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時又有丫頭來稟:“老夫人,夫人們,李家少爺來給大家請安了。”

李夫人笑道:“我家這孩子現在越大越有自己的想法了,早先我叫他一路來,他偏說要我先走,非要自己單獨來此。”

木柔桑聞言忙站了起來笑道:“外祖母,我昨兒得了些莊子上送來的吃食,想請表姐妹去嚐嚐,剛才一時說話倒把這事兒給忘了。”

有什麼吃食非得現在去,不過是木柔桑為了避開李家少爺想出去來的借口。

左夫人溺愛地望向她,笑道:“你這小猴兒,怕是陪著我們一幹子老太婆奈不住了,快去吧,少吃點,等下就要開飯了。”

“知道了,外祖母。”

她忙拉了兩人躲進了碧紗櫥裏,才剛躲了進去,便聽到有人走進來。

左家庶出的大姑娘扯扯她的衣袖,臉有些微紅:“表妹,這樣子不合規矩。”

哪有姑娘家偷偷瞧人的,木柔桑已經從碧紗櫥的縫間瞧見了,長得到也清秀,膚色白潤。

左家庶出的二姑娘在她耳畔輕問:“長得什麼樣?”

木柔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道:“三頭六臂!”

“啊,真的?表姐,那豈不是怪物?”左家庶出的二姑娘驚訝地小聲問。

不知為何,左家的兩個庶出姑娘沒有大名,家裏長輩都是大丫頭,二丫頭的叫。

一旁的大姑娘聽了跺腳,小聲笑道:“哪裏能當真,她不過是胡說哄你的。”

“嗬嗬,表姐定是看到了,不然怎知我說的是真是假?看,表妹不就當真了?”

大姑娘臉上微嬌羞:“是看見了有如何,本是去拉你不小心瞧了一眼.……”

木柔桑看著她心裏不是滋味,這左家庶出的姑娘似乎一直都被關在這後宅中,輕易不見外男,她突然覺得,自己何其幸運。

左老夫人拉了李家少爺往跟前瞧瞧:“這孩子生得俊俏,瞧著同我家文兒差不多大,可是進州學了?”

李夫人不無驕傲地笑道:“有呢,這孩子心思大,打小老爺便帶在身邊教導,如今已入了曲州官學,他時有寫一些文章,先生對他的期望很高。”

有那官夫人見左老夫人雖很熱情,語氣卻是很客套,忙上前來討好道:“老夫人,說來,與左府的幾個公子都一般模樣。

不說別個,就說木家少爺更是出挑,這通身氣派可不比旁人家的,可是叫我眼紅著呢。

隻想著,幾時咱家也能出幾個俊俏公子哥,沒得全城姑娘家丟的香禳都要用籮筐裝了。”

左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笑道:“哈哈,你也是個嘴甜的,仔細嚇壞了哥兒。”

李夫人聽了她的話,忙問道:“這木家少爺莫不是先前木姑娘的兄弟?同左家兩位公子在一起的那位?”

左夫人在一旁瞅了一眼李家小子,暗哼,哪一點能比得上她家三個,單個木槿之拎出來,就可以壓倒他。

嘴上卻道:“正是呢,春上才找到,現如今和我家小兒子都在府學念書,可是了卻了咱老夫人一樁心事。

說來那孩子也是個用功的,從童生到去年秋闈一路過來,硬是靠自己的文采贏得考官的讚譽,更不要說這孩子是拜在劉大儒的門下。”

左夫人一臉的自豪,比起李家少爺,她家的兒子就不必比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套路,有本事就和她家外甥子比比。

眾人看左夫人的眼色可就不一樣了,世家底蘊看的就是這錯綜複雜的姻親關係,及對下代的良性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