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幹娘的出現,把她當親女兒待,時常帶在身邊,處處教導,但凡哪家有紅白喜事,她都要給木柔桑講解一番,這裏麵的人情世故,錯綜雜亂的關係,也讓謹慎小心的木柔桑鬆了一口氣,她終於可以不著痕跡,慢慢地溶入到這個朝代中,不會叫人察覺她與這時空格格不入。

“幾時走?”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木槿之很感激劉師娘,在他妹妹能記事時充當了母親一職,他放下茶盞起身走到木柔桑身邊,伸手摸摸她的頭頂:“妹妹,幹娘一向待你如同親出,往後莫要忘記她老人家了,平日裏多寫些書信來往。”

木柔桑吸吸鼻子紅著眼睛點點頭:“哥哥盡管放心,桂芝姐不是隨安平姐夫去了帳房府就學嗎?往後我多去走動走動,再多寫些信給幹娘,好叫她老人家省卻擔心。”

木槿之說道:“妹妹做事,哥哥一向放心,隻是妹妹可知幹爹幹娘去哪兒嗎?”心中卻歎息,妹妹成長的腳步太快,他還沒有好好的疼寵她。

“不是回京嗎?”木柔桑有聽桂香說過,她是在京城裏出生的。

木槿之的嘴角微動,想了想道:“不是,是幹爹的學生,也是我的師兄來接幹爹幹娘。”

木柔桑仰頭道:“可是幹爹為何會同意?”在這裏不是住得好好的嗎?況且劉桂芝就嫁到了魏家。

木槿之的神情為之一頓,隨後訥訥地說道:“學院!那位師兄答應出資為幹爹蓋一座學院。”

木柔桑驚住了,一座學院哪有那麼好蓋,又不是圈塊地皮子建個瓦房子就行了,學院的地位與學堂不同,不但後麵有強大勢力撐腰,而且求學的學子也是來自五湖四海,從那裏考出去的學子也將在朝廷形成一大勢力。

木槿之見自家妹妹眼珠子咕嚕直轉哪不知她打什麼主意,好笑地輕拍她:“好啦,學院之事哪有那麼快,沒個三五載怕是難成形。”

更何況劉大儒叫他繼續在官府就讀,隻囑咐他每十天半個月給劉大儒去一次信,把問題附在信中一並寄去,卻並沒有叫他往後去襄州學院就讀。

當時木槿之尚有不解,劉大儒歎了口氣隻說了當今聖上正值壯年.……

他一個寒門學子就安安心心的低頭念書,不要過早的摻和到站隊中去。

木柔桑難過歸難過,還是要打起精神來吩咐丫頭們打點好儀程。

她親自開了小庫房挑了幾壇子酒出來,又去小私庫裏挑了十匹上好的錦緞交給春染,一並例在禮單中。

待這些忙完後,春染拿著儀程單子進來稟報:“回姑娘話,儀程已準備好了,你看這些可夠了,十壇桃花釀,十壇葡萄酒,不同花色的上等蜀錦十匹,還有在村裏收上的木耳、蘑菇、菜幹各三大包,另還有五對幹山兔,五對幹錦雞,臘味野豬肉一百斤,熏獐子肉一隻,紋銀一百兩。”

木柔桑悶悶地低頭一言不語,隻用手指摳著自己的指甲縫,春染知她心中難過,又不舍那活潑的劉家二姑娘:“姑娘?你看這些儀程可夠了?”

她垂著頭點了點,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春染拉過她的手蹲下來安慰:“姑娘,往後若是想師娘,可叫少爺備了船隻去襄州看望,說實話,奴婢也好借著這機會去遠門看看,到時,姑娘可別扔下奴婢二人自個兒去了。”