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左思右想到底沒有把見過蘇瑞睿的事告訴楊子軒,她到不是覺得見不了人,隻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她也不常去外頭,再有也不過是在木家、左府打轉兒。
回到了府中家家忙著過年一事,楊子軒南下的那支商隊也帶著厚厚的豐利回了京城,同時也帶來了南邊的年貨,到是又賺上了一筆。
木柔桑成日裏坐在家中拔著個算盤,隻聞聽東廂房書房內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少奶奶可是泛了,今兒姑爺出門時有吩咐,特意叫人尋了剛產奶的羊,又叫人磨了新鮮的杏仁,剛煮好呢!”
春染端了一碗香噴噴的杏仁羊奶進來,木柔桑頓感腹中扁扁,放下手中的毛筆笑道:“快些拿來給我吃,現下正好餓了。”
一旁伺候著的春風忙準備把桌子上的帳冊收起來,木柔桑揮揮手,說道:“別弄了,等會子還得接著算帳,許是久日不動彈,這身子骨都發酸了,對了,每日的羊奶有多的吧,你叫廚房多煮上些,你們幾個這幾日也辛苦了。”
她後一句是對春染說的。
春染把羊奶遞給她,又在桌子上放了一小碟子點心,方才道:“是,少奶奶,虧得當初趁機弄了個小廚房,不然做甚吃食都不方便,要是被那眼皮子淺的瞧去了還不知又說些什麼誅心的話。”春染橫豎都看不慣楊府的人。
木柔桑喝了口羊奶,笑道:“我一忙到是忘了,這羊奶做好後,便送一份給老太君吧,她老人家吃這個最好不過。”
“啊,累死了,少奶奶,這帳還得多久才能算完啊,頭一次才知道姑爺的帳本子好多啊!”春意放下手中的筆,把一本抄好的帳冊放到一旁。
木柔桑笑道:“那不過是些零碎帳罷了,你們三個再弄上兩天便好,等二十二日便要看我們自己的帳冊了,到了二十四日便要對完帳。”
這是老規矩了,過了二十四便要封筆準備過年的事兒了,楊子軒也要放假了。
“算了,休息一下,我都頭暈了,真想不到咱姑爺不但在京城有鋪子,還有幾個大莊子,這到也罷了,便是那走南闖北的商隊日日行走,這一筆筆開銷真是趕得在老家時好些年的開銷了。”
春風也在一旁說道。
木柔桑看看幾籮筐的帳冊,說道:“自是不一樣,我們在家吃的都是家裏產出,又不用擔心自己性命不保,說到底那些人也是在刀口上滾日子,外頭哪有家中平安,自是各處開銷盛大。”
要說,楊子軒還真是家底厚實啊,除了京城的酒樓、玉器閣,還有那毛皮行,另外在京郊有兩個大莊子,這些還隻是明麵上的東西,主要摟銀子的還是商隊,一年下來,鋪子、莊子、商隊,這些賺的銀錢少說有二十多萬。
自是不能與木柔桑這個抄捷徑摟銀子的比,但是在京城還算是不錯的了,她們這一房人口簡單,哪有那麼多人情往來。
春意站起來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溫茶吃,這才笑道:“少奶奶,聽說老家現下也不錯了。”
“嗯,那處碼頭已修葺完,最近的鎮子便是我們小山村,哦應該叫小山鎮了,聽我哥哥說,村長爺爺曾寫信告訴他,那處的地價兒才賣了三分之一,一塊比一塊貴,到是叫咱小山村的村民過上了富足日子,如今學堂裏每年的修葺費,先生的束修,還有買書的錢都是分派到村民頭上。”
說起小山村現在的好日子,木柔桑臉上一片柔和,雖比不上京城的繁華,卻也比小時候好過許多了,這樣便足已。
春染在一旁笑道:“是呢,我家兄弟前不久也寫信過來了,說是家裏的日子越發好過了,還叫奴婢好生伺候少奶奶,這都是托了少奶奶的福。”
眾人心中皆明白,隻是不想叫春染難過,隻是笑笑而過。
春意也道:“我哪裏會不知,我家弟弟也寫信來了,說是因著來往的商人多了,便是上山撿的山貨也能賣過好價錢呢,對了,少奶奶,奴婢的弟弟說要參加後前的秋闈。”
“哦,是考秀才麼?”木柔桑笑問她。
“嗯,是呢,他說少爺當年很努力,才有今日入國子監念書,便說將來他也要如此努力。”
春意的弟弟是個念書的料子,木柔桑往日也聽她提起過,笑道:“知道了,這事我心中有數。”春意自小與她一同長大,這情份比不得旁人,又說道:“雖說我已遠離蜀州,到是可以讓子軒或我哥修書一封,到時也好推薦一番,考個秀才也是好的,家中的良田也是能免些稅,日子也越發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