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說,當初那些龍族之人爭先恐後地進入血池,並最終化為一血池之水,這一切都是敖秀的陰謀?”巫鶴驚道。
要知道,當初龍帝敖秀對龍族宣稱的可是血池可是擁有著淬煉龍體、提升修為的作用,而且前後挑選的十批強者側修為層次至少也都在黃境八重與地境八重之間。
這樣的力量雖然算不上多麼強大,但在當時大戰之後的龍族可謂是中堅力量,而敖秀就這樣讓他們先後進入了血池,並最終化為血池的一部分。
這若是個陰謀的話,那麼敖秀無疑將背上這個謀殺忠良的巨大黑鍋。
桑丘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巫鶴的說法,對於當年的那些事,桑丘無疑是最清楚的,因為他便是當年那些強者中的一員。
之所以沒有死,便是因為在這之前秦陽子傳給自己的那道神識之力,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的命。
既然桑丘不死,那麼敖秀也最終沒有再狠下心來,隻不過將桑丘永遠地留在了這裏。
這便是桑丘對去留之事不大關心的原因所在,因為無論有沒有人出現,自己都不能走出這禁地半步。
而赤鬆子和巫鶴不同,他們本就不是龍族中人,隻是因為當年與敖秀打賭打輸了才會到了這裏。
對於桑丘的這些過去,赤鬆子和巫鶴並不是很清楚,因為桑丘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袒露過自己的過去。
或許桑丘覺得陪伴了自己數百年的這兩位冤家終於即將重獲自由,也許此生將永不相見,所以桑丘將自己的經曆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而當聽完桑丘的這番噩夢般的經曆後,巫鶴和赤鬆子的臉上沒有了往日那般戲謔。
他們無法體會到桑丘當時那種被人背叛時的痛苦,更何況背叛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曾與之並肩戰鬥過擁戴的龍帝,這種感覺甚至比死還要難受百倍。
“你,不恨?”赤鬆子張了張嘴,輕輕問道。
“嗬嗬,恨?恨誰?龍帝?不,我不恨他,至少現在我不恨他,甚至我漸漸地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桑丘的臉上現出一抹慘笑。
“他的職責是確保龍族萬世千秋、永存不滅,犧牲一些人,來換取龍族的安寧,這再劃算不過,若換做了是我,一樣會這麼做!”桑丘接著說道。
“可這僅僅是個實驗,成功與否還未可知!”巫鶴似乎為桑丘的經曆而感到有些憤怒,聲調陡然增高。
“實驗,終究還是有成功的可能,一旦成功的話,那麼新任龍帝將再也不會擔心冥界心術師的攻擊!”桑丘答道。
“冥界已經打敗了,與天帝大人立下誓約,永不再犯大荒!”巫鶴大吼道。
“若天帝身隕呢?沒有人會永生不滅,天帝一樣會死,他的百草之毒便是其致命的所在!天帝一死,你覺得冥帝還會遵守誓約麼?”桑丘反問道。
巫鶴聞言後神色頓時黯淡下來,桑丘所言不錯,天帝終究會死,而冥界終究會卷土重來。
“天帝已經死了!”
正在此時,隻聽漂浮在池水之上的秦祺突然說道。
隻見秦祺的臉色略顯蒼白,高高脹起的小腹似乎縮小了許多,雖然看上去依舊如同孕婦,但卻已較方才好了很多。
“你說什麼?天帝死了?”巫鶴失聲驚道。
“什麼時候的事?”赤鬆子也追問道。
桑丘卻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現出無可奈何的苦笑。
“將近一年了,現在的大荒七族已是人心渙散,七族之間紛爭不斷!”秦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微弱。
“而冥界,也早已經有些動作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現在的大荒七族中都已經被冥界之人滲透了進去,包括龍族!”秦祺緩緩說道。
“龍族?你胡說!龍族是最不可能被冥界滲透的種族!因為龍族的氣息是獨一無二的,若是有冥界強者滲透的話,龍族一定會發現!”桑丘此是一反常態,豁然起身怒聲叱道。
而秦祺則努力地將自己的身體轉了一圈,用自己的腳對著桑丘三人,而後口中淡然說道:“若是龍族自己內部出了問題呢?比如,背叛!”
此言一出,桑丘竟更是怒不可遏,當即隔空一掌轟出,而後血池內頓時被掌力震得掀起一道巨大的水幕,而後衝秦祺的身體狠狠砸下。
秦祺的身體被這夾雜了掌力的水幕砸向池底深處,盡管憑借著小腹處的浮力很快便又浮出水麵,但體內還是傳來了陣陣劇痛。
“桑丘!你他娘的瘋了!”巫鶴登時怒罵道。
秦祺臉色更顯得蒼白,但桑丘的臉色卻比秦祺還要蒼白。
桑丘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伸出的手掌停滯在空中沒有收回,雙目中的怒意依舊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