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什麼好事,不過是聽了旁的事,怕你家少奶奶不知,便過來通通氣。”蘇婉兒嘴上這般子說,可是連眼角都藏著笑。
越發引得兩丫頭心中生疑,但又知蘇婉兒現下定是不會說,忙引了她進了正屋,繞過屏風進到內堂,木柔桑此時正在擦手,抬頭見蘇婉兒來了,忙笑道:“大嫂子今兒怎地得了空閑。”
又招來春意把槐花餅端來,再叫小丫頭沏了一壺槐花茶來,笑道:“這槐花餅還是我以前在小山村吃過,已有些年不曾吃了,還是我哥哥給我尋來的,大嫂子來得巧,正好一起坐下嚐嚐。”
蘇婉兒先前沒瞧仔細,如今見了那盤子裏的的餅子嫩黃配嫩綠煞是好看,便笑道:“這是啥餅子,真好看。”
“來,吃吧,很是脆嫩!”木柔桑從丫頭手裏接過筷子遞給她。
自己也拿了筷子一口氣吃了幾個小餅子,方才喝了幾口茶,笑道:“好懷念這味道,卻是不如二嬸子做得地道。”
蘇婉兒也吃了幾個,說道:“我覺得挺好吃的。”
春意在一旁道:“那是因為大少奶奶不曾吃過秦二嬸做的,也不知她放了啥料子,就是那味兒也比旁人做出來更香,煎出來的餅子也更酥脆。”
木柔桑吃飽了便有精神了,方才問蘇婉兒的來意。
哪知蘇婉兒一臉的神秘兮兮,說道:“弟妹怕是不知吧,母親娘家倒了!”
木柔桑被唬了一跳,手一鬆,捏著的筷子也掉到了桌子上。
“怎地回事?母親的父親不是掌管東宮嗎?”
也正是由於這層關係,當年劉家的嫡姑娘才能入得了東宮。
蘇婉兒隨意地說道:“弟妹,你成日裏坐在家中,怕是不知府上的事吧,如今咱府裏的四姑娘可是要入住東宮,那詹事之位哪還輪到劉家來坐,便是母親放心,我夫君、小叔子,還有父親,他們又怎能安心?”
木柔桑歎口氣道:“到底是自家妹子,對了,若隻是退卻詹事之位,也不該說是倒了啊,你仔細叫母親聽了去,看不扒了你的皮。”
蘇婉兒冷笑道:“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若隻是去了那位子到沒啥,可是壞就壞在劉詹事一家子,都吞了不少東宮裏的古董器物,還苛扣月例銀子,上到太子後宮七品的淑嬡、婕妤,下到十一品的太子妾室、庶人,嘖嘖,這胃口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是吧!你打哪兒聽來的?怎地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木柔桑不敢置信,劉家竟然敢動東宮的東西,那可是要殺頭的。
蘇婉兒不屑的說道:“我哄你做甚,這些話可是你大哥悄悄告訴我的,我道今兒他不在外頭鬼……嗬嗬,我道他今日怎地回得這般子早,原來他當時正好在那府中,可是嚇壞了呢!”
木柔桑見她那歡快的樣兒不覺輕皺眉,那也是楊子智的外家好麼!
“可是碰到了禁衛軍?”
“可不,嚇得他屁滾尿流的滾了回來。”蘇婉兒越發得意。
“咳。”墜兒在一旁聽不下去了,輕輕咳嗽一聲。
蘇婉兒這才變了變臉色,回頭對木柔桑道:“你大哥是什麼德性,我想弟妹是最清楚不過,那蓮姨娘才關進去多久,他就往屋裏抬了三個姨娘,一個還是從青樓裏弄進來的,真是汙了這忠義侯府的牌子。”
說到這兒,她也忍不住難過起來,又道:“我卻也死了心,男人的那玩意兒是長在他身上,他想從哪裏偷食,我一個後宅婦人又哪管得住,要我說,旁的到也罷了,左右還是要把銀子抓在手中才靠得住。”
楊子智的為人如何,府裏哪個心中沒有數,木柔桑雖討厭蘇婉兒,但是也憐其不幸,誰要是攤上這麼個男人,隻怕恨不得重生一回,逃得遠遠的也勝過嫁給楊子智。
“對了,聽說嚴姨娘也就這幾日的事?”
木柔桑心裏同情歸同情,但她不想把這糟心事往自己身上糊,便叉開了這話題問起另一事來。
蘇婉兒聞言道:“唉,當初吧,我與嚴姨娘、蓮姨娘三人,前後腳進了門,如今看來,她到是個有福的,至少還有個娃娃。”
木柔桑原覺得那院子可能不幹淨,如今看到嚴姨娘安安生生的要產子了,心中也歇了那份猜測,便道:“你也莫要難過,免得傷了神,平日裏多去花園裏散散心,孩子便是緣份,心中念著,他自然就會投你肚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