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我還有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問!”鮮於仲答道。
“你晚上會做噩夢嗎?”
鮮於仲一愣,不明白秦祺這句話的意思。
秦祺微微轉身,森然問道:“你殺了那麼多人,難道你晚上真的睡得那麼安心?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們難道晚上不會去找你?難道你的心裏就從沒有過那麼一絲一毫的後悔?”
鮮於仲聞言之後不由得朗聲大笑:“哈哈哈,後悔?!若真後悔的話老夫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當初留你一命!”
話音剛落,鮮於仲豁然起身,隻見其周身皮膚瞬間變得赤紅無比,周遭鼓蕩起一道熾熱的紅色光幕,甚至就連其雙瞳都變得血紅,臉上表情好似一頭瘋狂的凶獸一般猙獰可怖。
秦祺見狀心中一緊,幾乎同時身體向後暴退,而後靜靜地望著鮮於仲那雙血瞳。
如此熟悉的眸子。
司鴻桀,秦祺豁然響起當日毒尊司鴻桀的那雙血瞳,與此時鮮於仲的血瞳一般無二。
“冥界!”秦祺咬著牙冷冷說道。
而此時鮮於仲周身的赤色光幕已是愈發濃烈,甚至已接近質化,猶如一堵血紅色的銅牆鐵壁般擋在身前。
而透過這紅色光幕的那雙血瞳也閃爍著令人心寒的紅芒,秦祺分明看到在那血紅的中心有一點漆黑。
那不是正常眼瞳的黑,而是一種深邃而無法琢磨的黑,黑得讓人感到墜入無盡深淵。
“哈哈哈,想不到你竟能看出這一點,看來你倒也算是個對手!”鮮於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似乎在這聲音的背後還有一道聲音。
好似來自於幽冥之地,讓人毛骨悚然。
秦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是啊,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單憑你的實力又怎能布下這麼一個局,即便這個局出自於你之手,但若沒有一個強大的後盾,又怎麼會……”
秦祺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的眼中已經濕潤,秦祺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會背叛自己的種族,不計後果地投入到冥人的陣營中去。
難道,這不是他們的家麼?
秦祺想不通,但也正因想不通,所以此時在其身上才呈現出無匹的殺意。
這種殺意甚至秦祺在麵對司鴻桀的時候都沒有如此強烈過。
“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和應龍應該是同時叛變了龍族吧!”秦祺冷聲說道。
“哈哈哈,你很聰明,也說得不錯,自從神農死的那一刻起,大荒便注定了要被冥界踩在腳下,隻要老夫能幫助冥帝平定龍族,他日老夫便是龍族之主!到時還有誰敢對老夫不敬!?”鮮於仲大笑著,原先對於秦祺的恐懼已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以言表的興奮。
“嗬嗬,好一個龍族之主,剛才倒是我有些天真了,你的心已墮入魔道,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具披著人皮的妖魔罷了,而妖魔是不會做惡夢的!因為你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噩夢了!”秦祺冷笑著,同時右手向虛空輕輕一抓,一杆金色龍槍赫然出現在其手中。
“偃月龍皇槍,嗬嗬,很快便將是老夫的囊中之物了!隻要殺了你,這一切都是老夫的!”鮮於仲的目光掃過偃月龍皇槍,而後又落在了秦祺的臉上。
嘭——金色的槍頭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同時迸射出點點火星,盤旋其上的金龍雙目竟是緩緩睜開,如同兩盞金色的明燈般閃爍著濃重的殺意。
這是秦祺第一次見到偃月龍皇槍槍身上的金龍睜開眼睛,同時秦祺隻覺槍身傳來一道雄渾的龍元之力,與自己體內的氣息迅速融為一體。
此刻,槍既是人,人化身為槍。
這是秦祺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也讓秦祺第一次感覺自己手中的偃月龍皇槍真正地接納了自己。
“原來這才是它的真正力量啊!”秦祺心中不由得暗自驚訝道。
這是秦祺走出龍塚血池以來第一次出手,在此之前秦祺隻知道自己變得很強,但卻始終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強,甚至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此時修為層次。
“世尊,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世尊,也是你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秦祺冷冷說道。
“哈哈哈,廢話少說,讓老夫看看你究竟有多強!”鮮於仲說罷之後手中同樣向虛空一握。
一把赤紅色的鋼鐧赫然出現在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