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見蘇婉兒沒說什麼,便又道:“這事兒到此為止,都散了吧!”可憐她一把老骨頭實在熬不住了。

木柔桑聽了忙乖乖退下,反正她是庶媳,大房裏的事就看看熱鬧吧!

出了主院後,春意忙緊隨其後,木柔桑看了一眼昏暗的園子,因下雪反而不會黑得嚇人。

“回去再說!”木柔桑輕言一句,便由著春染扶著她往桂院行去。

“少奶奶,那處院落離這邊也特遠了些!”春染不滿了,她家姑娘在娘家時住的可是前後都有大花園的二進院落,一年四季鳥語花香。

木柔桑抿嘴輕笑:“不過是隨便住上兩三年,不過,明明有那麼多院落,卻偏給一處風景最不美,又最偏僻的,春染,你說我們要不要折騰折騰!”

春染默默吐槽:自家主子是無聊呢?還是無聊呢!她還記得以前來侯府丈量時,候夫人那會子可是春風得意、容光煥發,那像現在臉上撲了厚厚一層粉,也擋不住那一臉子的憔悴。

“少奶奶,奴婢聽說侯夫人最近因一直很忙,所以一到晚上摸著床邊兒便睡去了!”

木柔桑先是一愣,後又笑道:“你們耳根子到是挺長的,從哪處聽來的?”

“哪有,奴婢不過是隨少奶奶經常去主院,一來二去便認得幾個媽媽子,也不過是喝了幾口小酒,漏了那麼一兩句。”意思是挖了不少門角八卦料。

“做得好,春意,記得明兒開匣子給春染抓把銅板子買花戴。”木柔桑笑得似一縷春風,原來侯夫人孤枕難眠啊!她要不要再攪和攪和?

春意向春染擠眉弄眼,嘴上一邊答道:“少奶奶,你賞了春染,可不興不賞奴婢。”

“說得也是,咱走快些,進屋內烤火驅寒去。”

春意笑道:“春風與春景見少奶奶準備回自己院子,便先一步回去收拾了,春風還叫奴婢問問少奶奶,可是要拿新買的炒瓜子出來。”

“即是說閑話,自是少不此物!”木柔桑越發來精神了,聽八卦誰不愛呢?

這樣一說,幾人便加快了步子回到自己院子,春風見她回來忙迎了上來:“少奶奶回來了,奴婢剛回來已告訴柳姑姑,少奶奶不時便會回來了,且讓她先下去睡了。”

“啊?睡去了?算了,也別鬧起她,咱們進屋說閑話去,春風,叫守夜的婆子燙兩壺酒了,要陪嫁裏的桃花釀。”木柔桑一邊進門一邊吩咐。

春景在裏頭剛把碳盆子燃得旺旺的,聽到木柔桑的聲音,忙出來請了安,又笑道:“嘿嘿,姑娘,再弄隻手撕臘兔肉吧,奴婢來了這幾天都沒好好吃一頓,這北地人都不喜辣椒。”

木柔桑先是一愣,隨後又道:“到是我忘了交待了,春染,你明日去一次大廚房,便說是我交待的,你們幾個的飯菜要加多些辣椒。”

小廚房隻是給木柔桑和楊子軒兩位主子做吃食,並不管院內的丫頭婆子們。

“少奶奶,要奴婢說,還是搬出去了得了,窩在一屋簷下真是天天有氣受。”春意不樂意的小抱怨,她就不喜歡綿裏藏針的蘇婉兒,也討厭表裏不一的侯夫人。

“嗯,搬出去是早晚的事,你們在這裏也盡量忍著不與旁人起衝突,凡事還有你家少奶奶在上頭頂著!”木柔桑望向主院那方咬碎了銀牙。

“少奶奶,今兒晚上,奴婢瞧著大少奶奶就沒安好心,真是養不熟的小白眼狼,早先少奶奶還為她說話來著。”

春染同仇敵愾地捏緊了小拳頭,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打衝鋒,幫木柔桑掀了這侯府的底兒。

“哼,侯夫人想我與蘇婉兒對立,以平衡之勢控製兩房人馬,我偏不叫她襯心,便是要叫侯夫人與蘇婉兒兩人生間隙,這樣,她倆暫時不會聯手對付你少奶奶我!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我說春風燙個酒怎如此久?”

前麵還正兒八經回答春染她們,後麵便歪到一旁去了!

看木柔桑一身輕鬆的樣子,春染等人方才沒那麼擔憂了,她略思索片刻便道:“啊,奴婢想起來了,這便是少奶奶往日講的那個什麼三隻腳最牢固。”

春意在一旁翻翻白眼,說道:“少奶奶明明講的是一個籬笆三個樁!”

木柔桑伸手在兩人腦門前分別彈了一下:“平時叫你們讀書偏不用功,這都講的什麼跟什麼啊,這叫三足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