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君恨恨地瞪了蘇婉兒一眼,決定要給她個教訓,便再次喊道:“含香,叫了院子裏的管事媽媽一並前去,好好搜搜大少奶奶的院子,管家管家卻是管成了偷油的老鼠,哼!”

楊老太君樂意她占些小便宜肥了楊子智,但並不表示她就樂意看到蘇婉兒把銀錢往自己的娘家搬去。

含香聽了楊老太君的吩咐,又偷偷四下瞧了瞧,楊君義目光閃爍,楊君輝滿臉得意,蘇婉兒神色慘敗如死灰,木柔桑立於堂下一側低頭把玩著手上的紗帕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太君,奴婢怕是弄不好這事,還是請老太君指派個能說話的。”

楊老太君細細一想,叫個丫頭去搜大少奶奶的屋子也不是個事兒,便道:“這樣吧,你快去大門口看看,瞧瞧子智同軒兒可有回來。”

楊老太君細細一想,叫個丫頭去搜大少奶奶的屋子也不是個事兒,便道:“這樣吧,你快去大門口看看,瞧瞧子智同軒兒可有回來。”

楊老太君裏的話裏不無疲憊,精明了一輩子,臨到老了還要替這些小輩們操心。

木柔桑見得含香出了門,又瞧瞧天色,按理兒家中鬧騰了這般久,楊子軒也該回來了,此時還不曾回來,莫非衙門那邊有事不成?

她略一思索,又見得楊老太君懨懨地靠在椅子上,便走過去給她沏了杯溫茶,溫言細語勸道:“祖母,請喝茶,樹大分枝,這也是常理兒,你老還請莫要傷心。”

“你怕是早就想分了吧!”楊老太君抬起眼瞧向她,若她不同意先前就不會那般子說話了。

木柔桑也不多說,隻是低眉順眼地說道:“還請祖母責罰。”

楊老太君張張嘴,生香在後頭暗中捅捅她的背,提醒她該接木柔桑遞過來的茶了。

“唉,罷了!”楊老太君最終接過她手中的茶盞,低頭微啜一口,木柔桑暗中鬆了口氣,接了這茶楊老太君可就是原諒她了。

唉,分個家真是麻煩,木柔桑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自已同木槿之兩人都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便道:“老太君,我與哥哥自小一起吃著苦長大,方才懂得惜福,咱們府裏的主子,個個都是含著金湯匙長大不說,便是都知樹大好納涼,也是先少有願意努力吃苦的,隻愛鮮衣怒馬,溜鳥逛街。”

楊老太君盯著手中的茶盞一陣發呆,半晌後方才道:“終究隻是我一廂情願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如今連大孫媳都敢苛刻後街上子孫們的銀錢,這些年來,比起你們祖父在世之時,後街願意上進的宗親子弟也越發少了。”

楊老太君出身本就是勳貴世家,哪裏有想不透徹這事兒的。

“老太君,大少爺回來了。”

楊子智一身靛藍綢衫,手搖名家題字紙扇,一進門便把前邊引路的婆子推開,罵罵咧咧道:“滾開,瞎了眼的死婆子,敢擋爺的道。”

外堂與內堂隻隔了一道寬屏風,他的話傳到內堂裏,楊老太君鐵青著臉,耷拉著眼皮子。

楊子智一進內堂,便瞧到了蘇婉兒趴在地上,譏笑道:“喲,這不是咱府裏趾高揚氣的楊大少奶奶嗎?怎地跪在了地上?可是與祖母在玩啥好玩的遊戲?”

楊老太君聞言心中一堵,怎就被忠親王妃養出個廢物來,一心想養廢物的成了才,一心想養成才的成了廢物。

“閉嘴!”

她老臉緊繃如老絲瓜,硬得能打掉人牙。

楊子智卻是個被罵油了的,笑嘻嘻地回道:“祖母,您老還是別罵了,左右罵了我也不會掉上一根汗毛,還不如省省那力氣,等會子能多吃兩口飯。”

“你,沒出息的東西!”楊老太君被氣得個倒仰,這孩子生來就是討債的。

木柔桑怕真把楊老太君氣出個好歹,她這在一旁伺候著的也脫不了幹係,忙道:“大哥,你回來的時候可有瞧見子軒?”

楊子智眼前一亮,木柔桑平素愛穿張揚的大紅,給人感覺就像是能焚盡人生命的火焰,如今換上一身素雅衣裙,到是極盡嬌柔體態。

“弟妹,大哥剛從外頭回來,不曾碰到三弟,你可有打發人去尋他?”

而先前原本要回話,後被楊子智摔倒在一旁的婆子,現在才收拾利落進了內堂,聽到木柔桑與楊子智的一問一答,在一旁忙回道:“回老太君、三少奶奶的話,三少爺也打發人來回話了,說是還要稍等半個時辰,下人去衙門裏尋到了小桐,說是三少爺的上司正與編修及一眾庶吉士商討事情,還得晚些方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