”裕樹的話讓江媽媽更加的不安起來,她生氣的罵裕樹,“啊啊,可是情況的確不太樂觀。這一切,這一切!全都是那個男的惹出來的!鴨狩啟太!”江媽媽生氣的對天吼道,失聲痛哭起來:“因為我們湘琴是那麼的可愛呀!我就知道這種事遲早會發生的!明天就要開學了!”
裕樹在一旁看著江媽媽誇張的舉動,也許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吧,冷冷的說:“我可不這麼認為。”
“媽媽一定要……想辦法挽回!”江媽媽暗自的心裏下決心。
江爸爸的書房裏,湘琴撐著腦子看著攤在麵前的書,但是卻隻能不停的歎氣:“哎——不行,不管多努力,精神就是無法集中……那時候……”湘琴前後搖著椅子,回想起那天晚上在樹林裏……
啟太從後麵摟住了湘琴,在她的耳邊說:“對那種人,死心吧。”
“啟太的聲音……一直留在我腦海中。“湘琴無奈又自責的想。
回想著那天晚上,湘琴被啟太摟住的刹那,湘琴的心裏慌了,思緒瞬間像凝滯了一樣,但是不久後,湘琴笑著從啟太的雙臂間出來:“啟……啟太,你真是的,討厭!就是愛說笑!”湘琴極力的想讓尷尬的氣氛化解,笑著拍打著啟太的胸口:“討厭,差點就真的被你騙了!怎麼可以作弄名花有主的人呢!”
看到湘琴這樣的反應,啟太稍稍怔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回去吧。大家都在擔心。”啟太有些落寞的轉身離去。
“呃!”湘琴急忙的順著台階往下走,“說的也是。”
“對……”啟太沒有回頭的一直走。
湘琴看著前麵的啟太,有說不出的滋味。
“話是這麼說,可是氣氛變得好尷尬,後來2個人就一句話都沒說了。而我自己,實在很丟臉,雙腳發軟,臉紅心跳,因為、因為!就算是開玩笑,就算是安慰,我也從來沒有被直樹以外的人擁抱過,所以不知所措。明天就要開學了……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啟太才好。和直樹之間,則是從那之後就幾乎沒講過話了。一直很想和好,可是……他卻好象一直躲著我……我也很不應該,在氣頭上說了那種話(指罵直樹是王八蛋這句話)。睡吧。”湘琴輕聲的對自己說。
躡手躡腳的推開了房門,看著床上的直樹,“已經睡了。”湘琴心裏有些失望的想,她輕聲的走到床前,看著直樹熟睡的臉,自己仍然是那麼的迷戀:“好溫柔的睡臉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我們之間……距離這麼接近,卻連一個吻都沒有。”
新學期到來了,湘琴一個人走在上學的路上。
“早呀!”“早,湘琴”幹幹,智子和真裏奈在後麵叫住了湘琴。
“啊,早啊,幹幹,智子,真裏奈。”鄉親打起微笑和他們打招呼。
“謝謝你在伊豆的招呼。”他們感謝的說。
“那,後來怎麼樣?”幹幹忽然很好奇的探過頭來問湘琴。
“什麼怎麼樣?”湘琴明知故問的說。
“你和直樹呀!後來和好了嗎?還是還在冷戰?”幹幹左右的探著腦袋看著沉默中的湘琴,“咦!不會吧!真的?冷戰中!那現在真是攻陷直樹的好機會。”幹幹竊笑的說。
“幹幹!”湘琴生氣的叫起來。
幹幹又轉身按住湘琴:“這個姑且不提,那時候你和啟太之間又怎麼了?”
湘琴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什麼!”幹幹不敢相信的說。
“當然什麼都沒有!”湘琴堅持的說。
“哦——很可以哦。”幹幹還是疑神疑鬼的。
“嗨!好久不見。”回過頭來,看見啟太一如往常一樣站在後麵。
“啊哇哇!早、早!”湘琴立刻慌張起來。
“湘琴……”走在前麵的啟太突然叫住了湘琴。
“呃……是、是的!什、什、麼事?”湘琴更加的驚慌了。
“病理學你整理好了吧。”
“咦!病理……”
啟太像以前一樣,生氣的轉身對湘琴吼道:“你該不會沒有做吧!大家在伊豆的時候說好,還沒整理好的部分大家平均分攤的!你這個糊塗蛋!”
