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槿之與靖安郡主也去拜訪了錦王爺,原就不過是麵子情,自是不曾多住幾日,木槿之代木柔桑和左夫人查看了在蜀州城的鋪子,又核對了一番,當真是人心趨利,便有那手腳不幹淨的,他也不惱,直接查辦了扭送去官府,有錦王爺的麵子在,自是無人敢動小心思,也還了鋪子一片清明,下人們見識到主子雷曆風行的手段,自是不敢再生異心。

如此又過了數日,兩回到小山村時,魏安平夫婦已經回來,木槿之當晚便設宴款待兩人,席間卻是頗為自責,說道:“幹爹、幹娘待我與妹妹視如已出,而我卻被瑣事纏身,無緣再見兩位老人一麵,更不要說在跟前盡孝了。”

魏平安自被木槿之與木意楊揍過後,到是十分老實,其間去了京城於國子監念書時,不是沒有動過歪心思,一個是劉桂芝脾性雖還是溫婉,可也學會了綿裏藏針,但凡有起那心思的,便被她不聲不響的處理掉了,另一個,便是木家與左府皆去了京城,這些年他也越發老實,隨著兒子女兒相繼出生,漸漸地也歇了納小妾的心思。

劉桂芝並不知自家夫君心思幾轉,她此時卻是極高興地同木槿之說道:“爹爹就怕你多想,你捎的信他早早就收到了,還說莫要累壞了自個,便是你不心疼自個也該多體諒體諒郡主。”

木槿之笑道:“原是打算接了幹爹、幹娘去京城裏住的,你也知我那府裏,除了我夫妻倆也沒個旁人,再說大姐姐與安平姐夫也能時時在幹爹、幹娘麵前盡孝,更何況桂香明年也要陪夫君入京,就讀國子監了,隻是襄陽王爺卻是不肯放心。”

劉桂芝心下感激,她原還有些抱怨木槿之不知事,現下看來是她誤會了,忙道:“我這次回去聽爹娘說了,咱王爺卻是非要搶著盡孝,時常有過來探望我爹娘,更是叫人把衣食住行按排的妥妥的,我瞧著兩人到是極享受,便也就歇了要接兩人去京城的心思,隻待日後慢慢尋了機會再說,更何況,老倆口身子骨也是挺硬朗。”

靖安郡主怕他心下難過,忙勸道:“夫君,等再過幾年吧,到時幹爹,幹娘年紀大了,我們再去找三表哥求求情,可不許他一個人把這盡孝的事都搶走了,怎麼著也該輪到咱們幾家吧!”

她那嬌憨的俏樣兒,逗笑一眾人等,當晚大家吃過飯又聊了一下子便睡去,魏安平得知就是這幾日要起程,第二日便又攜了劉桂枝回了家,把劉大儒及劉桂香家備的禮,給老人家送去一份。

靖安郡主也打發了人去收拾東西,木槿之卻是舉步屋前屋後轉轉,在這裏的一切,都是他與木柔桑一點一點的打理下來的,傾注了兩人無數的心血。

“少爺,起風了!”張富康拿了一件薄披風給他。

木槿之擺擺手,說道:“是娘子叫你拿來的吧,我不冷,對了,意楊哥還沒有到?”

木槿之歸來時,木意楊已出門遊學,木楊氏便帶了木鳳釵並小石桃回了小山村,因老一輩的都還健在,木雲自是不敢帶了菊花跟著一起回來,隻是在帳房府安了家。

“少爺,奴才已叫人去官道上相迎了,想來要不了多久,便能接到堂少爺。”張富康拿著披風恭敬地跟在他身後。

“唉,我大伯娘這幾年可還好?”回來後,木楊氏帶了木鳳釵、小石頭來拜見過靖安郡主,木楊氏雖粗鄙卻有自知之明,從來不在靖安郡主眼前晃,加之木柔桑不曾回來,連木鳳釵也鮮少登門,再加上她也要顧著縣裏的繡莊,多是不得空閑。

張富康對木雲的事知道甚多,便道:“回少爺的話,木老爺這幾年一直在帳房府開著個吃食鋪子,到是借著少爺的名頭,生意還算紅火,不過.……”

木槿之恨恨地說道:“若非念在他是我爹的親兄弟,我到真想不認他,成日裏做出沒臉沒皮的事。”

三四月的春日裏,張富康卻是感覺寒冬臨近,額際沁出密密地汗水,回道:“少爺,木老爺是有些糊塗了,依奴才瞧著,不如把那鋪子收了回來,請了他老人家回來養老更得便宜。”

“可是又鬧出何收拾不了的事?”木槿之的眼神寒冷如冰。

“到不是木老爺,卻是.……那小妾的娘家人,個個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仗著少爺與郡主的名頭,便是在帳房府也是很吃得開,前兒不久,奴才聽說那小妾的兄弟又強搶了一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