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東方木遼微微一笑,而後食指輕沾茶湯,在桌上緩緩寫下兩個字。
秦祺見狀頓時麵色一變,當即說道:“秦某絕無此心,世子……”
而秦祺還未說完,便隻聽東方木遼大笑道:“哈哈哈,即便秦兄從無此心,但,又有誰相信呢?”
秦祺聞言頓時語塞,東方木遼此言不錯,沒有人相信自己,當自己身上那三件東西公之於眾的那一刻起便沒有人再相信自己。
而龍族內唯一相信自己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所以,秦兄現在已是騎虎難下,即便之前秦兄沒有此心,但現在卻不得不去爭,否則你和你身邊的人都將永無寧日,隻有你坐上了那個位子,這樣的日子才會結束!”
“結束?嗬嗬,我想隻是表麵上的結束吧!”秦祺苦笑道。
“即便是表麵上的結束,你也會少了很多麻煩!”東方木遼笑道。
秦祺望著桌上那兩個尚未幹涸的水跡,臉上的神色略顯複雜,東方木遼很會說話,他的每一句話都直擊心底。
不可否認,東方木遼說的這些話也正是秦祺心中所想的,早在柳依依和畫萱被九大長老抓去的那一刻,秦祺便已決定去爭一爭這個位子。
同時秦祺也知道,僅憑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與九大長老抗衡,即便整合了東域和鮮於仲的力量也不行。
所以一直以來秦祺對自己的這個想法並沒有飽多大的希望,甚至秦祺一度想將自己的龍帝信物交給九大長老,而後救回柳依依和畫萱後便離開龍族。
雖然這個希望不大,但秦祺沒的選,隻要能救出柳依依和畫萱,秦祺願意做任何事。
而秦祺也不能離開龍族,因為圖信不能白死。
而東方木遼所說不錯,隻要自己不死,隻要自己還在龍族,那麼自己就將永無寧日,這一次是九大長老,下一次或許便是三大古族,再下一次或許就是整個龍族的強者。
所以自己隻有真正地坐上了這個位子,才能讓這些麻煩暫時平息,當然,這並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總會有人在暗中企圖殺掉自己,自己麵對的麻煩或許會更麻煩。
但隻有當自己坐上這個位子之後,自己手中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
有些話東方木遼並沒有點破,比如他憑什麼這麼說,他又能做到什麼。
但秦祺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
“既然如此,那麼世子為何不奪了我的東西,然後自己去坐那個位子呢?”秦祺不動聲色地笑道,同時目光再度望向了不遠處的那一座假山。
東方木遼自然知道秦祺這句話中隱含的意思,當即衝那假山笑道:“世叔,出來吧,你已經被發現了!”
話音剛落,隻見自假山後緩緩閃出一道人影,身著一襲灰色鶴氅,須發皆白,看上去已是年逾古稀。
秦祺知道龍族之人不能以相貌判定年齡,此人看上去雖年近古稀,說不定其真實年齡已是數百歲。
隻見這老者隻向前邁了三步,看似普普通通的三步,卻已跨過數十丈的距離來到了秦祺麵前。
“嗬嗬,秦兄,這位是朱犬叔,雖非我東方一姓,但卻待我如同至親!”東方木遼介紹道。
秦祺趕忙起身拱手拜道:“晚輩秦祺見過朱犬叔!”
話剛出口,秦祺卻總感覺自己是在罵人。
隻見那老者望著秦祺的臉上現出些許詫異,而後口中無奈地說道:“想不到老夫今日竟會被你這小輩發現,看來真是老了啊!”
秦祺的臉上現出一絲尷尬的笑意,自己並沒有感應到這老者的絲毫氣息,但秦祺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純屬是歪打正著撞大運蒙上的。
秦祺之所以總是不經意間望向那假山,純粹是因為那假山與姑姑聖女府中的那座假山極為相似,僅此而已。
而此時身在龍族,見到這熟悉的假山不由得心生思念,純屬睹物思人罷了。
但不想卻意外地揪出了一名老者,而且這老者看上去很強,僅憑那三步秦祺便斷定,自己若是與其交手的話,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能發現我朱犬叔的,數百年來隻你一人而已!”那老者緊接著說道。
秦祺聞言卻是一愣,喏喏地問道:“您,叫朱犬叔?”
“嗯?不然呢?”老者麵色微沉。
而東方木遼卻似乎明白了秦祺心中所想,但卻隻在一旁笑而不語。
秦祺心中則頓時豁然開朗,原本以為這老者叫做“朱犬”,卻不料竟是“朱犬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