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瞧了一眼,抿嘴一笑拉了鳳釵與桃花坐到一邊,小聲地說地小山村的家長裏短來。

時不時的,能聽到車內傳出的歡快笑聲,牛車緩緩地行走在坎坷不平的泥路上,轆轤在土坎上一蹦一晃,慢悠悠地伴著笑聲漸行漸遠。

春暖花開季,溫情而又柔媚的春天裏,一群學子在嘻嘻哈哈的笑聲中,踏上了漫長的求學之路,待到兩鬢生華時,方憶歸途.……

當豔陽已行至當中時牛車如同一位沉穩的漢子,妥妥地把這群學子們送到了縣城。

喧熱的街道讓看久了青山、綠野的學子們一下子墜回到了食色人間。

“啊,終於進城了。”秦桃花伸手揉揉小胳膊:“這路也太顛簸了。”長久沒坐過這麼遠的車,一路搖晃走來,她的骨頭都快晃散了。

木槿之睨了她一眼:“哼,這還算好的呢,地剛解凍還有些鬆軟,到了夏季往後,這一路下來不知要吃多少灰塵。”

秦桃花俏皮地朝他扮了個鬼臉,跟木柔桑咬耳朵:“你家哥哥越來越嚴肅了。”

木柔桑歪著腦袋認真打量了木槿之一番,然後狠點了幾下頭:“確實。”

人長大總要付出代價,童真一點點的離他而去。

還在感歎木槿之長太快的木柔桑,一個不穩,人已向後仰去,後腦勺重重地落在了車棚架上。

“呯!”“嘭!”

“哎喲!”

“我的頭。”

“你踩到我的手了。”

“疼死了,我的腦門撞了個大包了!”

一連串的叫喊聲,把還在眩暈中的木柔桑的魂拉了回來。

她剛從車板子上坐起來,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剛才那一下,她後腦勺碰到了車棚架子上,現在強忍著眼淚,可憐兮兮地坐在那兒摸著後腦勺上的小包。

旺貴挑起車門簾探身進來,關切而又急匆地問道:“少爺,姑娘,你們還好吧!”

木柔桑甩甩有些暈的腦袋,看向車門口問道:“旺貴叔,怎麼回事?”

旺貴見木柔桑泫淚欲滴,小眼神裏滿滿都是痛,他一下子慌了,趕緊說道:“姑娘可還好?是牛車的軲轆軸與別家的車輪子卡到一起了。”

木槿之忙過去幫木柔桑看了看後腦勺,又用手摸了摸發現有個小包包:“等到靜居了叫旺財嬸子找點烈酒給你擦擦,把淤血散開就好了,可還疼?”

木柔桑噙著淚眨著大眼十分無辜地看向他:“你試一下便知道了!”

木槿之給她揉後腦勺的手一頓,臉上神情明顯一僵,隨即道:“先忍忍,很快就要到靜居了!”

他們的車子正好是拐向那條有茶僚的街道上,不想迎麵奔來一輛馬車,因為木家的這輛牛車是照著蓬車打的,比一般的車子要寬上尺許,對麵迎來的馬車躲閃不及,所以兩家的車輪軸子就這麼卡在了一處。

外麵鬧哄哄地的,朱富貴與秦鐵樹早按奈不住性子鑽出了車棚子去外頭瞧了,不知與對方說些什麼,木槿之聽到兩人叫他,他轉頭對木柔桑道:“你帶著鳳釵、桃花先待在車內,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