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意伸出小手捂額,淚眼汪汪地看向她:“少奶奶,好疼,八層又紅了,奴婢這樣子怎好意思出門?”

“黑燈瞎火的,你去哪門子門?哦,說來我到是差點忘了一件事!”木柔桑想起楊子軒說的話,上下打量春意,已碧玉初成!

“少奶奶,酒來了!廚房裏的媽媽子說,先上些小點心,少奶奶交待的手撕臘兔肉要晚些,又特意交說明了要猛辣些!”

春風與另幾個都是打南邊來的,這習性、口味也是與木柔桑無異。

“來,來,來,你家少爺看樣子還沒那麼快回來,春風快把這些東西抱到羅漢床上去,春景,去給熏籠裏加多些碳火,把屋裏再烘暖些。”

她指揮著丫頭們一陣忙團,方才弄好了,這才脫了鞋子,又叫春染竺人一起坐上來,眾人圍著一團說起了八卦。

“先從春染說起,你聽那些媽媽們說了什麼?”木柔桑坐一邊倚著軟枕,悠閑地拿著小酒樽細品。

春染拿起桌上的瓜子開始嗑起來,說道:“說是自打那裏的主人忙三少爺的婚事來,就一直不得空閑,然後,侯爺便漸漸地不愛去了,便是去也是直接繞到後罩房那處了。”

侯夫人把忠義侯的小妾們全都拘在了她正屋後頭的後罩房內,卻是並沒有劃單獨的院子。

“怕是在侯夫人眼中,那些比侯府裏喂的那群豬好不了多少,況且,奴婢認為侯夫人更看重的是管家的權利。”春染最是看得透徹。

木柔桑歎口氣,但凡是個女人哪有不希望丈夫全心全意待之,便如那愛算計的蘇婉兒那般,算計來算計去,無非是因為從楊子智身上看不到依靠,這才把銀錢權利要狠狠抓在手中。

“是呢,父親大概覺得男人三妻四妾是麵子上有光,你們且細細想想,京城哪戶富貴人家不是妻妾成群,能養活她們便是一種實力!”

幾個丫頭先是一愣,隨即又明白過來,春景拿了塊點心吃了,拍拍手說道:“咱們多虧是隨了少奶奶,若是隨了旁的主子還不知被糟蹋成什麼樣兒。”

即是家生子,生死便由著主子,高興了便賞,不高興了打罵是常事!

春染幾個一時心有戚戚焉,也沒了先前的八卦勁兒,木柔桑笑道:“你們幾個怎地了,這便是人間百態,又何可傷心的,有我在自會護得你們幾人一世平安。”

她卻不是講大話,春染幾個隨她一同處大不說,便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她,木柔也要為幾人尋門好親事。

“奴婢們自是信得過少奶奶,隻是.……”春染並不想離開木柔桑,隻恨不得幾人處一輩子姐妹情。

“放心吧,你們的夫君我自會找機會先叫你們相看,你們隻管安心做事便好,對了,春染,明日我會帶柳姑姑並春意歸寧,你們幾個單獨留在家中看家。”

春染最是穩重,知木柔桑這般講必有安排,便道:“少奶奶隻管放心,便是我們幾個也不會遠離了你。”

木柔桑歎了口氣,說道:“春意將來怕是要嫁給小桐了。”

“少奶奶!”春意漲紅了一張俏臉。

“嘖嘖,你這厚臉皮還知道臉紅了!”木柔桑搖頭打趣她,另三個丫頭聞言笑作一團,個個都像打量稀奇物似的。

“我去看手撕臘兔做好了沒,莫要叫廚娘貪嘴偷吃了!”春意害羞地急急下了羅漢床,及上繡花鞋便跑了出去。“唉,女大不中留啊,你家少奶奶才剛嫁人呢,就要操心你們的婚事了,我是萬沒有叫你們做妾的理兒,便隻能替你們尋些合適的。”

見另三人也臊紅了臉,便正了正臉色,接著道:“春染,柳姑姑再過些年也該榮養了,你且隨著她多學些院中管事,春風與春景,我另有安排。”

春景拍著胸脯道:“少奶奶,你怎麼安排,奴婢都一定會聽。”她猜木柔桑的安排必有深意。

木柔桑笑道:“世事無常,你們幾個我最是信得過,往後若是嫁人了也莫有辜負了我的這份信任。”便是這兩句話告訴幾人,便是嫁也不是隨意把她們嫁了,比上不足但必定比下有餘。

“等開了春後,請柳姑姑帶了春景去一趟莊子,從莊子上挑幾個二等丫頭上來,院子裏的那些丫頭婆子,莫要叫她們近身,更不許她們摸進屋內來,子軒還有一年多便能從翰林院中出來了,你們且忍耐些,到時你們也不過十七八歲,正是適合嫁人,我且先與子軒商量一番,尋些相貌周正,又有辦事能的年輕小夥子任你們挑選,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