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幾個少不得一翻感激,有幾個做丫鬟能做到這個份上,那嫁妝跟富家嫁女真沒兩樣,心中越發想著要替她著想,自此,幾個越發用心做事,也越發鑽營這府中家生子之中的關係,木柔桑得知後到是甚感欣慰。

晚間楊子軒回來後,木柔桑又把楊老太君贈她個小院子的事給說了,楊子軒倚在床邊看木柔桑取下頭上的發簪,便調笑道:“娘子一頭好青絲,還是為夫來幫你梳頭吧!”

說完也不等木柔桑同不同意,徑直走到她身後搶了她手中的木梳,拿著檀木梳子給她細心的梳著,生怕用大一絲力氣便會弄斷她的青絲。

“你可還記得成親那晚?”他的手摸了摸木柔桑右則的一縷短發。

木柔桑耳根子一紅,說道:“怎會不記得。”那晚喝過交杯酒,楊子軒便搶了她腰間的一個鴛鴦戲水荷包,又拿剪子剪了各自一絡發絲,把兩人混在一起,叫木柔桑結了個同心結塞那荷包裏,現在便壓在兩人睡覺的枕頭底下。

楊子軒把她的青絲輕輕散開,說道:“你我是結發夫婦,往後這些小事你便自個兒拿主意,我知道了即可,橫豎我賺了銀子回來也是給你花出去,那院子的進項,你看是拿來買胭脂水粉還是扯料子做衣裳,隨你高興。”

木柔桑扭頭看向他,說道:“你不怕我拿了出去養小相公?”

楊子軒十分幽怨地看向她,說道:“原來是為夫不夠努力啊,娘子竟然還要心思吃外頭的,看來今晚得要好好努力一番了。”

說完便把木柔桑從繡墩上抱了起來,又道:“娘子,你最近是不是長胖了?為夫快抱不動你了。”

木柔桑原就燒紅了臉,這會子被他一調笑,越發羞惱了,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臉頰,問道:“你剛才說甚?”

他笑嘻嘻地說道:“娘子,你可真是心疼為夫啊,都舍不得用力,放心,為夫等會好好疼愛你。”

春景原是要進內間的,在門口聽了一耳,羞紅了臉,拖著春風見鬼一樣往外跑,卻是在外間門口撞上了春染。

“你倆個做甚?仔細我手中的新袍子,這可是咱姑爺給少奶奶訂做的,可是好看?”她拿著那衣裳給兩人瞧。

春風推了推她,朝內間指了指,說道:“哎喲,快點出去再說,咱們就在堂屋的火盆子邊窩著得了。”

幾人來到火盆子邊,春景看了看是件流彩暗花正紅雲錦鑲毛袍子,上頭又綴了些小珠玉。

春意拿過來摸了摸笑道:“怕是咱姑爺又得了上好的銀狐皮子,知咱少奶奶最喜這個,便特意留了起來,我這就收起來,明兒一早拿了給咱少奶奶穿個新鮮。”

春染笑道:“莫說是件新袍子,我記得她的衣裳便一天一件也排不完呢,咱姑爺又隔三差五的給她買些回來。”

春意笑道:“少奶奶吃了那般多的苦,如今卻是該享福了。”

幾個丫頭心裏酸酸的,隻覺得當日到木家的事不過是晃眼間,因著她這句話,幾人也失了再聊天的興頭,便又隨意聊了幾句各自散去了。

到了第二日上午,蘇婉兒便催了楊子智去了侯夫人那兒,沒多久便拿了一疊銀票回來,說道:“母親原隻打算給你兩百兩過年用,還是我幫你多要了幾百兩,這八百兩便是過年用的,我拿了其中的三百兩,剩下的五百兩你也不要留著,該花的還是要花,再順便給嶽父嶽母買點東西。”

說完便抬腳要出門,蘇婉兒一把拉住他問道:“你做甚去?剩下買碳的銀錢呢?”

楊子智笑道:“你就莫要管了,哦,對了,一共是五千兩,給你兩千兩,剩下的三千兩我這就送去給弟妹。”

“哎,你給我回來,你一個男人家去做甚,她屋子豈是能叫你進的?”蘇婉兒伸手拖住了他。

楊子智說道:“這你就莫要管了。”他甩開蘇婉兒便出了院子。

“墜兒,墜兒,你給老娘快些出來,做晚是不是叫你太痛快了,這會子給老娘甩臉子了。”蘇婉兒沒好氣地朝西屋破口大罵。

釵兒與環兒忙先趕了過來,說道:“少奶奶莫氣,可是有事?墜兒昨晚被弄傷了身子,少奶奶切莫樣怪她。”

蘇婉兒歎氣道:“你們帶了婆子快去攔住大少爺,莫要叫他胡來,另外再打發人去請了女大夫過來看看,又是個填銀錢的無底洞。”她啐了一口便帶了丫頭婆子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