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春設計和夏薇把呂書記弄到城裏,完成了他人生的一次蛻變;如果在紀委開始調查的同時他自己進行反思,不再繼續破罐子破摔,給自己一次心靈的救贖;呂書記還是呂書記,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是人生就是這樣,做過的事沒有如果。隻能自己去承受後果。因為他有個表舅在市裏是紀檢書記,還因為春夠哥們,咬定了那是一次誣告。但終因他沒有處理好各方麵的關係,促成了大楊樹莊村的**,而且在第一時間沒能在現場出現。呂書記被調離原工作單位,聽候處理。
同時,老穆被任命為鎮黨委書記兼代鎮長。
上任後他大刀闊斧的把徒有虛名的肉食兔專業鎮扯掉,把有限的扶持資金直接補貼到養殖企業和散養戶手裏。這一舉措受到了各方麵的一致讚同。
春的養殖場受到了公安機關嚴厲治安處罰,在處理完二鬼死亡事件後,也重新回到了正確的發展道路上來,一年後,宋歌畢業和春舉行了婚禮。
還有不得不提的殺狗人,在一次殺一條病狗的時候,被狗咬傷,感染了狂犬病,幾天後病逝。
糖瓜依然是大楊樹莊村的支部書記。
第二年的春天姍姍來遲,過了清明了,天還是陰冷陰冷的,糖瓜倒背著手走在西山已經耕翻過來的春田裏。呼吸著新鮮的土壤的味道,心情感到特別的舒暢。
透過薄薄的晨霧抬頭向遠處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時隱時現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哦,那是雲,大清早,她在公墓裏幹嘛?於是,糖瓜也順著上山的小道走了過去,還沒走近,就見一團火苗在霧中升騰起來,接著就是一陣女人撕心裂腑的慟哭。
這時,糖瓜才想起,今天是二雷的忌日。
糖瓜躊躇了一下,快步走了過去。雲淚眼模糊的看見他走過來,停住了哭聲,站起身撲打了一下衣服上的土,擦幹眼淚說道:“這麼早,就上山了。”
糖瓜說:“唉,都多長時間沒下個雨點了,春田怎麼種啊。”
雲說:“今天是二雷走的日子,孬好也是夫妻一場,給他送點錢花。”
糖瓜說:“我弟弟狗子沒犯渾吧?”
雲說:“沒有,好著呢,一天到晚哄著他那寶貝閨女。”
糖瓜說:“這人啊,就要滿足,**就是魔鬼,放出來了就收不回來了,還是這樣的日子踏實。”
雲低了頭突然一驚說道:“你快把腳挪開,踩死他了!”
糖瓜像被火燒了一下跳了起來:“什麼東西?”
雲蹲下用手輕輕地扶起一棵被糖瓜踩倒的婆婆丁。嘴裏半說半唱道:“婆婆丁葉兒長,
花兒朵朵金金黃,
把把小傘隨風去,
落到地上不想娘,
石頭縫中把根紮,
幫助窮人度饑荒,
。。。。。。
糖瓜看著雲自顧自的吟唱著不知從哪裏學來的歌謠,兩眼眯成一條縫。
突然,雲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女兒靜打來的,她停止了吟唱,對著電話說道:“你不是去寫生了嗎,怎麼會在那裏?”
靜說:“不瞞你了,我早就打聽到我爸爸在這座城市裏,和你撒謊特意過來找他的。”
雲說:“你說怎麼辦吧?”
靜說:“你給我彙點錢吧,我把他帶回去。”
雲說:“那好吧,我讓你姐姐給你彙去。”
掛了電話她回頭對糖瓜說:“是靜打來的,昨天說,是學校組織學生去青島繪畫寫生,原來是去找楊文淵的。”
糖瓜說:“骨血裏親,沒辦法,砸斷骨頭連著筋。應該去人把他接回來。”
雲說:“誰去呢,這個冤家。”
糖瓜說:“村裏派人吧,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走吧,我回去安排。”
糖瓜和雲一前一後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這時,太陽從東邊蓬勃而出,霧氣已經散去,村裏的人已經三三兩兩的開始走出村子,又一年的農忙時節雖然因為幹旱有些遲到,但是終歸還是到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