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春意的弟弟考學,她到是舉雙手讚成,人有了奔頭才會好好做事。

“我娘也是這般想的,也不拘他非要考個進士什麼的,祖上也沒個人念書,到是讓他多識些字,懂些做人的道理便好。”

木柔桑想了想,略有些遲疑地問道:“春意,你可知,你若嫁給了小桐,往後可是不能脫籍了。”

小桐是楊子軒的第一得力助手,哪會容了他離去。

“少奶奶隻管放心吧,奴婢自當明白的。”春意到沒有多想,橫豎她是喜歡小桐的,就像自家主子說的,嫁漢穿衣,小桐瞧著也是個有出息的,她也不求旁的,平平安安能過日子便好。

木柔桑心中感慨流年似水,又想起自己的幾個丫頭都大了,便道:“說來春意明年有十七了,春染與你原就是同年,我回頭問問子軒,春染的婚事也該有個著落了,另外,春染,那挑上來的四個丫頭可還妥當?”

春染忙道:“回少奶奶的話,姑姑這些日子一直在夏語、夏蟬、夏花、夏荷幾人,說是夏語最為穩重,夏花最機靈,夏蟬最細心,夏荷的女紅最好。”

“這樣吧,你回頭親自去跟大少奶奶說一聲,就說我要提四個二等丫鬟,她若是不同意,便說這月例走我自己的帳。”木柔桑的這四個丫頭早就進了府,隻是沒有報備,全都交給柳姑姑在教導,原就走的是她自己的私帳。

春意不滿道:“少奶奶原本就該給你配四個二等丫鬟啊!憑甚叫她得了便宜去。”

“人家怕沒毛病,有毛病才好呢!”木柔桑不以為然,幾個二等丫鬟能要得了多少銀錢一個月,她到是巴不得蘇婉兒貪啊,越貪才越好!

“對了,春染,你也莫急婚事,原先我跟子軒有提過,想來他一時也沒有好的,便沒有同我說,總歸是要讓你找個能過日子的,像那中喝了醉就要打婆娘的漢子,我瞧不要也罷,橫豎你家主子我養得起你。”

木柔桑這話指的是前兒楊府裏一婆子被自己當家的揍了,原因便是那男的喝了酒犯渾。

春染心中鬆了一口氣,說她不羨慕春意那是假的,如今見得木柔桑點頭,便知她這婚事不遠了。

又聽得木柔桑說道:“春意,昨兒晚上聽子軒說,小桐已去求人算了日子,便是把你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秋收後。”

春意心中一喜又一愁,說道:“少奶奶,奴婢嫁人了便不能體身伺候你了。”

嫁人了就是小桐媳婦子了,自是不能留在木柔桑房內聽差。

木柔桑忍不住笑道:“得了,你就心中歡喜吧,待我們這一房開府後,小桐可是不二的管家人選,哪裏還用得著你在房中伺候著,你到時便要給我管好前院的那些丫頭婆子了。”

春意委屈地說道:“奴婢說的是真的,少奶奶,沒得你這樣打趣人家的。”

她笑著伸手一指,說道:“你們瞧瞧,這小蹄子還同我甩臉子了呢!唉,我原還打算說說你的嫁妝的。”

“真的?”春意眼兒一亮,又道:“算了,反正奴婢們這些年沒少要嫁妝,少奶奶便是不瞧奴婢的功勞那還有苦勞呢,左右不會叫奴婢受苦。”

春染、春風、及一旁裝木頭的春景也是豎起了耳朵,若是知道了春意的嫁妝,她們便也對自己的嫁妝心中有底了。

“你們說,我這是嫁女兒麼?”木柔桑好笑地看向幾人,卻是逗得幾人臉色一紅,偏頭看向別的地方。

“好啦,一個個的還沒有相中夫婿呢,便眼巴巴的盼著這嫁妝了,左右我也是打算這兩年把你們四個通通嫁掉,且一起來聽聽吧!”

木柔桑這話一出,便是連春景這樣豪氣衝天的丫鬟也是笑眯眯的圍了過來,一個個十分狗腿地噓寒問暖。

“行啦,你們少跟我來這套,一個個小蹄子都春心動了,我若不說了,你們指不定背後怎地埋怨我誤了你等青春。”

春染第一個說道:“少奶奶,你說這話可是誅心了。”

“少奶奶,咱是愛吃了點,但你也不能因為這點嫌棄咱。”春景也咆哮起來了。

她那大嗓門振得站在她左右的春風與春意耳朵發痛,隻拿小手捶她,幾人到是笑著一堆。

木柔桑心中也傷感,眼前花朵一樣的丫頭們轉眼前一個個都要往外塞了,說道:“好了,別鬧了,春意,你的嫁衣還得自己繡,索性我到時叫人裁四匹雲錦給你等送去,不管有沒有定親,皆都開始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