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之死絕對是個麻煩,這一點糖瓜心裏清楚,老穆也心知肚明。本來自從上次選舉敗下陣來,到他和楊立媳婦通奸,跪求糖瓜給他做主,表麵上雖然好像是心服口服,但每個人的內心裏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姓楊的就把這一筆筆怨恨記在雲和糖瓜的身上,這次還是因為他舉報春和呂書記亂搞,最後因懊惱懼怕上吊自殺。再到楊文淵家的恩恩怨怨。
消息不脛而走,在全體楊姓家族中引起軒然大波。積怨一下找到了突破口,所有的楊姓人家一下抱在了一起。楊寡婦家就成了臨時辦公室。他們要通過這件事為姓楊的家族討一個說法。
很快,幾個長者作出決定,不火化不下葬,在大街上擺場子接受老少爺們的祭拜,早晚要讓上邊給一個滿意的答複。
糖瓜先去城裏找呂書記,後自己回到村裏,辦公室大門外早就擠滿了人。看見他走過來,呼啦一下圍了上來。衝在最前麵的是木瓜和麵瓜。這倆小子,當時抓住二鬼和楊立媳婦通奸的也是他倆,現如今反過來為二鬼抱不平的還是他倆衝在前麵。
木瓜說:“唐書記,這次你可不能徇私情,你是一家之主,可要一碗水端平了。”
麵瓜說:“你也不想想,他能嗎?胳膊肘能向外拐。在村裏弄不出個死活來,還是向上級反應吧。”
糖瓜一聽來氣了,對麵瓜說到:“那好,你們去吧,還來找我幹什麼?”
麵瓜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對圍觀的說道:“你們都聽見了沒,咱們支書是誰家的支書?姓唐,大楊樹莊村姓唐,沒地方說理了。”
其他的跟在後邊起哄,七嘴八舌的嚷嚷開了。
有的說去把養殖場砸了,砸了養殖場就會有人管了。有的說把屍體抬到鎮上去,不處理就不抬回來。還有的說把罪魁禍首找出來,一命抵一命。
眼看局勢無法控製,糖瓜也陷於恐懼之中,此時如果讓派出所的過來,無疑是火上澆油,恐怕隻會更糟。
就在這時,老穆開車過來了,他把車停在了大院外。看見事態嚴重,閃身躲到一邊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然後急急地扒拉開人群走了進去。他邁上一塊石頭居高臨下的對大夥說道:“鄉親們,咱們有什麼事要心平氣和的說,誰也不能亂來。現在是法治社會,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麵過說:“別聽他瞎嚷嚷,當官的幹出那樣的醜事他負什麼責了,還不是照樣升官發財養女人,咱們這就上山先把養殖場砸了。”說完擠出人群手一揮喊道:“是爺們都跟我走!”
所有人都呼啦一下跟在他身後蜂擁向山上跑去。隻剩下糖瓜和老穆站在那裏,糖瓜說:“這下事鬧大了。”
老穆回過神來後說道:“走,趕快上我的車,派出所的一會就到。”
等他倆出了村走到公路上的時候,派出所的警車也趕了過來,都停下車,老穆和他們做了大致的介紹,然後一起向養殖場奔去。
當他們趕到養殖場的時候,隻見大門已被強行推開,已有十幾個人衝進院內對辦公室門窗大打出手。還有幾個跑到兔舍那裏推倒舍牆掀翻兔籠,頓時養殖場的職工和村民扭打成一團,一場衝突已無法避免。
劉所讓司機打開警笛,帶領五個警察從車裏魚貫而出,跑進場內,大聲說道:“都住手,你們想幹什麼?”
劉所的聲音雖然洪亮,但終不敵他們人多,被淹沒在嘈雜的喧鬧中。這些人已經失去理智,依然我行我素,重進辦公室內一陣打砸,有幾個上前阻止的員工被他們推倒在地拳腳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