看到這樣的場景,真裏奈在一旁對幹幹說:“沒什麼好可疑的嘛。”
“真沒意思。”幹幹附和說。
但是被罵了的湘琴卻開心起來:“但是,太好了,和平常的啟太一模一樣。那天晚上他果然是在開玩笑。”
“真裏奈——”一個沙啞又飽含神情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一路喊過來。
大家順著聲音望去,看見憔悴不堪的船津,頭發淩亂不堪不說,眼圈也完全黑得看不見了,一邊喊著一邊跑過來:“好久不見,親愛的真裏奈。這個暑假真是漫長啊。”
“船津——!”幾個人同時驚訝的叫起來。
湘琴抬頭好奇的看著船津:“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憔悴。簡直像死人一樣。”
船津還在大口喘著氣,不知道是因為跑得急,還是看見真裏奈的原因,臉上漲得通紅:“我有點中暑。”(這個理由好耳熟啊)
船津不再理會湘琴,轉頭望向真裏奈:“真裏奈,你應該沒有忘記我們那熱情的約定吧?”
“什麼約定?”真裏奈不解的問。
船津衝著真裏奈大聲的說:“下星期的複習考要是我考第一,你就要當我的女朋友的約定!我為了這個約定,這個夏天足不出戶的用功,99.99%能打敗直樹!我是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一臉憔悴的船津緊握著拳頭,充滿了信心。
“不會吧——你竟然當真了!”真裏奈小聲的說。
船津心中充滿著期待和信心,當然聽不見真裏奈的這句話,他興奮的轉身跑開了,一邊跑一邊對著真裏奈招手:“呼呼呼!請你想想2周後我們要到哪裏去約會。回頭見!”
真裏奈看著船津離去,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對湘琴說的嘀咕著:“……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的,但是你還是回去轉告直樹一聲,天塌下來也要拿滿分。”
學校複習考前的湘琴格外的努力,“麵對我的第一次護理科考試,我要加把勁,然後……”在她的心裏期待著當自己拿回95分,98分的優秀成績時,能夠得到直樹的稱讚,然後自己能夠驕傲的對直樹說:“直樹!你看!我這麼努力哦!”能夠看到直樹微笑著對自己說:“哦,挺厲害的嘛。這樣你就夠格當我的護士了。”接下來,自己和直樹就能夠重修舊好,能聽見直樹對自己說:“讓你委屈了。”到那個時候,自己一定會對直樹說:“我才是。”
一周後……
“咦!直樹!你已經出門了?”又起晚了的湘琴一邊叫著,一邊追出去,“考試是9點半開始吧。”湘琴看著正在穿鞋的直樹,他難得的在那麼早出門,以前的考試他總是不急不慢的。
“……我要查點東西。”直樹頭也不回的穿著自己的鞋。
“那,我馬上準備早餐。”湘琴急忙說道。
“不用了。”直樹冷冷的拒絕了。
湘琴緊張的看著直樹:“但是,你臉色不太好……”
“我走了。”直樹沒有等湘琴的話說完,起身出了門,咣當關門聲在湘琴心裏一怔。
“…………加油哦。”湘琴靜靜的看著直樹走出的大門,小聲的說。
江媽媽躲在門後看著失望難過的湘琴,充滿了心疼。
考場上,湘琴努力的答著題,總算是度過了第一次的護理科考試。
“啊——!考完了考完了考完了!”幹幹跳著從考場裏走出來。
湘琴耷拉著腦袋,被考試折磨的沒有了精神:“天哪,累死人了。”
“湘琴考得怎麼樣?”智子笑著問湘琴。
“這個嘛,感覺上還蠻順手的。”湘琴得意的說。
正在說著,船噤歇斯底裏的叫聲又傳了過來:“真裏奈——!”大家看著船津幾乎是腳步蹣跚的走過來:“總算考完了。”
“船、船津!”大家都吃驚的叫起來。
船津兩眼呆滯的看著真裏奈:“你沒有忘了我們的約定吧。”
真裏奈很不高興的說:“我知道啦!你不要這麼粘人好不好?你要是考第一,跟你交往就是了。”
聽到真裏奈的話,船津滿意的笑起來,憔悴的臉搭上這樣的笑,讓人覺得害怕:“今天的考試真是得心應手,太完美了。”
真裏奈卻在旁邊和湘琴等人竊竊私語的說:“沒問題沒問題,反正有直樹在。”
隱約聽到這句話的船津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飛快的跑開了,直奔向直樹,一看見直樹就大聲的喊:“直樹!直樹!你考得怎麼樣?”
