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鳳釵也不再胡思亂想,笑道:“嗯,夠用了,這回我也帶了好些銀錢呢!”說完她取出自己的荷包打開:“堂姐,你看,我帶了好幾張一百的銀票,等到了襄陽,我給堂姐買好看的首飾,好看的料子。”
“哎呀呀,不得了了,咱家又出了個小地主婆了。”
木槿之從後頭走過來笑說。
“哥哥回來了,那邊的事交待的如何了?”
木槿之拿扇子直扇風,說道:“都理得差不多了,該安排的都安排了,現下表弟正與楊大哥在看他的地皮子,商量著那酒樓要建成幾層的,還說,最好是能在春日裏坐在酒樓上,一眼覽盡咱小山村的美景。”
“那邊要抬高地基做平了方行。”木柔桑知道楊子軒的那塊坡地多過平地。
“你隻管放心,他是個心中有成算的,到是酒樓內如何裝修,他說要問過你才行。”木槿之想起楊子軒說過的話,心中不無得意,有個好妹妹就是好啊。
“對了,鳳釵怎地這時回來了。”
木柔桑不想木槿之知道,便笑道:“是我打發人送信叫她回來的,想著再過兩年她也要說親了,便想趁著現在年紀尚小,帶她四處走走長長見視。”
木槿之自小便是受苦過來的,自是不似尋常勳貴家男子那般迂腐,點頭道:“理應如此,那快些叫你的小丫頭把行李搬過來,晚上就跟你堂姐擠一擠,明兒一早便一起趕路。”
“知道了,堂哥!”木鳳釵有些心虛,她總覺得木槿之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思。
“哥,你又嚇唬鳳釵了!”
“我哪有!”
“明明就是!”
“沒有!”
兩兄妹一邊拌嘴,一邊往正堂行去,淡淡地清荷香氣,悄悄地踩著輕風,把兄妹兩拌嘴的話送到山腳的另一處,那一處已建有一層石牌坊,石牌坊再往裏行去,便是一大一小兩處石墳,正是木家兩兄妹爹娘的墳。
因準備去襄陽,楊子軒、左人賢在工地是忙到天擦黑才回來,木槿之早已叫人把一些不貴重的常用之物抬上馬車綁好,隻等明日早起把剩下的貴重之物搬上馬車,幾人晚飯後也沒多聊,各自散去早睡。
第二日,啟明星還掛在天上,天邊微微抹上一層絳紫色時,木家院子已燈火通明,熱鬧異常。
招仕的年紀越發大了就越戀家,怎麼也不肯同旺財他們遷去縣城,現在正拉著木槿之的手說:“早去早回啊,奴才老了,不能跟隨在少爺身邊伺候著。”
“放心吧,招仕爺爺,我們會平安歸來的。”木槿之說道。
“家中的事,你們隻管放心,奴才會小心照料果園子和那群雞崽子們,少爺,奴才悄悄告訴你,當初看到楊少爺來時,奴才就知,咱姑娘的喜事近了,特意養了許多雞崽子,等到姑娘成親時,這些雞崽子剛好夠做母雞湯端上桌呢!”
招仕的一張老菊花臉興高采烈的綻開了。
木槿之還待說什麼,那邊的下人已在大喊吉時到了,他知招仕這般絮絮叨叨是不舍兩行妹遠行,再次回小山村卻已不知歸期是何日。
“招仕爺爺,您老保重,家中瑣事還托您老多掌掌眼。”
“知道了,去吧!”
木槿之這才轉身上了馬車,夏日裏的清晨涼意中透著清爽,木柔桑在馬車裏撩開簾子探向外頭,村裏還是靜悄悄一片,村民此時大多在睡夢中,隻有偶爾傳來的鵝聲陪伴著離家的遊子漸漸遠去.……
連著又趕了十日路幾人風塵仆仆的來到左府,自是少不得又要忙亂一天,左老夫人更是把木柔桑緊緊拘在身邊,她到是個乖覺的,自是知左老夫人想念的緊,便又請了大表嫂俞秀珠,還有木鳳釵做陪,幾個在左老夫人院前的桂花樹下支起桌子打了一下午的馬吊。
晚上又親自伺候了左老人睡下,第二日一早,她在幾個丫頭的伺候下來到左老夫人的房前,正好碰到剛起來的冬梅,便問道:“外祖母可起來了?”
冬梅說道:“昨兒姑娘來了,老夫人有些太過高興,晚上便有些走困,到了四更天才將將睡去,姑娘這是要出門了?”
木柔桑伸手拉住冬梅,又站在門口探頭向裏張望,見沒有驚動左老夫人,便道:“你且莫要去吵醒外祖母,她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還是待天明她老人家睡醒後再說,我不過是去襄陽喝杯喜酒,很快便會回轉家中,到時陪能在外祖母膝下承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