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賣相不錯。”又拿了銀湯匙勺了口放嘴裏,笑道:“還是你做的味道更好些。”

木柔桑隻是抿嘴笑笑,她哪裏敢接話,這蒸的雞蛋羹裏放了點空間水,味道是要比一般的更鮮些。

夏蟬在一旁聽了,認真地答道:“咱少奶奶先是用碧粳米熬出米油,待盛起來涼透後加入這打開的雞蛋中攪好,然後再上鍋蒸出來,水是用的上好山泉水,米是咱少奶奶莊子上種的上等碧粳米,便是這雞,也是用碧粳米的米糠喂的。”

楊老太君早就知道自己這個三孫媳陪嫁豐厚,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吃食也是如此講究,不比京城裏的大戶當家主母差。

楊老太君正吃得歡快,不想庶長子楊君義帶著他媳婦楊李氏,及他的兩位庶子楊子思、楊子明來了。

同來的還有楊老太君的麼兒子楊君輝一家子楊金氏、長子楊子傑,嫡女楊錦兒。

楊金氏平日又是個能說會道的,又得楊老太君歡心,一進門就委委屈屈地往楊老太君跟前一跪,婉泣道:“母親,還請您做主啊!”

“是啊,娘,咱這家都快被那壞心眼的人給折騰沒了,咱忠親王府的牌匾還掛在門楣上呢,這家就要從根子上被那下作人咬壞了。”

楊君輝打從知道蘇婉兒偷偷變賣產業起,就急得嘴上都起泡了,他又是個按奈不住的,早就想來楊老太君這兒問個明白,虧得楊金氏是個精明的,攔住了他待把事情查明白後才來。

木柔桑一雙水眸波光嶙嶙,心思百轉,稍一琢磨便知,怕是楊子軒把那些所謂的把柄遞到了這兩兄弟的跟前,不然,就這兩人的手段,不是木柔桑瞧不起兩人,便是給兩人一百年,就那能力也是查不出個來龍去脈。

楊老太君有些不舍地放下銀湯勺,唉,可惜了這麼好的吃食,這些人咋這麼沒眼色,沒睢到她在吃好吃的嗎?

於是,楊老太君不高興了,便繃著臉問道:“你們一群人奔進來就喊打喊殺,哪個來跟我說個清楚明白。”

楊君輝暗中捅捅楊金氏,他到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媳婦的嘴兒順溜。

楊金氏真是有道不盡的委屈啊,自家夫君同樣是楊老太君的親兒子,偏生隻能得個恩蔭,她的兒子就不能再恩蔭了,再要恩蔭卻是歸到了楊子智與楊子軒這一脈,心中很是憤憤不平。

於是,便把知道的事添油加醋又一頓好說,又再順帶的表表自己孝心可鑒,隻差說得天花亂墜,世上最孝的人莫過於這夫妻倆了。

楊金氏還真是個能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硬生生把楊老太君的心頭火氣磨去了三分。

楊老太君聽她說後到是很鎮定,叫一眾人瞧不出她心中做何想。

蘇婉兒幹了那缺德事兒,但是不在七出之內,因為她主持中饋,家中一應大小事都歸她掌管,倒賣些家產最多就是丟了掌家的權。

木柔桑嫁過來一年多,早就把楊君義一家的貪婪,楊君輝一家的自私瞧了個明明白白,見到兩家人合謀鬧事,她索性當了壁柱,悄悄立於一不著人眼處旁觀。

楊老太君叫來小丫頭打了水,又令生香伺候著楊金氏洗漱幹淨,方才老神在在地問道:“都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掉金珠兒,你們一群人來勢洶洶,是找我這老婆子算帳還是問罪啊?”

剛才她吃東西正吃得好好的,全被這群人壞了胃口,又瞧見先前這群人進門時臉上的喜意,哪還會不知這些人肚裏打的什麼主意。

她這般一發話,到還真沒人敢接這茬,不想活了的才會往這口子上撞,開玩笑,楊老太君是這楊氏宗族輩位最高的,又得了先帝封的誥命,哪個敢那般不長眼?

楊君輝朝楊君義使了個眼色,後者便笑嗬嗬地說道:“母親,您也不瞧瞧大侄媳婦那是做的什麼事?說出去可是要叫咱忠親王府顏麵掃地,尤其她還是下一代的宗婦,這傳出去,便是要害得咱楊家姑娘們都嫁不出去了。”

楊君輝在一旁也涼涼地說道:“可不是這理兒?娘,今日這事並不是我等無中生有,有意中傷大侄媳,隻是這家產也不是她一個人的,您就不心疼心疼子傑嗎?他下頭還有個嫡出帶把兒的呢,兒子還想著家中富裕,盤算著叫子傑媳婦再多添幾個帶把兒的,咱這一房可不能一脈單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