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說出第二個猜測,或者說他心中早已有數,隻是身為人臣不能第一時間問出口罷了。
“嗯!”他沒有多做解釋,往昔也常來常往,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也準備一下。”
蘇瑞睿的話不多,從來都隻說要事,就這樣陳烈隨著蘇瑞睿來了靜居。
再次來到花廳的蘇瑞睿眉峰微挑,低聲冷冷道:“出來!”
隨其進來的陳烈抬頭一看,才發現花廳柱子後麵隱聊藏著一位少女,從粉色的裙角看,應該是一位可愛的姑娘。
那位慢慢走出來的姑娘,正睜著一雙無辜地水靈眼兒,正愣愣地盯著兩人打量,隨即似是想起了什麼,嬌蠻地問道:“你們是誰,怎可隨意私闖民宅。”
蘇瑞睿略微想了一下,隨即問道:“木家三姑娘?”
木鳳釵因逆光並不能瞧清來人,又見對方似是認識自已,便笑道:“是,可是堂姐的友人?”
說完先是走過來施一禮,十分懊惱地說道:“先前不知是遠方來的友人,還請上坐,我這就派人去請堂姐過來。”她麵帶赫色。
才想起她先前頑皮的地去玩雪,以至於裙角一圈都濕了,先前隻有她與丫頭們在,到也不曾在意,現下來了客人,又覺得十分失禮一時但又走不開去更換長裙。
如今待這蘇瑞睿轉過身來麵向門口落走後,才發現這男子長得眉如墨劍,眼似星辰,她一時有些著迷,暗自猜測這男子不知是何方人士,又與自家堂姐是何關係。
她站在那地兒不免有些看癡了,臉色微澀心如鹿撞,隻是無意識地扯著手中的紅梅枝。
“姑娘,是否要把這些雪水化開!”
春雨是個機靈的,眼見的木鳳釵走神,慢暗中提醒她。
“哦,兩位還請稍坐片刻,原本我是約了堂姐一塊兒飲新梅茶的,來到早不如趕得巧,兩位若是不介意,不妨一起品嚐。”
“是呢,剛才便是采了些新冷梅插在這花瓶中,我堂姐在冬季裏,最喜這大紅,她覺得看著心裏會暖洋洋的。”
她站起來把手中的花枝插到了旁邊花架上放著的冰裂紋青瓷花瓶裏,反襯得梅花更冷傲。
蘇瑞睿抬頭看了一眼:“你堂姐喜歡梅花?”
木鳳釵見這位俊公子問她,心下好不激動,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顫:“不拘什麼花,香氣淡雅的皆喜好,我堂姐以前還戲說,非得是她獨愛梅花,隻不過冬日裏沒有旁地選擇罷了。”
她說這話時細細打量著蘇瑞睿,隻覺得見過的男子中無一能及他,不免春心騷動。
陳烈見蘇瑞睿即不讚成也不反對,便問道:“你們可是準備煮雪梅茶?”
木鳳釵自己不懂怎麼回事,她見了這位公子極是想多說些話與他聽。
“嗯,聽我堂姐說,前兒她剛得了一套琉璃花盞茶具,正好拿來飲雪梅茶。”
平時野慣了的她,突然很羨慕木柔桑有位從宮裏放出來的教養姑姑了,她麵對似冰淩花般的蘇瑞睿一時生出自卑之心。
正在這時,外頭的春草進來稟報:“二姑娘來了!”
木柔桑身披金絲鏤空蝴蝶鑲毛大鬥篷,手撐一支白底紅梅油紙傘,踩著小巧的木屐跚跚來遲。
蘇瑞睿從撩起的門簾看到接天邊地的大雪中,一抹嬌豔的紅色漸行漸近。
及時門口,她把傘遞給候在回廊裏的小丫頭,身後的春意趕緊給她奉上掐絲琺琅小手爐,笑道:“姑娘,可是凍壞了,早就說了,讓奴婢們來打傘,你還非得自個兒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