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熊與白天豹兩兄弟聞言後也是略一遲疑,但看到青袍老者那張冰寒的麵色後更不敢多說半個字。
“記住,淩衡我要活的!”青袍老者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禪劍閣。
暮色降臨,整座神劍峰都籠罩在一片風聲鶴唳之中,個個麵色緊張的禪劍閣弟子來往穿梭於隘口與宗門之間,這是同往禪劍閣唯一的一條必經之路。
一個由五百名禪劍閣弟子組成的巨大劍陣在隘口前已然擺開,遠遠望去,白衣獵獵,長劍戚戚,陣陣劍氣不時自劍陣之內悠然升起,似雲似霧,飄忽不定。
這是禪劍閣內修為最強的精英弟子,此時此刻他們肩負的是宗門的存亡,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便是絕不允許白家之人踏上神劍峰半步。
與此同時,在神劍峰之巔,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白衫男子與一名十六七歲的白衣少年並肩站立。
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望著遠處山腳處的劍陣,臉上若有所思。少年則背負一根烏黑鐵棍,右手緊握一柄六尺青色古劍,微微抬頭遙望天際,同樣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老一少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你可恨我?”淩衡目視前方,輕輕問道。
“為什麼要恨你?”
“五年了,我沒有傳你劍技,更沒有教你半點功法!”
“我天生沒有本命真元,即便你教了也是徒勞!”秦祺無奈地說道。
淩衡聞言一愣,顯然他並沒有料到秦祺竟有這樣的先天缺陷,而後隻見淩衡苦笑一聲:“唉,這個公輸鬼,竟連此事都不告訴我!”
“不過你好像從未叫過我一聲師傅吧!”淩衡轉過頭望著秦祺說道。
“你沒有教過我任何東西,我為什麼要叫你師傅?”秦祺沒有轉頭,依舊遙望天際。
淩衡聞言後臉上現出一絲失望,但卻一閃而逝,緊接著說道:“你可知道妖山的秘密?”
“妖山有蟒!”秦祺平靜地答道。
淩衡又是一驚,追問道:“你怎麼知道?”
“鬼叔說的!”
淩衡的麵色頓時變得鐵青,但旋即又恢複了正常,輕輕搖了搖頭歎道:“唉,這個公輸鬼,竟連此事都告訴了你!”
秦祺聞言,嘴角竟微微上揚現出一絲笑意,這是淩衡第一次見到秦祺在笑,心中的不忿也隨之煙消雲散。
“那你可知道白家為何要奪妖山?”淩衡又問。
秦祺轉過身望著淩衡,微微搖了搖頭。
淩衡似乎很滿意這個結果,但神情卻顯得異常嚴肅,緩緩開口說道:“妖山巨蟒本為我禪劍閣守護神獸,兩百年前隱入妖山潛心修煉,以期能夠化身為龍,而這期間每隔一百年巨蟒便要承受一次天雷之劫,需曆經三劫,而三個月後便是巨蟒的最後一次雷劫了!”
“所以白家想要在巨蟒化龍之前得到妖丹!”秦祺不假思索地說道。
“嗬嗬,不愧是秦陽子大師的兒子,小小年紀便已有這樣的心智!不錯,巨蟒在經曆最後一次雷劫後的三日內是最為虛弱的時候,但其妖丹的功效也是最強的時候,也是白家動手的最佳時機!”淩衡說到這裏微微一頓,臉色稍顯疑惑,“這個秘密一直被視為禪劍閣的絕密,隻有曆任閣主才知道,我不知道白家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而就在淩衡剛剛說完之後,隻見遠處陡然出現一道青色光幕,淩衡麵色一變,緩緩說道:“來得好快啊!”
諾大的劍場之上,除了維持那劍陣的五百弟子之外,所有禪劍閣弟子再度集結於此,淩衡靜靜地站在劍台上,望著眼前這些自己一手調教出的弟子們,臉上顯得有些不忍。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將要麵對什麼,此戰之後,禪劍閣或許將不複存在,周圍的這些師兄弟們或許將生死永隔。
此時的秦祺突然對自己的衝動感到悔恨不已,若是自己不出現的話,那麼禪劍閣最多隻丟了一座妖山,而隻要人在,妖山就總有一天會回來;但現在,卻丟的是宗門,丟的是這些無辜的生命。
這一切,都因自己而起。
經曆過一次生離死別,此時仿若情形再現,秦祺的心已被無盡的悔恨吞沒,他不知該怎樣去麵對這些人,他也無法去麵對。
片刻之後,隻見淩衡靜靜地說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將要麵對的危機,宗門有難,恕我不能保全大家,所以,今日我在此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