“直樹!”湘琴也看著直樹,直樹今天的精神真的很不好,從早上一開始就這樣。
“考試?”直樹慢慢的轉過頭,“哦。完全不性。”直樹冷靜的說。
聽到直樹這樣的話,大家都驚訝萬分,最驚訝的莫過於真裏奈了:“直樹怎麼可能不行!請你不要開玩笑!”
直樹依然冷冷又平靜的一張臉:“我有生以來考得最差的一次。”
聽到這裏的船津興奮、激動的抱著自己的頭,放聲大笑起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叫我第一名!”真裏奈非常不情願,生氣的看著發瘋中的船津。
湘琴走到直樹的旁邊,好奇的輕輕問直樹:“直樹,真的嗎?”
直樹冷漠的看了湘琴一眼:“真的。”
湘琴關心的伸手摸直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臉色很不好呢。有沒有發燒?”
一旁的真裏奈抱著智子哭訴:“怎麼辦?智子——我不要這種男朋友!”
船津依然發瘋一樣的重複說著“我夢寐以求的第一名”。
啟太的目光於過前麵的真裏奈和船津,直直的盯著直樹和湘琴。
“夠了,我沒事。”直樹拿開了湘琴的手,低聲說:“先走了。”
湘琴的手懸在半空,似乎還能夠感覺得到直樹的溫暖,但是直樹已經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幹幹幸災樂禍的在湘琴耳邊說:“這下完了,你被嫌棄了。好淒涼呀。”
“才沒有呢!直樹、直樹他隻是累了而已!”湘琴無力的狡辯道。
幹幹顯然沒有聽湘琴的解釋,兀自的滿意中:“真裏奈也和船津湊成了一對,情敵變少了。”
“才不是那樣!”湘琴更加大聲衝離開的幹幹叫道,但是卻可以感覺得到眼淚要流出來了。
“冷靜一點。”啟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湘琴的身邊,溫柔平靜的說。
“啟太。”湘琴委屈的轉身看著身邊的啟太,她是那麼的需要安慰,需要一個宣泄心中苦悶的地方。
啟太靜靜的站著,輕聲的問:“一直都是這樣嗎?”
湘琴已經無心再對啟太隱瞞,輕輕的“恩”了一聲。
“哦——。”
“都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我是你們吵架的原因嗎?”啟太靠在窗台上問。
“咦——!不是啦!啟太那時候是開玩笑的……”湘琴笑著說。
“我沒有開玩笑。”啟太突然認真的說,語氣似乎也加重了,“我那時候說的,全都是真心話。”
“啟太!”湘琴詫異的看著啟太。
“就是這樣。”啟太沒有等湘琴再說下去,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湘琴急忙從後麵叫住了啟太,她的思維更加的混亂了。
啟太停了下來,沒有半點笑容,嚴肅的回過頭:“那種冷酷的男人,早點離婚的好。”
湘琴的思維現在幾乎凝滯了,腦子裏隻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問:“等……等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看出了湘琴和啟太的一樣的幹幹突然停了下來,叫住了啟太:“啟太!等等我!”
“哦。”啟太放慢了腳步,幹幹追了過去。
“剛才我都看到了。”幹幹得意的對啟太說。
“看到什麼?”啟太頭一點也不偏的走著。
“原來,你喜歡湘琴。”
幹幹的話讓啟太驚了一下。
“喲,我都不知道呢。真叫人意外。”幹幹接著在啟太的旁邊說著,啟太的臉立刻變得有點紅起來。
幹幹依舊沒有停:“不過,這是不太好吧,那是別人的老婆耶。”
啟太變得惱羞成怒起來:“她不能再那樣下去!待在那種冷血動物的身邊,她永遠都不會幸福的!”
說完,啟太跑開了,留下了有點詫異的幹幹,看著啟太的背影:“啟太……”
“什麼?考試的結果?”教授驚訝的看著船津,“結果要在下周各別通知。”
“我等不了那麼久!應該已經出來了吧!”船津瘋了一樣的對教授大聲說,“請告訴我!是我?還是直樹?”
真裏奈,幹幹和其他的一群人都擠在辦公室的門口等待結果,擠得幹幹很不樂意:“怎麼搞的?觀眾還真多。”
教授思考了一會,惋惜的說:“直樹嘛,這次他情況不怎麼好。其他的老師也很議論紛紛……”
聽到教授的話,船津更加的激動起來:“果……果然沒錯……然後呢?然後呢?那麼,我果然是……”
“第二名。”教授的話像一盆冷水從上而下的澆到船津的頭上。
“即使如此,你還是比不上直樹啊,船津。對直樹來說算是沒有發揮實力,但第一名還是直樹。”教授笑著說,“哦——,總分隻差三分,太可惜了,船津。”
聽到這樣的話,真裏奈簡直是喜出望外:“果然不出所料——!直樹真是太了不起了……”
“你下次再加油吧。”教授勉勵船津說。
但是船津已經脫離了控製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啊啊!老頭!什麼叫隻差三分!那小子在最差的情況下我還贏不了他!那我算什麼!整個暑假都在念書的我的頭腦又算什麼!”船津發飆的狂叫著。
周圍的人都被嚇呆了:“發、發飆了!比平常還可怕!”
