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夫人雖不喜歡李夫人,但是這李家少爺卻長相不錯,她有自己的打算,左家還有兩個庶女,無論嫡出還是庶出,在她老人家眼裏那都是她的孫子、孫女,自然是希望有個好歸宿,又知左夫人並不會盡心,便笑道:“即是自家親戚,不妨叫姑娘們出來見見!”
左夫人聽了便知老夫人的打算,想起那兩個庶女雖然膈應得很,但她不敢忤逆了老夫人的意思,忙打發小丫頭進了後麵的碧紗櫥,把三位姑娘請出來。
這三個姑娘裏,就庶出的大姑娘稍適合,再過兩年便要議親了。
幾個被叫了出來與李家少爺見了禮,李家少爺忙微低頭回禮,也不敢亂瞧,怕敗了自家規矩,隻覺得有個姑娘的聲音特別溫婉。
左老夫人還要說什麼,前頭左人佑已打發小丫頭來請了:“老夫人,夫人們,少爺、姑娘們,老爺打發人來請了,他已在那邊看了一處戲了,還不記人過去便急了!”
左老夫人笑道:“是我們的不是,這一聊便忘記了!”
除了姑娘們的酒席是遠遠隔開的,旁的都是混著坐的,又另置了一桌給左人文兩兄弟並木槿之,再請了李家的這位少爺一並去坐了。
眾人用過午飯,又看了幾處戲便都告辭,木柔桑這邊吃過飯就散了,她對於那些戲實在無感,還不如捧個話本子默默安慰自己這個不能上網看的娃。
左老夫人鬧了大半天,加上年歲大了早就倦乏了,便在春杏的服侍下倒頭睡去。
木柔桑倒沒有去睡,她心中還惦記著木槿之,待到那一桌人散了,木槿之這才差了婆子來請木柔桑去他客院。
“春意,去把前兒我為哥哥做的鞋襪並夏衫拿出來,再過些日子天便熱了,也不知意楊哥和鳳釵在縣城可還好。”
春意忙去翻東西,春染在一旁勸道:“姑娘放心好了,秦掌櫃不是每次都帶來兩人的書信嗎?隻管放心好了,再說有大夫人看著,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木柔桑冷笑道:“她是這一次吃虧狠了,這才巴巴地和自己兒女住一起,也不知道我那大伯還在帳房府做甚,知州已被貶為庶民,鳳娥姐也去了,他這個知州嶽丈的名號可是不管用了。”
春染為她一邊梳頭一邊道:“聽大少爺講,好像是弄了個什麼小吃食店,那位叫菊花的通房丫頭,現下正幫著他收銀子管鋪子呢?”
“有這事兒?開的什麼吃食店?又是誰幫他?我大伯就是典型的好吃懶做,他懂做什麼吃食?”木柔桑對木雲十分不屑。
春染仔細回想了一下,奴婢先前碰到了拾書,聽他說了一嘴,好像是那個菊花本就是帳房府的人,上次知州家走,大少爺便舍了銀子把她家人並兄弟都接了出來,這鋪子好像是她家人在幫忙。”
木柔桑聽得煩躁,把手上的珠花隨手一扔:“他當銀子是大風刮來的不成,意楊哥那會兒子即要讀書,還要忙田裏的事,雖有我照看,但他的田還是要他自己看著才成,現在到好,沒得便宜了那起子小人。”她越想越惱,自己辛辛苦苦幫木意楊打理家業,現在到好,反倒為別人做了嫁衣。
春染知她心思,便安慰道:“姑娘莫氣,奴婢問過了,大少爺不過是拿了五十兩銀子給大老爺,還說了,往後不得多給了,隻付他與那丫頭的月例銀子,其他一概不管,若再管他要銀子,便叫大老爺回小山村種田。”
木柔桑冷笑道:“他要是安安生生種田,日子會過成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