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姑姑哭道:“太子妃,您一向大慈大悲,還請太子妃發發善心饒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有人長了如此大膽子,敢公然謀害楊安人。”
楊絹兒伸腳一踢,把劉姑姑踹開,怒道:“你求本宮有何用?”意思是正主兒還看著呢!
劉姑姑忙轉過頭來,欲往木柔桑這邊爬過來,她嘴角微抽蓄幾下,忙伸手一攔,喊道:“打住,姑姑,扶了柳姑姑起來吧!”
她是打定主意要看楊絹兒今日如何把這戲演下去。
柳姑姑依吩咐上前,心中卻是起了疑雲,剛才劉姑姑那快如閃電般的恨意,卻是叫她捕捉到了一絲尾巴。
“姑姑,這事兒發生在宮中,自是由太子妃來處理,咱少奶奶不過是來宮中做客罷了。”
柳姑姑心中有了懷疑,麵上卻是不顯,隻是客氣地用巧勁把劉姑姑硬生生地扯了起來。
劉姑姑心中暗惱,這柳姑姑輕飄飄一句話,就把這事兒又推回到了楊絹兒身上,這事若是由木柔桑做主,不過是大事化小事,小事了了,若是由楊絹兒來處理,她身為太子妃豈會輕易就能了了,少不得又要與太子後宮裏的嬪妃們撕殺一番。
她訕訕地笑道:“這事兒必竟是差點傷到安人了,還是要叫安人心裏舒坦才是。”
木柔桑坐在那裏紋絲不動,都不拿正眼瞧劉姑姑,隻是側頭望向坐於正位的楊絹兒,說道:“姑姑說的沒錯,這事兒怕是有人見不得太子妃與娘家人交好,太子妃怕是還要費些心思多多查探一番。”
楊絹兒一改先前溫婉之態,臉色微微一沉,接著冷笑道:“小嫂嫂所言甚是,這宮中哪裏會有真正的清閑人。”不過是都在為自己爭利罷了。
“算了,今日之事錯不在姑姑,你且先退下,柳姑姑,本宮今兒一早得了消息便派人去了那處宮殿搜查,想來不久會有結果,至此時滴水未進,可否請了你幫忙去弄些家裏的小吃食來?”
楊絹兒的話瞧著問得十分客氣,隻是柳姑姑有拒絕的理兒?
她回頭看向木柔桑,見她點頭了方才應了。
楊絹兒高高在上地掃了劉姑姑一眼,微皺眉道:“小嫂嫂受了驚嚇,今兒上午便在這處與我聊天,等用過了午飯,本宮再叫人送你出宮。”
木柔桑暗中鬆了一口氣,心中疑惑楊絹兒不知為何如此好說話,嘴上卻歡快地答道:“如此多謝太子妃了。”
她能出宮便好,這才在宮中住了一晚就折騰出要人命的事來,她怕再多過幾晚還真的不知遭多少罪,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貴人來個砍頭神馬的,她可是虧大了。
兩人坐在一起能幹嘛,無非就是說家中的瑣事,還有木柔桑怎地沒懷上的事。
楊絹兒原是沒多想,隻是在宮裏這半年見多了那些女人為了爭寵,卻是各自暗中下狠手後,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說道:“不對啊?咱府中兩位嫂子怎地都沒有懷上?”
“嗯?”
木柔桑放下手中的茶盞,狐疑地看向她,不知她為何出此言?她不生是因為自己有避孕,楊子智那房也沒有不生啊,那個嚴姨娘不是給生了個大胖小子嗎?
楊絹兒看了她一眼,猜到了木柔桑的想法,隨即搖搖頭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不過,她還是打定主意,等過年接見那些誥命夫人們時,悄悄把自己的懷疑給自家娘說一聲。
“無事,隻不過是想著府中就那麼個金蛋,娘親膝下怕是還不太熱鬧,到底還是要有嫡出的才行。”
楊子智沒有嫡出的兒子,忠義侯就不能請旨封楊子智做世子,不能指定他為下一代忠義侯的繼承人。
木柔桑淺淺一笑,說道:“這事兒不好多言,大嫂與大哥的感情不似從前那般恩愛了。”
楊絹兒心中也挺煩的,自家大哥是什麼德性她會不知?好在楊子軒是個爭氣的,便起了心思想給楊子軒換個妻子。
木柔桑可不知她心中正在打著給自己添堵的小算盤,隻是與楊絹兒閑話家常。
這樣兩人瞎扯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便有小宮女來回稟,劉姑姑與柳姑姑兩人在偏殿吵起來了。
“什麼?”大殿裏同時響起兩個聲音,木柔桑是真驚訝,而楊絹兒卻是幸災樂禍。
她這半年來心思成熟不少,自是能從言語中摸出些線索,又叫人暗中查過,劉姑姑的仇人便是柳姑姑,她何不借這機會幫劉姑姑達成心願,好叫她真的死心踏地跟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