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左夫人,這邊是今日要及笄的那位姑娘?生得端是嬌嫩,咋就定下婆家了呢?”

“哎喲喲,到底是在南邊長大的,真正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就跟平日裏用的青蔥似的,掐尖兒的嫩。”

“左夫人,你家還有外甥女沒?我家小兒子年方十六,又中了舉子,隻等三年後便進國子監念書了。”……

左夫人寵溺的看向木柔桑,心中對她的裝扮極滿意,嘴上卻是笑道:“小孩子家家的不經誇,我家就這麼一個外甥女,可是精貴著呢!”

京城裏的這些夫人,哪個不知左夫人娘家這一代出的盡是男娃,偏她肚子也爭氣,又添了兩個壯丁,更是羨慕人家有女兒的,後來木柔桑一被尋到,她便喜歡上這個乖巧的外甥女。

“小姑子,當日你在家中時,父母,哥哥們極疼你,沒成想你如今到是白得了一個女兒來疼。”左夫人的二嫂子在一旁抿嘴笑道。

“二弟妹,我瞧著這小姑娘真正是嬌憨可愛,惹人疼得緊,隻恨你我肚皮子不管用,隻能羨慕著咱小姑子。”左夫人大嫂也應了一句。

木柔桑並不知一眾夫人正在對她品頭論足,隻是保持著大家閨秀應有的,得體的笑容,不急不緩地進了花廳。

她到是先不用認人了,因為已經有司儀在喊吉時到了。

木柔桑因父母皆已不在,這主人便由著左人佑與左夫人充當了,春染與春意一邊一個將她扶到左老夫人跟前,先去行了禮方又至左人佑夫婦跟前跪拜完,又垂手立於堂下聽著左人佑做為長輩說了致詞,後聽到他說:“今承蒙各位不棄,來參加我外甥女的及笄禮,吉時已到,現在正式開始行及笄禮。”

木柔桑由丫頭們扶著跪於草席之上,不由得想起已逝的木鳳娥,她那是也是這般正值花骨朵般的年紀,猶記她及笄之時的嬌羞模樣,卻不想轉眼之際,便是天人兩隔了。

“姑娘,讚者來了!”春染暗中捅了捅走神了的木柔桑。

她聞言微微嘴角上揚,打起精神應對接下來的事。

“懷慶公主到!”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什麼?懷慶公主?”

“不是吧,她鮮少出公主府,不知今兒為何而來?”

“懷慶公主,不是吧?聽老一輩說,她年紀時也是個能拆屋架的霸道主兒。”

“不會是皇上派她來的吧!”

“難說,她可是當今聖上最小的胞妹,也是先皇最寵的公主。”

木柔桑水靈兒的眼裏湧上疑雲,不知懷慶公主是何方大神!

很快便有宮女前麵開道,一個似畫裏走出來的女子輕步走進來,隻見她頭戴五彩鳳尾掛珠朝陽釵,項戴盤璃金鑲玉纓絡,白色水煙長裙拽地,金銀雙刻絲芙蓉花妝緞袍,腳蹬掐金暗紋小鹿皮靴,雙眸未語先含笑。

隻見她看向左人佑夫婦隨即眉峰一挑:“左大人,左夫人安好!”

屋內頓時跪下一片,都是給懷慶公主請安的。

她卻是理也不理眾人,隻隨意地示意她們起來,便快步走到木柔桑跟前,定定地的望著她,一時室內悄然無聲。

“你可是姓木?”

“回公主話,民女是姓木。”木柔桑抬頭,一雙純淨的眸子裏倒映出懷慶公主的身影。

“嗯,是個標致的小姑娘。”

木柔桑心中拿捏不準她是為何而來,是以不敢隨意應答,隻道:“謝公主讚!”

懷慶公主扭頭對左人佑道:“皇兄時有提起大人,說大人在巡鹽禦史一職上,多有為朝廷考慮,卻是叫國庫充盈了不少,今兒本宮正好路過府前,聽得下人來稟說是你回來了,便欲代皇兄向大人問個好。”

“下官勞當今聖上記掛,在朝為官,自是要為聖上效力。”左人佑一語雙關。

懷慶公主點點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又落到了木柔桑的身上,問道:“瞧這樣子可是正在為這小姑娘行及笄禮!”

“是,這是下官的外甥女,桑兒,快來見過公主。”

木柔桑十分乖巧的行至她跟前,又行一禮,說道:“給公主請安了!”

“本宮那日好像聽皇兄提起過,可是楊探花的未婚妻?”懷慶公主上下打量了木柔桑一番,心中暗歎,難怪那癡兒放不下。

“是!”木柔桑麵帶羞色卻又落落大方的應下,心中卻是腹誹,這個懷慶公主貌似也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