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一進城門,陳烈一身銅甲掛身的迎上來。
“嗯,去劉府!”
蘇瑞睿淡淡的回應。
陳烈自知不好多言,隨即翻身上馬追隨他而去。
劉府門前與往日一般隻開了側門,年邁的老下人正拿著竹掃帚清掃台階,蘇瑞睿快馬奔至此處不遠,卻又躊躇不前,隻是坐在馬背上悄悄注視這邊而不語。
院內枯樹枝上掛著的零星樹葉,被寒風輕卷扔到了他的身上,蘇瑞睿伸手接住樹葉沉默不語。
英花落盡,人去樓空。
“回!”他毫不留念的打馬轉身,下屬們或多或少知道他心情不佳,連帶騎馬的動作也輕緩了不少。
蘇瑞睿滿腦子亂哄哄的回了王府,襄陽王妃早已得知他進了城,守在大門口遲遲不見其歸來。
“你說什麼?去了劉府?”
她滿臉憤怒,那個叫木柔桑的人雖走了,卻也帶走了他的心,襄陽王妃心生不甘。
“是的,王妃!”
凝香見她如此,又思及自身的婢微,越發想念還在癡癡等她回家鄉的表哥。
“哼,凝香,晚些時候給我磨墨,眼看冬至將近,我甚是想念父親,是該給他老人家去封信了。”
襄陽王妃十分突兀的提及此事。
凝香心中一驚,腦海中晃過木柔桑爽快的笑容,那樣的姑娘不適合被摘走揉碎濺踏在泥裏。
“王妃,不妥。”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襄陽王妃狐疑的打量她,麵色一沉,問道:“有何不妥?”
凝香急中生智,忙道:“回王妃的話,此舉反倒會令王爺與你離了心。”
襄陽王妃臉色一鬆,溫婉地笑道:“還是你最得我心,再過上月餘便是冬至了,從咱們襄陽到京裏一個車隊要走上個把月,正好在冬至時把節禮送給我父親,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凝香忙應了退下,寒風瑟瑟,這才發現後背一片冰涼,原來她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襄陽王妃又等了半個時辰,才見到蘇瑞睿回來。
“王爺回來了!”她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
“嗯,最近可還好?”他依然木著臉。
“好著呢。”
襄陽王妃還想說什麼,蘇瑞睿已抬步率先走進大門,後又停頓了一下方道:“我去書房了。”
意思是叫襄陽王妃該幹嘛便幹嘛去,行了兩步又道:“你父親給你捎了東西,後行的車隊過兩日便會東西送來。”
說完便不再理會她,徑直帶了陳烈、又招了一直守在門邊的樊公公隨行。
襄陽王妃氣得暗惱,凝香忙道:“王妃,王爺怕是還沒有吃早飯。”
“餓死算了!”她惱火的嘀咕,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怒吼蘇瑞睿。
已經行去十多步遠的蘇瑞睿,耳朵根子微微扯了扯,目光瞬即冷如寒冰,一言不發的去了南書房。
幾人剛入得南書房,蘇瑞睿已冷聲打發多餘的人下去,便開口說道:“說!”
陳烈與樊公公對視一眼,這才將蘇瑞睿離開襄州的所有事都稟明了,後來又說起襄陽王妃的事,陳烈因是外男,對此不甚了解,到是樊公公回來後,把前因後果都摸了個遍兒。
“主子,都怪奴才,當日便應該想法子留住木姑娘的。”樊公公見蘇瑞睿真上心了,暗惱自己沒有揣摸清主子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