“這種頭腦、這種頭腦!”船津大叫著朝牆上撞去。
“哇啊啊!住手!船津!誰來阻止他啊!”教授大聲的,無助的叫起來。
“夠了!船津!快住手!不然就真的要變笨了!”真裏奈衝上前來製止船津。
船津停了下來,扶在牆上“嗚……嗚……”的哭起來。
真裏奈在旁邊安慰他:“你不要緊吧?”
船津很無助,很傷心絕望的把臉貼在牆上,牆上留著他的斑斑血跡:“我……我好可悲……還以為終於可以成為真裏奈的男朋友,以為終於可以約會了。我真是個沒用的人。”
真裏奈看著平時就已經很不正常的船津,現在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可憐,不禁的心裏一顫:“好啊。”
船津驚訝的流著累回過頭看著真裏奈。
“我答應跟你約會,不過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雖然很不願意,但是真裏奈也實在不想看到船津那麼的失望。
“真、真的嗎!”船津喜出望外的看著真裏奈,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是,隻是約會而已哦!可不是你女朋友。”真裏奈強調道。
“好的!”船津驚喜的答應著。
遠遠躲在外麵的湘琴一群人也小聲的議論。
“真裏奈也有溫柔的時候嘛。”
“這就是生為女人的幸福呀。”幹幹高興的說。
“太好了。”智子開心的笑起來。
學校裏來了一個奇怪的人,頂著大太陽,卻戴著帽子和墨鏡,還把全身都裹嚴嚴實實的,一看就知道是喜歡扮裝的江媽媽。
江媽媽攔住前麵的一個同學:“請問兩位。”
“咦?”前麵的同學轉過身,好奇又好笑的看著江媽媽。
“你們認不認識護理科的鴨狩啟太?”
“鴨狩?哦,那個長毛的啊。我是他高中同學。”其中的一個同學說。
江媽媽激動起來:“對對對!就是他!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啊,”那個同學想了想,“很有男子漢氣概,是個很好的人啊,從來不說謊,又認真,又很照顧別人。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太過熱血了。”
“這樣啊……”江媽媽拿著本子飛快的記錄著。
“他是個很好的人啊。”
“謝謝你。”江媽媽感謝後送走了那兩個同學。
“她是幹什麼的啊?”那兩個同學一邊離去,一邊好奇的想著。
江媽媽一個人坐在校園裏的長椅上:“不管問多少人,回答都是一樣的。再這樣下去,哥哥他的立場就……蕩然無存了……啊……哎喲喂呀!”強烈的太陽把江媽媽烤得有點昏昏的感覺,眼看著江媽媽就要從長椅上昏倒過去。、
“啊……危險!”啟太及時的伸手接住了江媽媽的腦袋。
江媽媽恍然醒悟過來,趕緊感激的說:“哎呀!不好意……啊——鴨……”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啟太,江媽媽啞言了。
啟太憤怒的看著奇怪打扮的江媽媽:“就是因為大熱天穿著皮衣到處晃,才會引起貧血的!先把皮甲克脫掉再說!”
“真是不好意思。”江媽媽急忙道歉。
“今天這身打扮又是為了什麼?江伯母。”啟太恢複了平靜。
“你、你怎麼知道的?”被識破了身份的江媽媽驚訝的問。
“一眼就看出來了。”啟太自然的說。
江媽媽沮喪的脫掉了自己的“偽裝”,坐在長椅上大口的呼吸。
“我看,還是到醫務室去比較好吧。”啟太建議道。
“不了,我隻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那麼,如果覺得不舒服,醫務室就在這棟校舍的1樓。我先走了。”啟太不太放心的對江媽媽說著,轉身離去。
謝謝……“江媽媽百感交集的看著啟太離開,眼睛裏流下淚來:“啊啊!多麼好的一個年輕人啊!不行啊!怎麼跟人家比呀!冷血的哥哥連人家的屑屑都沒有!要是我也會選他的!湘琴也一定會……到他身邊去的……”想到這裏,江媽媽掩麵更加傷心而擔心的哭起來。
學生餐廳……
“阿金,這邊整理好了。”克莉絲收拾著盤子,笑著對阿金說。
“喔,那我們打烊吧。”端著一個大鍋的阿金說。
就在這時,餐廳的門又打開了,走進來一個人:“你們已經打烊啦?
