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在一旁撇撇嘴,才二十兩而已,這楊子智哪次不是一動就是幾十上百兩的?不過,那已不關她事了,侯夫人這不是接手過去了嗎?還是趕緊琢磨著多從她手裏弄些銀子出來。
侯夫人哄好了楊子智,見屋內摔了一地的東西,便帶了蘇婉兒回了自己那屋,隻等收拾幹淨了再回來,哪想,蘇婉兒一哭就是一晚上,隻把自己說得悲悲戚戚,淒淒慘慘……
木柔桑還真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聽到這兒她追問道:“真的偷蘇婉兒的嫁妝銀子了?”
“嗯,是真的,聽說有這個數!”春意伸出一隻手來。
木柔桑夾起一塊臘兔肉放嘴裏細品,眯起眼兒說道:“偷了一巴掌大的銀子?”
“少奶奶!”春意哪會不知她故意地。
“好啦,好啦,你這含春帶嗔的小樣兒,還是留給小桐看吧,我猜猜,五十兩?”木柔桑見春意又臉紅了,這才猜起來。
春意搖搖頭:“那就是個銀漏子,哪裏隻止這點?”
“五百兩?不對,他偷大嫂的銀子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想想,五萬的話,就大婉那點子嫁妝,不是我小瞧她,估計全攏起來也就那麼點,應是五千兩才對,我可有猜錯?”
春意泄氣地歪在一旁,嘟嘴說道:“真沒勁兒,少奶奶哪次都摸準了。”
春景挨著她坐著,大口嚼著兔肉,又喝了一杯子酒,這才說道:“嘖,也不看看咱少奶奶是誰,在左府時,上上下下哪個不知咱少奶奶摟銀子是最利害的,也就這裏的人瞎了狗眼兒,還說咱少奶奶什麼村野出身能有什麼嫁妝,結果呢,少奶奶一嫁過來,全都她娘的閉嘴了。”
“哈哈.……”聽到春景忍不住說粗鄙話,幾人又笑著一團。
春染擦了一把眼淚道:“呸,就她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要奴婢說,這府裏頭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幹淨的人兒。”
她另一側的春風忙推了她一把:“你渾說什麼,這不是把少爺和少奶奶跟扯進去了嗎?”
春染不再意地笑了,說道:“你且問問少奶奶,莫說少奶奶了,便是少爺,怕也不覺得自己是侯府人,我所指的,自然是那起子人了。”
木柔桑歪在一旁聽她們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卻也認可春染所言,她對侯府真是一點歸宿感都沒有。
“剛進院子便聽到你屋裏有笑聲,便知你們幾個定是偷懶了,原來是陪你家少奶奶在喝酒。”
楊子軒挑開簾子走了進來,木柔桑見他鬥篷上盡是雪花,忙要叫春風再去取個酒杯來,他擺擺手徑直取走了她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笑眯眯地道:“啊!這酒真好喝。”
說完滿眼含笑地看向木柔桑,她哪裏出楊子軒話裏有話,耳根子便不爭氣地紅了。
春意十分煞風景地笑道:“呀,少奶奶害羞了。”
木柔桑頓時想捂臉啊,真是現實報,她剛還打趣春意來著,這不,立刻就被還回來了。
“散了,散了,不鬧了!”她紅著臉揮揮手。
春染等人抿嘴一笑,忙起身離開了,楊子軒見室內無人,脫了鞋倚身靠了上來,伸手摟住她輕喚了聲:“娘子!”
木柔桑瞪著離她越來越近的狐狸臉,心呯呯亂跳個不停,慌亂中摸到桌上的酒杯子,咽了咽口水問道:“你要不要喝點酒驅寒。”
楊子軒歪頭想了一下,遂道:“娘子吩咐,為夫不敢不從。”伸手接過酒杯仰頭猛地一口氣喝下。
木柔桑忍不住笑道:“你做甚如此急.……嗚.……嗚!”
卻是楊子軒一用力把她摟緊在懷中,低下頭吻了下去,清香的桃花釀帶著微熱流進了她的嘴裏.……
屋外揚揚灑灑的下起了雪花,卻是被屋內的一幕羞得遠遠躲開來.……
木柔桑記不起昨晚是怎麼爬回床上的,揉揉發酸的身子,又伸手推了一把酣睡正香的楊子軒:“夫君,記床啦!”
楊子軒十分享受她的溫言軟語,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伸腿把她壓住,嘴裏咕咕嚷嚷著,木柔桑豎起小耳朵認真聽去,隻聽他迷糊地道:“今日不用點卯,天還早呢!”
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耳朵:“起床啦,今日我要歸寧。”也難怪她會這般早醒來,是因要見到木槿之了,她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