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神色微動,喜上眉梢:“當真,那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這些人。”

“的確,行俠做仗儀,為民除害,到不失為美事一樁。”木槿之一時得誌便猖狂。

木柔桑頓時滿頭黑線,神情一斂:“哥哥!”

木槿之這才回過神來,心中暗道,怎麼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裏話,少不得又要被自家妹子說教一番了。

木槿之沒有猜錯,這個下午,木柔桑一直對他進行言語上的狂轟亂炸,上至祖宗十八代對他的期望,下至,妹妹對他的依靠。

午後的秋陽,帶著清爽味的陽光穿透兩人的發梢,落在年少的臉龐上,木柔桑依然還在喋喋不休的說教,木槿之坐在一旁洗耳恭聽,痛並快樂著!

拾書與研墨遠遠地見到木槿之正聽著木柔桑的嘮叨,拾書望望天色:“研墨,姑娘都說了一個時辰了,她不口渴嗎?”

研墨鄙視了他一眼:“沒瞧見春染和春意,一個奉茶一個上點心,就這架式,沒兩三個時辰估摸著不會停下來。”

拾書伸手掏掏耳朵:“咱姑娘許久沒有這麼愛話嘮了。”

“還不是少爺自己沒把好嘴巴關好,說漏嘴了。”

研墨找了塊矮石坐下來:“你也甭站著了,還沒那麼快完呢!”

拾書不確定的往兩人坐的方向看了一眼:“咱真的不去救一下少爺。”

研墨說歸說,到底木槿之是兩人的主子:“要不,你去把少爺說的名帖找出來?”

拾書伸拍拍他的肩膀:“研墨,好樣的,我這就去找。”他光顧著擔心木槿之,倒把這一茬給忘了:“你在這兒候著,我去翻翻少爺說的那名帖去。”

終於半個時辰後,拾書拿著一張燙金名帖過來了,研墨從石頭上蹦下來攔住他:“怎樣?可找到了?”

拾書揚揚他手上的燙金文竹名帖笑道:“自然是找到了,虧得我當時收得巧,把眾多帖子歸在一個匣子裏,這才及時找到了。”

研墨忙催他:“你快去吧!”

木柔桑還正在說逞強的危害性,一眼掃到拾書正慢吞吞地往這邊挪腳步:“什麼事?”

拾書見木柔桑發現了他,正了正衣服方才上前稟報:“回姑娘話,先前少爺有交待,把劉大儒留下的名帖找出來,奴才剛找到便送過來了。”

木槿之在桌子底下悄悄地給他豎起大拇指,拾書便知自己這把賭對了,等下木槿之肯定會打賞兩人,越想越開心,這說出來的話兒也越順溜了:“奴才怕耽誤事,少爺,你看是不是這個?”

木柔桑示意春染給她取過來,翻看一看,真是劉大儒的名帖,輕鬆一笑:“哥哥,有了這帖子管用嗎?”

木槿之從她手中接過名帖笑道:“管用,怎麼不管用,幹爹臨走時強調了,碰到什麼問題,隻管拿了這名帖去找縣令大人,卻是因為太長時間了,一時沒有想起來。”

這也不能怪他,縣學裏的先生對學子們的課業抓得很緊,天天一小考,每三日一中考,每七日一大考,考得差的被罰背書不說,還要抄寫好幾百遍,另外還要打掃官學裏的衛生,上至掃院子,下至刷馬桶。

木柔桑嘴角微顫,笑道:“哥哥,你可得好好努力,可不能像富貴哥那樣,被罰去刷馬桶。”

“他現在已經學乖了,老老實實的背書、默寫,再也不敢偷懶了,聽說自他被罰了刷馬桶後,每逢學館裏做了南瓜,他必會拉了其他幾個去外頭下館子,要不是就來咱家蹭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