“對,明天請早!”阿金笑著招呼說。
那個人有點惋惜的說:“是嗎,我本來想來吃點東西呢。”
“江直樹!?”阿金看到了那個人後驚訝的叫起來。
“OH直樹,”克莉絲笑著衝直樹說:“沒關係,盡管點吧。”
“你——!做的人又不是你!”阿金生氣的衝克莉絲說,但是說歸說,還是乖乖的照做了。
直樹坐早餐桌旁:“我點個簡單的吧,啊,來個綜合定食吧?”
“點這種麻煩的餐,多謝你了!”阿金心裏恨恨的想。
“來了。”克莉絲熱情的端出定餐,坐在桌子旁和直樹聊起來,“阿金做的,保證好吃。”
“那還用說。”站在旁邊的阿金也自信的說。
直樹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也滿意的說:“啊,真好吃。”
克莉絲得意驕傲的說:“我說的沒錯吧!因為有我在身邊,阿金就更有幹勁了。”
“話說八道……”阿金害羞的吼道。
“你們感情真好。”直樹笑著,羨慕的說。
“就是呀,熱情如火呢!”克莉絲笑得更加燦爛了。
而阿金則總是用吼來掩蓋自己的害羞:“亂、亂講!我我我怎麼會和這種人……”
“湘琴和直樹感情也很好不是嗎。”克莉絲笑著對直樹說。
直樹停下了筷子,拄在臉一側,臉上落寞的神情掠過,眼神也暗淡下來:“很難說。現在……大概不行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又欺負湘琴了嗎?”阿金激動的質問直樹。
直樹落寞的眼光望向遠方:“……不如說,我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怎麼,你要發病了?你不是未來的醫生嗎?真是不象話!”阿金站站旁邊,奇怪的看著直樹。
直樹依然拄著筷子,靠右手撐在桌子上,沮喪的說:“我沒病。晚上睡不著倒是真的。”
阿金有些得意的看著直樹也有這樣的社會,他靠在椅子上,不屑的說:“啥啊,天才講的話我聽不懂。你是哪根筋不對?”
直樹的眼睛裏越來越迷離,往常的自信的光澤一點也看不到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用那種態度對待湘琴。想到鴨狩那家夥在湘琴麵前晃來晃去,讓我看到湘琴就莫名其妙的不耐煩。”
阿金聽到直樹的解釋後吃了一驚,帶著嘲笑的微笑看著直樹:“……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是又怎樣?”直樹冷淡的問。
阿金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來:“你是白癡嗎?”
直樹有點生氣的看著阿金,他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白癡,但是又非常好奇阿金要說的內容。
“虧你還號稱是天才咧,睡昏頭了嗎?”阿金更加的笑的誇張了。
直樹心裏充滿了納悶:“為什麼我不懂的事你會懂。”
“那是吃醋。”阿金確確的,指著茫然的直樹,一個字一個字說,“你呀,隻是在吃醋啦!”
“……吃醋?我?”直樹驚訝的看著阿金,對於阿金的這個解釋,直樹有點接受不了,什麼生活,自己竟然也會有了這些平凡人的亂七八糟的想法的,而且自己竟然渾然不覺,竟然會讓這個阿金來提醒自己。“怎麼可能。我又不是你”直樹堅持的說。
阿金被直樹的話激怒了:“什麼——你這混蛋!我說是就是!你給我聽清楚!托你的福,我可是整整吃了六年的醋,是老前輩了!叫我吃醋專家!老前輩說的話,絕對不會錯。你是喝湘琴和那男的的醋。”
阿金得意又幸災樂禍的在一旁大笑:“嘿嘿——!天才也會受嫉妒之苦啊!”
克莉絲好奇的看著阿金問:“怎麼,湘琴是被什麼怪人纏上了嗎?”
“人哪,不嚐嚐吃醋的滋味是不行的啦!”
“那阿金也要吃我的醋。”
“笨蛋!誰要吃你的醋!”
阿金和克莉絲每天例行公事一樣的爭論起來。
直樹則坐在那邊,一個人陷入了沉思,桌上的飯菜一動也沒有動的擺在麵前,直樹的思緒已經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