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仲輕輕點了點頭,答道:“不錯,他正是我的兄長,不過他早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
顯然秦祺沒有料到那青衫人與鮮於仲竟會是這樣的關係,而且那青衫人看上去要比鮮於仲年輕得多,更重要的是秦祺根本沒有察覺到那隻是一具軀殼。
秦祺感應得到,那青衫人擁有實實在在的神識,而這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句軀殼身上的。
鮮於仲雖然沒有看秦祺,但卻知道秦祺此時心中的疑惑,隻見其雙目中閃爍著一絲異樣,不是興奮,不是激動,那是一種類似於悔恨的神色,接著說道:“他的確已經死了,或者更準確地說,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鮮於伯!”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攝魂?”鮮於仲問道。
秦祺聞言後一臉的無辜,“攝魂”這個詞自己從未聽過,不過從其字麵的意思倒也不難理解。
這一定是奪取別人神識之類的秘法,但讓秦祺感到無奈的是,神識之術對自己絕不陌生,因為父親和自己都是心術師,但這攝魂一法卻聽也未聽過,父親也從未向自己提起過哪怕隻言片語。
但秦祺相信父親一定知道,或許,還很有可能會使用這種秘法,畢竟父親的心術師層次曾冠絕大荒。
“攝魂一法最早源自冥界,所以你父親一定知道並且會使用這種秘法,隻不過此道為天下所不容,即便在冥界都被禁止使用,它是將人的神識之力生生提取出來,而後轉嫁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秦祺聞言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也便是說等同於同時要了兩個人的命。
因為在轉移神識之力的同時,就要摧毀另一個人的神識之海。
無疑,這種方法是殘忍的,或許這也就是不被天下所容忍的原因所在,因為摧毀一個人的神識之海的後果要遠遠超過直接殺了這個人。
這天下容得下最直接的方式進行殺戮,卻容不下另一種方式的殺戮,但同樣都是殺人。
“那麼,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鮮於伯呢?”秦祺問道。
“嗬嗬,你可知道當初是誰殺了他麼?”鮮於仲並沒有急於回答秦祺的問題,反倒是現出一抹冷笑,向秦祺問道。
秦祺搖了搖頭。
“是啊,你不會知道的,那個人是龍族的英雄,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他甚至是龍族的神!”
“舅父?!”秦祺訝異道,聽鮮於仲此言,這個人顯然是龍帝敖秀。
“不錯,正是你那英明神武的舅父大人!”鮮於仲說這句話時雙目中出現了一絲殺意,那是一種本能,隻有心中的恨強烈到無以複加的地步時才會在這種時候出現這樣的殺意。
殺意一閃即逝,隨之而來的則是那種略帶絕望的無奈,秦祺能體會到鮮於仲此時的心情,但更好奇的是舅父當初為何要殺了鮮於伯。
不過,秦祺雖然不是嗜殺冷血之人,但此時此刻再與鮮於仲糾纏這些已沒有任何意義。
鮮於伯生也好,死也好,終究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即便其是冤枉的,自己也無需為此感到自責,更不會因此放過鮮於仲。
恰恰相反,對於鮮於伯秦祺也並不準備放過,既然他已經是個死人,那麼就該有個死人的樣子。
“世尊,你說的這些,與我沒有半點關係!該死的人我不會放過!而且你可知道你的錯在哪裏麼?”
鮮於仲見秦祺岔開話題,臉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麼?既然你來了,那麼就讓老夫看看你的本事吧!”
雖然這麼說,但鮮於仲卻知道自己沒有半點把握,以前能殺的時候自己沒有動手,現在,局麵已經翻轉。
秦祺聞言後微微一笑,而後重新做回到鮮於仲身旁,目視前方說道:“我既然敢來見你,便有著十成的把握殺你,你是個聰明人,不要來試探我的耐心!”
鮮於仲輕輕地搖了搖頭,而後深深地垂下,而秦祺並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此刻在鮮於仲緊緊攥著的手中已多了一粒赤紅色的丹丸。
“哼,你要殺便殺,何須說這麼多廢話!”鮮於仲低著頭冷聲說道。
秦祺沒有馬上回答,反而緩緩起身將自己身上的黑袍褪下,露出了那一身同樣漆黑色的勁衣。
鮮於仲沒有抬頭,但對秦祺的一舉一動卻了若指掌,就在秦祺還未轉身的一霎那抬手將那赤紅色的丹丸塞入口中。
而後臉上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嗬嗬,真不明白娑羅整日披著那黑袍難不難受,反正我是很不習慣!”秦祺笑道,依舊背對著鮮於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